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惡靈附身有差嗎？ - 來人啊！快幫我擺脫處男魔咒。

我在半空中漂浮，看見自己的身體倒在床上，被小眼淚緊緊摟住，她的唇貼著我的鎖骨，肌膚相貼，氣息交纏。而我那具肉體……竟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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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裡狂喊：『住手…拜託停下來……』但聲音像在棉被裡打滾，悶得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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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明明就爽得很，」一道詭異的聲音也懸在半空。「有這麼可愛的女生送上門，應該多燒幾柱香感謝祖上積德，還不趁現在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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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我終於擺脫處男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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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我腦中卻閃過爸爸曾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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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愛，是拿根釘子，把自己釘在十字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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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那傢伙根本傻B，」我沒敢直呼耶穌的名字，算是給祂留點面子。「門徒出賣祂，百姓唾棄祂，羅馬兵一邊吐祂口水，一邊喊：『以色列人的王！』這樣的愛根本沒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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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世界沒用，」父親的聲音浮現。「但這樣的愛，曾保護了這個家。想試試嗎？隨時隨地，只要你呼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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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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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啊，再幾分鐘就能轉大人了，」那詭異的聲音在我耳邊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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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果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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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想抓住那道微光，但話聲與雜念像鍋裡滾燙的油，噗滋噗滋亂炸，直到某個瞬間，一切忽然歸於寂靜，我彷彿漂進真空。四周無聲無息，連自己的心跳都聽不見，直到我貪婪的模樣越來越噁爛，想珍惜小果的心快要炸掉，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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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靈啊！求求祢幫我……我不想把初夜送給一個陌生人！我不想當條發情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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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回應著，祂從背後輕輕吹來，像手指一樣撫過我的括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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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一皺，感覺有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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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祂像攜帶什麼腐爛的獻祭品，一路沿著脊椎爬到我脖子，再瞄準鼻孔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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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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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腦門像挨了一發屁眼砲彈，被濃烈的「聖靈氣味」灌爆。那是某種人體限定版的香水，融合了汗臭、尿騷、糞便殘留物，全由硫化氫、糞臭素、吲哚與胺類調製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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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幹啊啊啊啊！」我當場清醒，從床上彈起，幾乎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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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實說，我真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因為小眼淚竟然還有另外一張臉，並非粉白柔嫩，而是粗糙慘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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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剛才矮小可愛女孩呢？跟我舌頭打架的到底是小眼淚，還是壁虎蜥蜴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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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股黑氣從她嘴角噴出，活像是惡靈跳探戈般往床下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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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噁噁噁噁！你他X的噴了什麼？！」那聲音沙啞而尖銳，帶著金屬刮鏟的質感。「根本是人體化糞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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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癱軟地抬起頭，看見小眼淚的容貌完全變形，而且還繼續不斷扭曲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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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她，是附在身體裡面的「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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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靈怒了，把我狠狠踹去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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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要用通樂灌爆你！像灌死白目工程師一樣，把你們的髒腳、屁眼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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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莫非，妳見過以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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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放聲咆嘯，吐出的字句全是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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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要不是那傢伙天生腳臭，早就被我推去灌水泥，活埋在那座高塔底下！你以為聖保羅站在那裡講道，是為了祝福？去他X啦！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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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發毛，喉嚨乾得像把灑滿沙子的毛巾，往嘴裡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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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小眼淚突然跪在我面前，流滿眼淚，嘴唇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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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拜託你，救我離開這個東西…快…快用那根銅釘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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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妳這沒種的賤貨！」那聲音再次撕裂她的嗓子，強行奪回身體。「妳以為這是大賣場？不滿意就退貨？認了吧！當了共生容器，就只能被操到死、玩到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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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小眼淚雙眼赤紅，牙縫間滲出黑氣，抬手抓住地上的銅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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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退貨！我要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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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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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完，小眼淚已經揮著銅釘撞開門，滿臉淚水、滿身黑煙，跌跌撞撞衝進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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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淚……」我喊，只在心底，並沒有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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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她已經消失在樓梯間，更知道要牢牢地提醒自己，有個女孩在等我！可就當準備關起227號的房門時，走廊那頭竟傳來凌亂的撞擊與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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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勢縮進門後，貼著門板偷看。幾名穿著制服、動作怪異的學生正踉蹌而來，有人四肢蜷縮著爬行，有人不斷拍打自己臉頰，還有人是邊哭邊抓頭，像把自己當成了垃圾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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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不要讓我死……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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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人瘋了似的朝門猛撞，其中一個女孩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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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故意長這樣……以前很漂亮！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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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聲音就嘎然而止，因為她無意中對到一面，嵌在消防箱旁的鐵鏡，模糊、刮痕斑斑，但仍足以讓人看清楚臉…不對！是早已變形、皮膚癱垮、眼球混濁、嘴角抽動的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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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叫像是引爆開關，接二連三的失敗品從樓梯間、通風口、用餐區的走道裡湧了上來，一個接一個，像潮水。這些人曾經全都是學生，但現在卻像低階邪靈的化身，臉型扭曲、肌肉不協調、情緒混亂，說著毫無邏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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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只是還沒共生成功，我一定還有機會……」她彷彿見了鬼，倒退兩步，撕裂制服、抓破臉頰，但下一秒卻聽見拒絕參加實驗的學生，唏噓數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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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參加，不然醜成那樣，誰活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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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千萬別開燈，小心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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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失敗品們的眼神全變，情緒從「求救」變成「控訴」，再變成「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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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憑什麼我是失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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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死，乾脆多拉些人陪葬，」其中一名失敗品撞開房門，把裏頭的正在洗澡的女生摔在地上，跪坐在她身上悲喜交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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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妳比我優秀？為什麼是妳比我漂亮？我、也、想、要、聖保羅的祝福啊啊啊啊啊……都是你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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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那名洗澡的女生的頭顱被扯下，拋向半空，血花亂濺，而她臉上竟還留著驚訝，像是不肯相信自己會死在同學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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