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ity - 0之一章

我是鑽石

我是瑪瑙

我是琉璃

不過最後會變成一啖水

變成一片雲

變成一口空氣

我是詩人

我是我

「沒有錢就不要來！」在酒店內傳出某人大叫。

「彭」的一聲，卡斯托尼站被推倒在酒店門口，他慢慢站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他，身體早已疲倦不偡。他是個吟遊詩人，靠賣唱為生，收入不穩定，雖然他貯存金錢以備不時之需，可是最近收入太差，他的貯備所剩無幾，今天，他終於來到這個村莊。此刻，他需要一間房間，一個浴室，讓他洗去身上的疲累。卡斯托尼在街頭緩緩地走向另一間旅館，希望有人收留他。不幸地，他又再次被趕出來。

卡斯托尼在街上遊走一陣子，留意到村民穿著破爛，大概這裡不是一個富裕村莊，回想起來，他去過的旅館都十分破舊。

「看來今晚也要露宿街頭了…」卡斯托尼坐在街頭，拿出他的結他演奏起來，希望在入黑之前賺多幾個錢，買個麵包充飢。

唱：

何以世界會如何

貧困與飢餓

常存街頭角落

我問何處可安躺

你趕我流離失所

你問我何處有歌

我贈你一首關於流浪者的困鎖

但求回贈我

回贈我一夜安寧

卡斯托尼的聲音很好聽，路過的人都望他一眼，有些會停下來聽他唱歌。他的歌曲是在訴說一個一個故事，聽他一次的歌曲，就像走了一躺生命之旅一樣。

「一…二……三，剛好夠買…」雖然他的歌聲漂亮，可是並沒有太多人打賞他，卡斯托尼拿著些微的金錢準備離開。

「等一下！」此時，背後有人叫停他，卡斯托尼回頭一看，原來是剛剛的其中一位聽眾，由卡斯托尼演奏開始，他就聽下來聽，是唯一一個從頭欣賞到尾的觀眾，他熱情地說：「你好，我是這個市鎮餐廳旅館的老闆，剛剛聽到你的音樂，真的很棒！你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地方表演一下？」

卡斯托尼：「有晚飯嗎？」

老闆豪氣地說：「哈哈！今天晚上還有美味的甜點！」

卡斯托尼隨著老闆前往旅館。旅館大門一打開，裝修輝煌、在天花板上掛了一個一個鑽石燈，而在牆上也掛有大小不一的名畫。「這裡，很漂亮。」卡斯托尼十分好奇，在往旅館的路上，都不見得這是一條富有村莊，可是，竟有間如此輝煌旅館。

「哈哈！很漂亮吧，詩人先生，我告訴你，這是我花盡一生的努力，才擁有這份成就！」老闆帶卡斯托尼到旅館餐廳坐下，命人把晚餐拿來，晚餐上是一碗羅宋湯、紅酒煮牛肉再加法包。卡斯托尼，接過晚餐後，便狼吞虎嚥地吃。

老闆接著說：「慢慢！不用急！你一邊吃一邊聽我說故事！哈哈…」他接著說：「在我年輕的時候，都是與大家一樣很貧窮，我很記得，那時候我們一家人爸爸媽媽和我，窮得連昆蟲都照吃。」

「直到一天，我父母帶我見一個叔叔，跟我說：『再見，你跟他走吧！』，於是我就跟著那個叔叔走，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原來父母把我賣掉。」老闆也點了一份晚餐。

「你恨他們嗎？」卡斯托尼問。

「我不記得，我只是記得至從那天起，我不用再吃昆蟲，還有，就是第一次吃麵包的味道。」旅館老闆一口把麵包放進口裡。

卡斯托尼說：「看起來，好像變得更好。」

老闆說：「哼！這才是惡夢的開始。原來父母把我賣給別人做奴隸，在之後的好幾十年都在過地獄一樣的生活。我主要服侍某地方地主，地主有什麼要求，我也不得不聽命，我就像狗一樣，主人叫什麼，就要做什麼…」接著說：「有一次，他和朋友喝醉了，叫我過來，對我說：『我朋友想要你一隻手指』於是，他就把地上的一把餐刀拋給我。」老闆邊說邊把左手給他看，手掌上只有尾指、食指和中指三隻手指。

老闆：「對，不是說只要一隻手指嗎？為何手掌上只剩下三隻？因為在我切下手指公時，大叫起來，地主朋友不喜歡我太嘈吵，於是叫我切多次，而這次不可發出任何一粒聲……所以就變成這樣。」

他接著說：「從那天起，我明白了一樣事情，生存最重要的不是食物……」他拿起叉，把叉子上的牛肉大力扔在地上，說：「是金錢和權力！」

「你，過來！」老闆叫了他身後的一名待應過來，對她說：「跪在地上吃掉它，我最討厭人浪費食物。」他的待應急急忙跪在地上，像狗一樣吃掉牛肉粒。

卡斯托尼望著待應，對她說：「這樣好嗎？」待應沒有回應，把牛肉粒吃掉後，回去工作。

老闆走到卡斯托尼身旁對他說：「你看，這就是金錢和權力的力量。」卡斯托尼望著待應。

老闆拍拍卡斯托尼肩膀說：「在演出前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想太多。」

「為什麼要找我來演出？」卡斯托尼突然問到。

老闆回答：「我喜歡你的聲音夠真摯。」

卡斯托尼：「所以不是和權力與金錢有關？」

老闆意料不到卡斯托尼會這樣反問，他想了幾秒後，答：「嗯…可能是、可能不是。」

老闆命令剛剛的待應收拾桌面的碗碟，便施施然離開。待應呆木若雞地走過來。

卡斯托尼問待應：「你還好嗎？」待應是一名女生，擁有一頭跟卡斯托尼一樣長髮，並用髮髻串起，她看起來年齡比卡斯托尼大一點，待應對卡斯托尼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待應：「先生，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卡斯托尼微笑說：「好的，沒事便好。」

待應收拾好東西後離開，走了兩步後，回頭問：「詩人先生，打擾你，介不介意我問一些問題？」

卡斯托尼：「隨便。」

待應問：「詩人先生喜歡音樂和文字嗎？」

卡斯托尼：「不是特別喜歡。」

待應問：「為什麼仍要詩歌創作？」

卡斯托尼：「嗯…在旅程路上，遇到一位結他大師，他教懂我彈結他後，就試著彈，然後嘗試作詩了，寫著、寫著便覺得挺有趣，於是，開始在街頭賣唱，可以賺多一點生活費，何樂而不為。」

待應用仰慕的眼神望著卡斯托尼：「厲害啊…對了，那為什麼要流浪？何不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工作？」

卡斯托尼望著他說：「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流浪…」

待應不明所以看著他。

卡斯托尼說：「在三年前某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某一個小鎮。當時我受了傷，沒有任何記憶，照顧我的鎮長，他說我叫卡斯托尼，是個流浪者，於是我就四處流浪。」

待應：「所以四處流浪是要找回記憶？」

卡斯托尼沉思一會兒後，答：「嗯…也不是，過去的記憶不太重要，但是，流浪這回事，是我身體告訴我要去流浪，大概…是一種本能吧，就像…我的生命就是要去某一個地方似的。如果說是一種主動的探索，倒不如說，是一種被動的存在，就像…自自然然…的與世界互動，便會知道要去哪。」

待應：「嗯…抱歉，我不太明白，不過，像我這種人，如果可以擁有詩人先生的勇氣與自由，我想我也會去追尋我想要的東西。」

「你真的那麼想要自由？」這個時候，傳入耳中的是旅館老闆的聲音。

待應慌忙回答：「不…不是！！抱歉！」

老闆走過去說：「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你就可以擁有自由。一，就是你睡覺時候、二，就是你死的時候，其他時間，你都是屬於我！」

待應依舊慌忙回答：「知道！」他回答過後，便迅速把碗碟帶回廚房。

老闆緩緩地走到卡斯托尼身邊說：「詩人先生，雖然知道你很喜歡分享生命，不過也請不要打擾我的員工工作，他們也是我資產的一部分，如果他們有什麼變化，對我的生意會有很大影響…對了！很快便有客人來，請你好好到後台準備。」

卡斯托尼聽過老闆說話後，在後台準備他的演出，一直以來他的演出內容大多數都是來自於他當下的心境即興演出，對於這樣的演出，他經驗不多。「該如何演繹呢？」他回憶起來到旅館的一刻、與旅館老闆、待應的對話，「不如就說這個地方吧！」

這時候旅館餐廳坐滿客人，他們衣著華麗非常，男的都是西裝、女的都穿晚禮服。原來這間旅館是政客、富商或地主主要留宿地點，此外，更有傳聞，這是旅館是他們貪污勾結的地方。

今天晚上，隨了卡斯托尼表演之外，還邀請了好幾個表演團隊來，他們有舞蹈、馬戲團、默劇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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