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師離開後,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用智慧型手機上的通訊軟體給我的多年知交「老衡玉」發送訊息。
衡玉是最近和我合作,可以說是這段時間代替俊正幫我蒐集資料,與我共同斷案的偵探。我認識衡玉非常長的歲月,他也與我一樣是不老不死的生命體,本身同樣和我們這些資深偵探一樣具備推理小說家的身分,是享譽文壇無數世代的本格派推理大師。因為衡玉是老氏一族起源的緣故,他平日也做著家傳的醫師行業,我最近這段時間就是在他開設的醫院上班的。
我:衡玉,你在嗎?
玉:桂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呢?
我:最近的外遇風波新聞,你有聽說嗎?
玉:???
眼見衡玉是一頭霧水的狀況外,我遂一五一十對他解釋起來龍去脈。
玉:這麼說,桂老師是希望我幫忙蒐集關於維鼎神君的資料嗎?
我:是呀,就麻煩你了,我想請你和我共同斷案。因為這次不像之前,是由我發送的委託,相關報酬我會陸續支付的。
玉:好的,那我就會開始著手蒐集的。
我:麻煩你了,謝謝。
結束完和衡玉的對話後,我躺在床上滑手機,隨意地瀏覽智慧型手機上的遊戲市場新作,逛逛看看,梳洗一番後就睡下了。
翌日,結束完在「稻滿醫院」看腫瘤科的上午診後,我走到衡玉的院長室門前,提起手敲了敲門。
「請進。」門內傳出衡玉溫潤的話聲,門鎖「喀」地打開,我也邁步步入。
「是桂老師呀,」衡玉笑得很燦爛,「您要一起去樓下吃午飯嗎?」他提議道。
衡玉俊美無儔的外表,配上他如沐春風的笑容,令人看了很舒服。只見他穿著一襲醫師的白大褂,身姿玉樹臨風,柔和的氣質並不像刻板印象的外科醫師。他畢竟實際上是老年人了,個性已經沒有年輕時的鋒芒,而是很柔軟的。只是,因為在遠古的純男社會大多數人不談戀愛的關係,他並沒有結婚的。遠古人,其實是恐戀的。
「好啊,我們一起去樓下吃飯吧!」我也笑著說道,「正好和你聊聊案情呢!」
抵達「稻滿醫院」地下室的員工餐廳時,餐廳內已經坐滿滿滿的醫院員工。衡玉雖然是院長,但也沒有架子地排隊在取餐區拿餐。我們同樣吃蛋奶素,我拿了一份南瓜奶香義大利麵,他拿了一份番茄時蔬義大利麵,我們一前一後在櫃檯結帳。
「最近的義大利麵很好吃呢。」我收回放在感應臺上的員工卡,轉頭對衡玉說道。
「您吃出來了嗎?真敏銳,不愧是桂老師呢!實際上,最近我們的麥粉換成國產的杜蘭小麥粉了,那是和海田鄉的小農收購的……」衡玉說得起勁地答覆我,手也拿出員工卡在感應臺上「嗶」一聲扣款。
我們在角落的雙人桌位坐下。我默默吃完盤中豐盛的南瓜奶香義大利麵,那南瓜鮮美濃郁,義大利麵又煮到麵芯有一分硬,真的很好吃。用完餐,我拿出餐巾紙擦擦嘴,在喝著無糖冰紅茶時對衡玉開口。
「我今天上午看地下新聞,維鼎神君已經召開記者會道歉,娜芊也有回應謝謝媒體關心,但是天庭的網友們看起來還是很震怒,沒辦法止血呢。」我開啟話題說道。
「是啊,看起來天庭的輿論是駡翻了,」衡玉拿著印有醫院圖徽的紙杯喝了一口無糖冰拿鐵,「根據我初步蒐集的資料,維鼎神君會有接觸魔界的意圖,好像是因為和他最近在日島的裏頻道的新聞快報板看到了驚天的國際八卦有關的。」他淡淡表示道,我卻是一愣。
「日島的裏頻道嗎?那個網最近真的很多事呢!」我半開玩笑道。
日島是距離鯨島三十分鐘船程的環狀大型列島,島上居民都是太陽民族的生命體,民風開放活潑,他們最大的網路社群「裏頻道」話題可謂葷素不忌,以辛辣出名。
「是啊,那個新聞快報板我天天看,他們最近又在談論圖樹國逼死他們的首任民選總理,導致椒羅大陸戰火連綿的事了。」衡玉很是無奈道,我也陷入沉思。
「天庭的立場,好像一直是左派的吧?圖樹國在這之前都是左派陣營的。只是,公眾新聞並沒有報導他們的前總理已經被軍政府逼死的消息,一般人應該以為他還是被軟禁中的。照你這麼說來,維鼎神君是看到這個八卦囉?」我問道。
「根據我蒐集的資料是的。我認識的裏頻道的網友還對我說,最近很多IP用跳板的匿名使用者在椒羅情勢板發表疑似行刑預告的詭異訊息,情況顯然不對勁。」衡玉搖搖手中飄著冰塊的冰拿鐵,預警我道。
「是這樣啊……那這方面也要好好追蹤,要謹慎小心了。」我保守地道,內心卻感到有些頭疼。未來很明顯是要涉險了。
「是呀,我會再蒐集相關情報的,」衡玉將見底的紙杯放下,「您要來一塊大理石蛋糕嗎?」他笑笑望著取餐區提議。
「好啊,我也來一塊好了。」我暫時揮別心頭閃過的陰影,也笑著和他前往取餐區再排隊。正值午餐巔峰時段,取餐區是長長的人龍。地下室的員工餐廳吹著節能減碳的控溫空調,我邊排著隊邊和衡玉說說笑笑,隊列中的男男女女看起來像正準備排隊表演的海豚,海島都市的醫院空氣,聞起來都沒有消毒水味而有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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