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此次任務的同事與老闆們後又匆匆解散了,狐狸在前往指定旅棧的路上,除了吃掉一顆蘋果,還是在思考分宿的事,也想到護衛與法師都是男性,大概就是為了節省住宿費用,不過職業所的女性本就不多,說不定法師公會還比較多呢,再說有些任務只限定女性,通常不是她們找任務,而是任務找上她們。
狐狸進入職業所也兩年多了,在團隊任務中與女性共事的次數,五根手指頭的數量都還嫌多,但最主要是因為他幾乎只做單人任務。
熟門熟路來到聖培卡旅棧後,狐狸嘴都沒張開,就被迎賓人員領到了櫃檯前,畢竟能出入最高級的旅棧,除了貴族還是貴族,像他這種打扮普通的很自然就會被列入雇傭的名單,況且他斗篷上還有任務專用的徽章。
而櫃檯也未有任何詢問,直接了當告訴了狐狸一個房間號,說明了當下只有他們五位雇傭。
本就懶得說話的狐狸在心中讚許了聖培卡的服務,點點頭後便朝著指示的樓層去了。
聖培卡除了是當今最高級且龐大的旅棧外,也是當今大都最雄偉的非官方建築,最高八層樓,占地幾乎難以計算。
聖培卡主要有三棟住宿區,另外還有三區他用,最外頭的自是大廳,設有接待客人的櫃檯以及休息區;住宿區位於中間地段,中間棟有八層樓高,但僅有上面六層提供住宿,越高層樓的房間價格越高也越高級,據說最昂貴的那間房,能將整個大都看得一清二楚,因為聖培卡的地段恰好在城中高地。
樓梯在正中央,狐狸要前往的是右棟住宿區,他透過走廊的窗,望向在住宿區後的大型露天廣場,眼下是空蕩蕩的,他聽說很多貴族喜歡在那辦宴席或演出。
他很快來到右棟二樓,靠近裡側的一間房前,門上的房名寫著「旅領」,他一路走來只有這間不以數字表示,顯然是刻意更換給旅行團領隊住的,這也是低樓層中少有的單人間,他感受到了此次雇主的大方,暫時只有對領隊的大方。
已經抬手叩門的狐狸猛一頓,他想起領隊是讓護衛幾人一起來的,可櫃檯並不知情,剛才他也就順著櫃檯的指示來了,而這一切都為時已晚了,他迅速收手,不會露出任何心虛之色。
房門很快就被打開,只看到狐狸一人的迪巴德霎時間愣住了。
「怎麼就你一個?」迪巴德發出疑問,可他不知眼前神色平淡的傭兵,心中也有相同的問題。
狐狸毫不慌張,如此解釋:「櫃檯讓我來這,我以為是我們的房間,結果不是,看到門上寫著旅領,就來問你了。」
這連謊言都算不上,而是基於事實。
迪巴德有些恍惚又明瞭的點了點頭,「你們的房間在左邊那棟,最靠樓梯的那間,二十五號房,如果人都到齊了再來找我吧。呃,是叫狐狸吧?」
「明白。」狐狸乖巧的點點頭,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轉身即走,他也不在乎領隊現在是什麼表情,可他不可避免的聽到了對方的嘟囔。
「真是奇怪的孩子,看著這麼年輕,加入協會時間也不長,但居然有協會保障實力,還同意參加這次的護衛任務……」
迪巴德說的,就是任務賞單上,職業所的蓋章認可,那與受理任務的紋章不同,而是職業所對於此傭兵的實力認可,亦是職業所在宣稱:此人可用,實力認可,品行合格,協會保證。
走向另一棟的狐狸默默想起兩年多前,為了在短時間內取得職業所的實力認證,不到半年內他就去接手大量無須認可的困難任務,會不需要有實力認證的困難任務,多半是危險度極高,隨時可能會賠上性命的,他當然都順利解決了,也從來不多要求什麼,因此得到了雇主的大力認可,如此從不抱怨報酬多寡,又解決許多困難任務的好傭兵,職業所自是在不到一年時間就授予了實力證明。
當腳步停止,站在二十五號房前的狐狸,只是歪著頭思考要不要敲門,如果那個獵人還沒回來怎麼辦,他身上壓根沒有鑰匙,再說了,他其實不太想與不熟的人待在一塊,也不知其他人何時會過來。
本來區區一道牆、一扇門是阻擋不了他的感知,可聖培卡的各種設施全是由法力運作與維持的,這就害他無法判斷了。
不過,他並未糾結太久,淺淺嘆了口氣後便叩響房門,房門也在短時間內就被由內而啟了。
「嘿,狐狸,是你啊,進來吧。」應門的是飛狼,臉上是一貫的開朗笑容。
狐狸趁機透過獵人旁的縫隙看進房內,發現劍客也在裡頭,正坐在椅子上擦拭長劍,眼睛都沒抬一下。
頷首後狐狸成功進入房間,隨意張望一番。
飛狼將門關上,收回笑意,回到原先就坐的椅子旁,與劍客距離兩公尺,「那麼現在就差兩位法師大人了。」
「嘖,法師來頭就是不一樣,說什麼來陪同的,是當作郊遊嗎?另一個的打扮可不像什麼低階的普通法師,真不知道是來幹嘛的,他不熱嗎?好歹是夏天。」羅奈一邊動作一邊抱怨,雖然沒指名道姓,但說得相當明確了。
其實他會這麼說也情有可原,至少在他見過的最低階的普通法師,甚至只是見習法師中,從未有過穿公會大斗篷的,因為不好行動,更可能影響施術,最重要的是,可能會讓人覺得過於驕縱了,雖然也不知是何時有的共識。
不過,就在羅奈抱怨完,他便與飛狼不約而同看向同樣穿著斗篷的狐狸,還站在進門處東張西望。
狐狸環顧四周時察覺眼神,成功判斷出同事二人的尷尬從何而來,便迅速回答:「我不熱。」
聽到這沒必要的回答,羅奈重重咳了一聲,飛狼則是噗嗤一聲,隨後二人像在掩飾,就著法師的話題聊起天來,狐狸也終於能繼續打量房間了。
不愧是六人房,空間相當寬敞,三張雙人大床在左側牆邊,床對面各有一副桌椅,桌上還立了幾本書冊,靠外的桌上置著一把木製長弓與滿載的箭筒,此外還有一個布包。右側牆壁靠內則有兩個大衣櫃,門對面則是三扇落地窗,窗簾收攏於兩側,可見不大的無物陽臺,外頭並不昏暗,因為廣場的照明充足。落地窗的兩側還各有一扇小窗戶,窗檯高度正好到狐狸的腰部,也有窗簾,但並未掀開。
兩側牆上掛了幾幅畫作,與門同側的牆邊置著兩個大矮櫃,狐狸見剩下三把鑰匙,就順手取了其一。
矮櫃前還有一張小方桌與四張椅子,與書桌椅同側的角落有另一扇門,即是盥洗室了。
如前所述,聖培卡的運作是由法力維持的,不只是基礎的照明,更隨時有乾淨的水與熱水能用,只有高級的旅棧能有這等待遇,但也有更多普通等級的旅棧在積極改善。據說專門為聖培卡服務的法師地位都不低,可他們都很低調,並且只有幾名是固定進駐聖培卡,大多都是外聘人員,平常並不在旅棧內。
狐狸原地轉了一圈,毫無懸念,果斷選擇了最裡面的床一屁股坐下,他才不想去管五個人三張床的爭奪戰,反正他要吃蘋果消磨時間了。
狐狸的行為終結了劍客與獵人的交談,他倆互相看了看,頓時為自己不碰床的體貼感到悲哀。
狐狸卸下了收在斗篷下的的一個布袋,將其攤在床上,從中拿出一顆紅通通的蘋果開始啃咬,他平時吃蘋果的速度是很快的,但為了打發時間,他決定當一回小老鼠。
「蘋果?」
正打算繼續話題的劍客與獵人,不約而同說出了同事手中的食物之名,最後也不聊天了,都有些尷尬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也就是保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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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過去,狐狸連第二顆蘋果都早早吃完了,房門才又傳出敲擊聲。
完全不打算理會的狐狸、不知何時開始打盹的羅奈自是不會去應門,飛狼看了看另外兩個同事深知無法指望,他緩緩起身邁步,咕噥著其實房外根本聽不見的「來了來了」,門外理所當然是因為沒有約定時間,所以也沒有遲到的兩名法師。
門外的柳一下就感受到古怪的氣氛,連忙苦笑道:「啊,抱歉來晚了,處理了一些事情,沒想到花這麼久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快點進來吧。」飛狼同樣露出苦笑,他除了說這個還能說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角色定位變得有些奇怪,喔不,是奇妙。
等兩名法師入內,飛狼關上門,下午六點半,終於到齊。
法師二人自然而然來到中間的床,明明先前說要整理行囊卻沒有放下任何物品,反倒是剛才說的處理事情比較讓人在意,畢竟兩人明確說過是公會總部的,總部就在大都。
從打盹中回過神的羅奈一拍大腿,顯得有些不耐煩,「喂,現在人齊了,是去找迪什麼的領隊還是吃飯?」
他是不太在意拖延時間,反正任務還沒正式開始,但他餓了,這種口氣已經算好了。
飛狼糾結了一秒鐘,「先去找迪巴德吧,還是不要隨意行動了。」
總覺得自己一直在打圓場的他順便解決了領隊之名的問題,也順便替眾人做了決定,可他其實想說的是:有人知道在哪吃飯嗎?
「好吧。」羅奈聳了聳肩,算是同意了這個決定,他拍腿起身,好心詢問了另外三人有沒有其他事。
柳原本在與薩恩奇交頭接耳,當即表示沒有問題,最後又把問題丟給默然的狐狸。
狐狸並未回答任何問題,而是直接起身朝門走去,用行動說明了自己的同意,但來到門前就因獵人的叫喚被迫停止了。
看著止步但未回頭的同事,飛狼微微嘆了口氣,「狐狸,在旅棧還穿著斗篷嗎?法師穿著倒還情有可原,方便的話不如脫掉吧?」
法師不需要武器,即便有,也是明晃晃的長劍,但傭兵不同,斗篷下藏著什麼無人知曉。
狐狸明白對方的意思,當即轉身看去。那眼神讓飛狼有些尷尬,但好在狐狸還是快步回到第三張床,並慢條斯理的將斗篷褪去。
當他將斗篷收摺好的期間,其他人正在吃驚。
狐狸一直藏在斗篷下的銀白色長髮披散至腰間,長而滑順,熠熠生輝,而他穿著普通的白色長袖布衣,領口有紅色抽繩,以及棕色長褲,左腰及左後腰處各有一個防水布包,沒人發現他是什麼時候掛回腰上的。
他將斗篷摺好放在床上後,毫無自覺的看向同事們,「可以了。」
最先回過神的是柳,他立即起身笑道:「那我們走吧,狐狸你的頭髮真漂亮啊!」
在眾人離開房間前,狐狸只淡淡說了一句「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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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來到領隊房前,這次開門時把迪巴德嚇了好大一跳,他讓五人入內。眾人發現領隊的房間大約是他們房間的一半大小,但對於單人房來說過於寬敞了,擺設差異不大,就是方桌改成了圓桌,還有五張椅子。
迪巴德讓護衛們入座,隨後取了一小疊羊皮紙放到圓桌上,自己則是站在空處。
確認五人手上都有羊皮紙後,迪巴德開始說明:「這就是行程表了,明天中午用完餐後在大廳集合,接著啟程去培德沃,客人們要求走培卡森林,雖然有探險的意思,但安全起見,必須盡量在入夜前抵達,到旅棧後各自休息用餐。不過有件事我得先說了,請你們一定要做好在森林野宿的準備,那幾位客人的想法是很難猜的!晚上的時間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不過一定要讓我能在房間找到人以應付突發狀況,至於後天的行程我會在明天晚餐說明的,有問題嗎各位?」
「野宿的機率大概多少?」羅奈抬頭,提問的神情毫無波瀾。
「呃,這個……我倒不是第一次接這幾位客人,他們非常渴望野宿,按我的經驗來看,可能高達一半以上。」迪巴德滿臉尷尬。
「野宿我是沒問題。」飛狼雖然一臉不在意,但他心裡想說的是:那你為什麼還總要接他們生意?
「我有問題。」狐狸突然出聲嚇了眾人一跳,還以為他是就野宿方面有問題,在得到領隊的同意後他才繼續提問:「用餐時間能要求一顆蘋果嗎?」
「喂!你是多喜歡吃蘋果啊!」羅奈率先大喊。
狐狸並未搭理劍客,而是靜靜看著領隊。迪巴德眨了眨眼睛,略顯尷尬的回答:「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有辦法準備的話我會盡量給你準備的,其他人呢?還有要加菜的嗎?」
被無視的羅奈冷哼一聲,兩手一攤、上身一倒靠向椅背,「與其加菜,不如加肉吧?」
迪巴德更是尷尬了,他苦笑道:「肉的話是一定有的,各位別擔心,那幾位客人出手很闊綽的!但如果有誰對肉食特別偏執的就沒辦法了……啊,如果需要野宿,我也沒辦法了,我知道那幾位客人會自己準備一些食材,但似乎很嚮往新鮮的野味……」
正因如此,他在接下客人們的訂單後,特地向職業所要求必須要有一名獵人,而且要相當熟悉培卡森林的景觀路線。
狐狸還挺喜歡野宿的,至少可以不用跟別人擠在一個空間裡,而且他也不介意自己去找蘋果吃,然而此時浮現在他腦中的,是丟失的短刀。
「好了,回去吃飯吧,晚餐會讓人送到房間去。」迪巴德有些有氣無力的,「接下來幾天就麻煩各位了。」
一聽到終於能吃飯,羅奈連行程表都沒拿就跑走了,好心又無奈的飛狼幫忙帶走了。
護衛五人回房後,很快就有專人送上晚餐推車,將餐食都轉移到小方桌後,雖然一半的人都不願意擠在小小的桌旁,但也只能無奈的坐下,飛狼還去拉了一張椅子過來。
晚餐其實相當豐盛,用料與份量都格外大方,更別說狐狸只打算喝湯而已,這點他在第一時間就講明了,其他人也只好默默將他那份分食掉。
坐在法師同袍與狐狸之間的柳,毫不猶豫將目光落向傭兵,「狐狸,不多吃點的話會沒力氣工作吧?」
狐狸停下動作,尚未回答,便被對面的羅奈搶先說道:「要是你給他蘋果,他大概能吃掉一整籃!」
「嗯?這是什麼意思?」柳笑盈盈的目光落向了對面。
羅奈聳聳肩:「我跟你說,你們還沒來的時候他就吃掉兩顆了,鬼知道他在來旅棧前吃了多少去?」
「一顆。」狐狸淡然回答,讓劍客頓時啞口。
「哈哈哈!難怪你說狐狸喜歡吃蘋果!」柳笑了起來,重新將目光放回原先的搭話對象上,「狐狸,你真的那麼喜歡吃蘋果?但只吃蘋果是不行的吧?」
狐狸搖搖頭:「沒關係。」
其實他有些苦惱,總感覺話題總繞著他轉,喜歡吃蘋果難道錯了嗎?總不會覺得他是狐狸就一定要很愛吃肉吧?
「可是看你瘦巴巴的。」柳偏著頭,順便打量起同事的身材,「讓人有點擔心呢。」
狐狸重新低下頭,說了一句「我力氣大」,就繼續舀湯入口。
「力氣大?你說笑吧?」羅奈朗聲,語氣充滿了不信任,「你知道很沒說服力嗎?」
「隨便你。」狐狸依舊淡然喝湯,他不需要去證明什麼。
「喂,羅奈,就這樣吧,這次任務要是沒有協會的實力認證,是沒辦法勝任的。」飛狼說完這件事,還是嘆了一口氣。
他雖然覺得自己的角色定位有些奇怪,不過自己似乎是在場中最正常的人了。
比方說,薩恩奇從不主動與人交流,只會和柳交頭接耳,而柳總是纏著狐狸搭話,羅奈總愛找狐狸的碴,希望這次任務順利吧。
「協會又不認證力氣。」羅奈聳了聳肩膀,顯然根本不在意認證不認證的,但音量小了許多,也恢復進食的動作。
談話暫告一段落,不久後用完餐,是飛狼出去請人來收的,他終於發現自己的角色定位哪裡奇妙了,原來是他變成勞動人口了,可那些事他要是不做,估計就沒人會主動了,所以他只能自認太善良了,是嗎?
他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在以往的團隊任務中,他雖然不消極,但絕不會是最積極的,這些雜事更常是柳那樣社交能力強的人在做,但身為保母的柳,的確是得優先照顧好自家「孩子」。
等晚餐收拾完畢,羅奈說要出去走走,就帶著長劍離開了。薩恩奇默默選了中間的書桌,坐下後隨手拿了本書來看。飛狼拉了張椅子,來到坐在中間床緣的柳面前,狐狸則是打開了左邊的小窗,一屁股坐上窗檯,眾人都知廣場空無一物,所以都認定他在吹風發呆。
飛狼的姿勢落落大方,向面前的法師提問:「柳,你們怎麼會接這種護衛任務?客人要求,公會指派你們的?」
他對這兩位組合奇怪的法師還頗感興趣,他很確定薩恩奇的身分不一般,他還沒見過見習法師有保母的呢,正常來說是前輩,但看薩恩奇對柳的態度,哪有一點前後輩的樣子。
可即便他確信當事二人必然知曉他們的好奇,他也不可能問得太直接,他雖非紳士,但也不是粗魯的莽夫。
柳沉吟片刻後答道:「也不算吧,協會大多數的任務也會送到公會來,這畢竟是薩恩奇的第一次任務,公會的確是希望他先接觸非法師專屬的任務,也能見見世面,準確來說我們是有選擇權的,當時我正好也在,就主動請纓說要陪他來了,本來任務就是希望有兩名法師。」
飛狼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笑道:「這樣看來是你可靠多了。」
柳擺擺手苦笑道:「雖然我是比他有經驗,但要論實力的話,薩恩奇可是不輸我的呢!」
「哦?」飛狼挑了挑眉,關於對方的說法是否謙虛他並不予置評,他話鋒一轉:「對了,薩恩奇也不是他的名字對吧,即便他還只是見習法師?那你呢?會有這樣的稱呼嗎?」
柳笑容中的苦澀渾然消散,變得溫和大方,「雖然很少有像我這樣的,不過柳的確是我的稱呼,薩恩奇也的確不是他的真名。不瞞你說,其實我擅長的是土系法術。」
聽到最後一句,飛狼帶著笑意驚呼一聲:「土系法術?那你這稱呼是不是起錯了?我還以為你擅長木系法術。」
柳也跟著笑道:「哈哈哈!我說過我父母都是法師,在我父親的家族中,大多擅長木系法術,所以只是家族傳統而已,早早就決定好我的對外稱呼了,誰知道我長歪了?」
「也行吧,草木無土也沒辦法生存了,不過法師果然是很奇妙。」飛狼頓時覺得新奇,笑容開懷不少,可發表完感想後,他微微一愣,連忙又說:「抱歉,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法師,似乎就很難理解法師的想法,還有公會的做法。」
柳點點頭:「不必介意,我們是習慣了,不過公會的規則確實很多,就算是資深的法師都有可能受不了,最會抱怨的就是大法師了,他們才敢說出來。」
「這倒是讓我開眼界了。」飛狼恢復原本的笑容,「對了,薩恩奇還好吧?總是不說話呢。」
柳掩著嘴大笑幾聲,給了模稜兩可的回答:「你就當他是害羞吧!」
這句話說得特別大聲,薩恩奇想裝作沒聽到都不行了,他本來就已經把臉埋進書裡,生怕那兩人會揪著他不放,結果還是沒能逃過,不過他沒做出任何回應,只是嘴角抽了兩下。
之後的時間,柳與飛狼都在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從平常生活習慣到任務行程都聊了一遍,好似許久不見的友人,屋外的月亮也漸漸攀升到了狐狸需要仰望的高度。
約莫晚間十點,羅奈總算回來了,還滿頭大汗的,不難猜出他剛才是去練劍了。
看著一直待在房內的幾名同事,羅奈只是一臉古怪,心中絲毫不感興趣,他將長劍放到門旁矮櫃上後,在邁入盥洗室前就說了句「我先去洗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Xd90v3r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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