意識流 - 自噬。19.05.2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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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流

篇 #2

作者:

向凡

意識流

作者:

向凡

篇 #2

自噬。19.05.24

　　—— 我不知道我來自哪裡。

　　　　　甚至，我不曉得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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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白的場景、朦朧的視線，這是每次入睡時都會看見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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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為什麼總會夢見這場景，但我在里頭沒有個體，只知道，不遠處有團黑暗，正逐漸向我襲來。

　　我是這團朦朧的霧，而向我襲來的深淵，更像是一陣捉摸不定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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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無止境的掙扎、奔跑。

　　被捕獵到的觸感像是要將我貫穿，追心刺骨的疼痛伴隨麻木及無力感襲來。

　　然而我知道，這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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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再進一步的追逐奔馳，伸出手抓撓著它身後的尾巴，那瞬間快感卻又充盈自己全身。

　　那股喜悅，我從未嘗過。

　　那股喜悅，也是我人而為人，最為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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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忘卻時間的追逐，就像一場輪回。

　　也像南極的永晝與永夜。

　　我與你不能同時並存，但卻一直在追逐、逃離對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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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妄想脫離你的生活，到了最後才醒悟，這一切全都是徒勞無功。

　　我妄想趕上你的腳步，卻發現無論我怎麼拚命，你總是離我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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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這里無需鑰匙，參與這場逐鬥也無需門票，就像我存活於世一般。

　　在這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但存在本就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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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很快就會感到厭倦，但我錯了。

　　再度醒來的時候，窗外的世界全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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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應該說我從未醒過，但是出現了一扇窗。伸出手想觸摸，但我摸不到。

　　就跟兒時的時候一樣，我仰外窗外的藍天，伸出手心渴求能將它收進掌心，最後揮到的只有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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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不覺得失落，但頰邊的淚水灼熱的像是要把臉頰灼傷。

　　直到我被一股暖流擁抱，我才發現，那股黑團已經追到我了。

　　它正逐漸將我包圍，而那窗外的景色，正是它捕獵我的最佳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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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沒告訴過誰我喜歡天空。

　　但每個人都知道我熱愛蒼穹，就連它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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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它將我吞噬的最後一刻，我看見了窗外面的蒼穹，如火的烈雲捲蝕著天空，像一場大火，在最後一刻燃燒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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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幸的是，我感受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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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最後的時候，我體會到了它的孤寂與淚水，於是我伸手擁抱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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