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靈者》 - 第五章：月之瞳

早上八點，劉昭的房間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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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書桌前，他正在看著照片。照片裡，可以看到自己剛升高一不久後與媽媽一同去爬山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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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笑的很燦爛，並勾著劉昭的脖子，兩人靠的非常近，呈現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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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照片回憶往事的他，不禁流下眼淚。這時候，電話聲響了，劉昭擦拭眼淚後看了一下手機，上面顯示『阿正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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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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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

「是這樣的，小雪不知道怎麼搞的，剛才我在早餐店買早餐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往學校的方向走去，感覺整個人怪裡怪氣的......阿昭你快來！我在路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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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結束後，劉昭想了想，覺得很奇怪，今天是禮拜六，學校沒理由還繼續上課，除非是特定活動，才需要到校，他越想越不對，於是穿起外套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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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人跟車輛都異常的少，或許是因為假日的關係，很多人都出遠門玩。劉昭抬頭看了天空，吸了一口大氣，怎麼又是一整片烏雲，厚度似乎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濃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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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又響起，『阿正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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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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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了沒！？你直接來學校好了，我在校門口等你，快點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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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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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阿正的語氣感覺很著急，頓時劉昭也像是受感染般的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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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學校後，劉昭看到阿正站在校門口不停的來回走動，另充滿好奇的劉昭上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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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我到了，你怎麼感覺很著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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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終於到了，你知道嗎？剛剛我一路跟在小雪的後面，發現她被一個女孩拉著，好像是一位學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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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說到這裡，此時劉昭不禁想起昨天在女廁看到的畫面並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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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那個拉著小雪的女孩就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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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你在說什麼」阿正疑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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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再跟你解釋，走，我們快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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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假日的關係，學校的燈和門幾乎都關上，只剩下那「逃生路線」的指標還亮著，校內暗沉沉，兩人腳步逐漸放慢，感覺像是來到一個自己也沒來過的博物館一樣，相當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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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教室內一片黑暗從外面都看不清裡面，彷彿會有什麼東西跳出來似的，劉昭走在阿正的後面，來到班級教室旁，正前方就是那間女廁所，也就是昨天中午聽到慘叫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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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兩個人忍不住發起抖來，因為這裡真的很冷，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空氣體感出來跟直接站在冷凍庫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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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著，女廁所的燈不斷閃爍，在不到十公尺的距離可以清楚聽到裡面天花板上的燈管發出滋....滋....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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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你在嗎裡面嗎？」阿正掀起布簾探頭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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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好冷...... 」在廁所深處最後一間發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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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聽聞聲音後，劉昭推了推阿正的背，暗示要他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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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小子！你真的很廢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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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呵呵....我比較膽小，還是你去吧！我站在這裡等你」劉昭抖著雙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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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去就去，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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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阿正繼續往內走，站在後方的劉昭顫抖的更厲害，「也未免太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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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走到最後一間廁所，廁所門緊緊關上，不時散出冰涼的空氣，他吸了一口氣後，隨即一把大力將門拉開，這時，映入在阿正眼前的畫面令他感到驚訝至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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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廁所裡的蹲式馬桶旁，蹲著一位女孩，祂全身赤裸裸地蹲在角落不斷哭泣著，仔細觀察，能發現祂的身上有非常多疤痕，有被刀砍的，也有被刺傷的，喉嚨部位呈現一個空洞，更明顯的是左邊肩膀部分像是被一把鈍掉的小刀硬生生的切下，導致傷口出現一種不對稱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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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正，你發現什麼了嗎？」劉昭在後方問道。

「沒.....沒什麼..... 」阿正抖著雙唇緩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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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這位女孩站了起來，並伸手指向一個地方，這個位置恰好在阿正的左後方，回頭開門察看後，卻發現是一個很熟悉的人，是小雪！她屈膝坐在裡面，看似很疲倦，臉上有哭過的痕跡，看著她雙手不斷地發抖著並抱著頭的樣子，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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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阿正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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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發抖等劉昭聽到阿正大喊那熟悉的名字後，二話不說向前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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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躲在這裡？！」劉昭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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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你們來了..... 祂要來了...... 」小雪哭啼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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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一臉疑問，並說道：「什麼祂要來啊？祂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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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劉昭面色凝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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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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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小雪伸手觸碰了阿正的手，頓時間，那雙『鐵灰色』的眼睛露出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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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正的腦海裡，畫面來到小雪正走在這間廁所，突然的，廁所深處邊的牆壁散出淡黑色的氣團，小雪停下來了，正看著那團氣不斷增厚，感受到壓迫感的小雪正在發抖著，此時，氣團裡走出了一個男人，祂帶著那嘴裂到耳垂的笑容緩緩地向前靠近，小雪害怕的不斷往後退...一直退....一直退.....，男人舉起手將手掌撐開，祂的手指異常的長，每根手指大約有五十公分左右，且正朝著小雪迎面撲來... ...，此時男人的手快要接近的那剎那，一旁突然竄出藍色的氣團，將其推開，把男人撞到牆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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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阿正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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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靠....好真實..... 」阿正將信將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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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昭抓了抓頭，並拍了他的肩說道：「你剛剛眼睛突然亮起來似的，發呆好久，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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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到一個很真實的畫面，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就出現在腦海中，像是整個人都陷入進去『體驗』一樣。」阿正像是受到些許驚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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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廁所門打了開來，阿正回頭看了一眼，那團藍色氣體就是那位女孩，祂慢慢的靠近，感覺像是要訴苦般挾帶著淚水，可是祂不能說話，喉嚨已經被拔去，相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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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看了那位女孩，並向前與祂道謝後，用她那雙由『上帝開光』而獲得的雙眼將女孩『淨化』淡去，眼前的女孩慢慢變成蒸氣且帶著微笑逐漸上升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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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為什麼你要向祂道謝？」劉昭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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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祂剛才救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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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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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昭，我等等跟你說。」阿正打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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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離開後，劉昭扶著小雪走出廁所，阿正跟在後面，他用一副那種很不可思議的表情走著，隨後他點了根菸大口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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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阿正！校內不能抽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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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今天假日，校內沒人啦，頂多警衛伯伯而已，況且警衛室的距離很遠，聞不到，安啦安啦！」阿正一副無關緊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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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將小雪送到家前與她道別，劉昭跟阿正兩人走在路上，此時，劉昭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感到非常好奇，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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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看到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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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可以呀！但，有條件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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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來這套！好啦好啦，什麼條件你說。」好奇心勝過一切的我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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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住你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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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昭翻了白眼說：「這條件也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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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好啦，反正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就來湊個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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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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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從劉昭家裡的浴室走出，他拿著借來的白毛巾擦著那一頭捲燙過的銀髮，走到劉昭的房間，看到她正坐在書桌前滑著手機，阿正打了哈欠後順勢躺在床上，呈現大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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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了？」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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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啊，超舒服的，而且你家浴室比我家大好多，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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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劉昭將手上正在滑的手機關掉，並轉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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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阿正，你剛才在學校廁所裡看到了什麼，那一臉不可思議表情讓我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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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來你真的很想知道餒！」阿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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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好奇心很強，快啦！說說看你剛才看到了什麼。」昭起身後，坐在阿正旁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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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這就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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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一邊敘述著剛才看到的事，並順道自己小時候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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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三年級，阿正與養母一同在鄉下地區上的田園裡忙碌著，由於養母的身體不太好，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出狀況，阿正算是個蠻貼心的孩子，從小就很會看人的臉色，聰明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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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中午時，養母帶著阿正來到木製屋簷下乘涼，阿正坐在養母的腿上吃著西瓜，津津有味的品嚐且發出滿意的呻吟，阿正吃完後問起了一開始他很好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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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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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讓正在吃著西瓜的養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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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怎麼會好奇這件事情呢？」養母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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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環抱著養母的脖子，羞澀地說：「因為突然覺得很好奇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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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媽媽可以跟你說，但要等晚上吃飯後才能唷，乖。」養母輕撫著阿正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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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媽媽....為什麼要等晚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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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媽媽覺得今晚的月亮肯定又大又圓，正好可以跟天正一起看看月色，聊聊天。」養母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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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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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下後兩小時，養母牽著阿正的手，一同來到鄉村後方的那座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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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丘上是賞月的最佳平台，每逢特定的節日，村裡的人都會聚集此地舉辦活動，山丘上的視野相當遼闊，周圍無樹，但邊有高聳草叢，夏季時，也是蚊蟲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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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媽媽妳看！今天的月亮真的好大好圓唷！」阿正相當驚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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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我就說月亮肯定又大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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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了山丘上最高的點並坐了下來，養母屈膝坐著，阿正則盤腿坐在養母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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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啊，你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要帶你來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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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欸...媽媽為什麼呀？」阿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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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因為你天生就有著跟月亮顏色相似的眼睛，非常漂亮，每次看到你出現在媽媽面前，都會覺得你就是『月亮派來的孩子』，另媽媽感到非常驕傲。」養母微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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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媽媽，妳生下我的時候月亮也是又大又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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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正說出後，養母不禁低頭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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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媽媽知道自己不可能隱瞞你一生，但媽媽不知道怎麼對你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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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妳不要哭，可以跟我慢慢說啊。」阿正輕拍養母的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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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母擦拭著淚水，並緩緩說道：「那天的月亮非常大非常圓，像是貼在眼前一樣。發現你的時候是在這做山丘的後面，當時跟著鄰居一起來找木材，偶然發現還是小嬰兒的你在樹幹旁，於是上前察看。沒想到那時候的你卻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樣，不哭不鬧，非常安靜乖巧的樣子，最明顯的就是那雙漂亮的眼睛，乍看之下跟月亮的眼色相似，於是就認為你就是月亮派來的孩子，並將你撫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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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旁的高聳草叢裡走出一個人，這個人祂面帶獠牙一跛一跛的向前走來。不知怎麼搞的阿正像是能看清祂且不害怕的大喊「你是誰！」，而一旁的媽媽嚇到轉頭查看何人，但卻也沒看到任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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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站了起來走到養母前張開雙手意識著保護養母不被欺負，坐在一旁的養母感覺到了壓迫感，於是上前從後方環抱住阿正，那個人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突然的，祂停下腳步，惡狠狠的盯著這母子倆，隨即，祂拿出一顆不規則形狀的黑石頭用力往他們身上攻擊，阿正看的非常清楚，這個人的動作都映入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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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阿正像是被附身一樣雙眼散出著光將養母推開，孤身跳向那個人的懷裡，祂直接被阿正給撲倒，一個體型龐大的人卻被一個小身軀的男孩給撂倒，這股力量就是在這時後發生在阿正身上。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阿正一拳又一拳的往那個人的臉上打，一拳...兩拳....三拳......止不住攻擊的阿正發出喊聲，一旁的養母嚇到忍不住大叫「天正！」，阿正停手了，那個人攤倒在地慢慢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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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後，阿正跑向養母身邊並抱住她，此時，養母哭著將手貼在阿正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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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到臉龐的那剎那，養母剛才所說的過去片段一一浮現在阿正腦海，哭了，阿正不斷的哭泣，此刻明白自己原本是個被遺棄的孤兒，好在有養母收留，才能有今天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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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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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事情」阿正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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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劉昭一度不可置信的表情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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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對了昭，還記得你車禍那天嗎？」阿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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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記得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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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在跟醫生了解狀況的時候也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結果腦海就出現了那醫生跟警察在看監視器的畫面。」阿正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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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特別，你的能力除了打鬥時的那些，難道還有能夠將觸碰到的東西，把它過去的畫面重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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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但並不是每次都行得通.... 」阿正低頭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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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哎呀，不管怎麼樣，我們認識了，你就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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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啦，能夠認識你真的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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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肉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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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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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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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房裡不知怎麼搞的從凝重的場合轉變為歡樂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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