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的身體一僵,然後微微地搖了搖頭。樵炎抿著嘴巴思考著,他的確可以用埃斯木德的辦法讓她繼續下去,但這樣軟弱的她還值不值得他浪費時間呢?半響之後,他拍了拍伊萊的肩膀,然後走到伊萊的面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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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讓你走。” 樵炎伸出食指,在伊萊的脚踝處愛惜地摸了摸——那是她印記所在的地方。他將右手掌心正對著伊萊的額頭,一滴鮮血自她額頭出滲出,回到了樵炎的掌心。他的雙瞳怪異的向兩邊衍生,火光乍現,然後又消失無蹤,而他的眼睛也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再看向伊萊的脚踝,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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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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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蜻蜓點水般的在伊萊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坐直身體,朝她點了點頭。她先是不解的和他對視了幾秒,然後似乎明白了什麽,緩慢的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朝深林裏走去。她越走越快,然後漸漸奔跑起來。當然那銀白色的長髮徹底沒入深山之中時,阿亞不滿地聲音適時的響起:“剛剛還説她不會離開,現在就放走了她?你給我的承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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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 樵炎的聲音略有疲倦。“會有下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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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濕了伊萊全身,氣喘吁吁地她終於在一顆大樹下停了下來。她漸漸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真正意識到自己選擇了離開。逐漸因冰冷雨水的刺激而清醒的大腦,第一個感受到的不是絕處逢生的喜悅,竟然是,痛苦。那痛苦讓她捂著心口無法呼吸,原本所有的愛意,在這一刻都化作了被遺棄的痛苦和不捨,讓她跪坐在泥地裏掩面而泣。她痛恨自己的軟弱,痛恨自己選擇了離開她義無反顧的轉身朝來時的方向奔去,像是一條被遺棄在路邊的小狗,無助地想要找回自己的主人。在屋子的不遠處她卻停下了脚步,她看見樵炎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肘搭在膝蓋上,右手撐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雨水自他的髮絲滑落至臉頰,那一刻,伊萊痛恨起了雨。她在遠處看著他,不敢靠近,她無法原諒自己的背叛,無法原諒自己因爲些許的肉體上的痛楚,就放下了自己對他的愛。她想起他爲她擦拭身體,爲她梳理頭髮,還有最後的那一吻。那是她的初吻。她淚流滿面,緩緩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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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樵炎在雨後濕漉漉地草地裏,發現了伊萊的尸體。她用一條粗壯的木枝,刺穿了自己的身體。血跡被雨水衝刷,滲入土壤,竟是一絲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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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印記的力量嗎?” 樵炎喃喃自語道,右手一揮,火焰將尸體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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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樵炎為摩溫娜烙上印記時,她還只是個普通人。她比伊萊更加瘋狂地愛著他,但和伊萊不同的是,儘管她當時擁有著普通人的身體,她的意志力卻無比强大。就連樵炎都對她贊不絕口,對她喜愛有加。只是讓樵炎頭疼的是,阿亞如往常一般喜歡上了摩溫娜,可這卻被摩溫娜厭惡,認爲這會影響她和樵炎之間的感情。於是摩溫娜拒絕讓阿亞爲她治療,只有樵炎以命令的形式讓她接受,她才肯乖乖地躺下。原本樵炎以爲,這一次他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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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阿亞卻告訴摩溫娜了關於伊萊的事情。 “樵炎仍然深愛著她,他偶爾還會夢見他。你看。” 阿亞隨手揮出一縷輕烟,烟霧彌漫間,那月色般的長髮若隱若現,兩人的點點滴滴似乎都被無限放大,樵炎呼喚她名字時的溫柔聲綫讓摩溫娜直接一頭衝進了那團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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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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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樵炎失手了。他們本在水乳交雜中享受著歡愉和折磨,摩溫娜的尖叫聲和喘息聲已經漸漸分不清是因爲疼痛還是興奮。樵炎感受到了她心中複雜的情緒,但還未意識到時,他的長劍已經刺穿了她的胸膛。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時,刺眼的綠光已經溢滿了整個屋子。只有在恨意中死後重生,一個蕊女才能覺醒她的能力,成爲真正的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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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印記不知何時已經轉化成黑色了,但是當她重生為蕊女時,我留在她身上的印記已經消失了。” 樵炎面無表情地説道,仿佛這一切都是別人的故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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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人類帶著鬼士向所有的其他種族宣戰,我和她在戰場上遇見,她那時已經找到了其他的蕊女,成爲了他們之中的佼佼者。她請求我在她身上再次留下一個印記。” 樵炎仍然回憶著。“我還在戰場上看見了伊萊,她那時是面目全非的鬼士s,但卻還是在某一次救了我一命。她的神智和其他鬼士s一樣并不是很清醒,但仍然喊我主人。不過後來,她就被她的領軍殺死了,因爲她違背命令,救了我。不過這一次,她是真正化作虛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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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的身體和她的長矛漸漸停止了顫抖著。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也逐漸在樵炎的敘述中逐漸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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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感受到我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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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看著不再捂住胸口的阿瑞斯,微笑説道。豆大的淚珠順著阿瑞斯的臉頰滑落,她木訥地抬起手臂擦去,然後不確定地問道:“所以,我們所有的疼痛,你都也一直和我們一起承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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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而且並不止是疼痛,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緒,你的思想,你的一切。” 樵炎直視著阿瑞斯滿含淚水的雙眼,不帶一絲感情的繼續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希望你能成爲像摩溫娜那樣,强大,理智,有主見,但是在命令面前百分百的服從。當然,不要太像她。” 最後一句話,樵炎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分不清是在對阿瑞斯說,還是對自己說。阿瑞斯擦乾淚水,點了點頭,神色卻依然木然,仿佛哭紅的雙眼和毫無表情的小臉是屬於不同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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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并沒有做到,你無視我的命令,擋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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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的聲音冰涼刺骨,阿瑞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恐懼和厭惡。她及其懼怕著樵炎會離她而去,厭惡著自己竟然給出了一個他會這樣做的理由。阿瑞斯低下頭去,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不敢再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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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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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這句,樵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阿瑞斯仍然埋首站在原地,不敢跟上,又不願被抛下。她抿著嘴,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他的背影,卻發現他正站在遠處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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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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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句話,阿瑞斯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小跑著就來到了樵炎的身後,她耳後的月牙閃閃發光,樵炎看著他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他的心裏,卻是空落落地。摩溫娜帶來的消息對他來説的確是個打擊,他根本不知道只有阿努納可以進入“那本書”,也是在今天才聽説那個聲稱創造了這個世界,創作了所有種族的上界。憑藉那印記,樵炎知道她并沒有説謊,但是如果,她以爲自己知道的是真相,但其實是謊言呢?那麽她的確并沒有説謊,但也不代表這資訊就是完全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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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說這些都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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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可能放棄。只要找到阿努納就好了,即便阿努納從不像其他種族一樣聚集在一起,近千年來也沒有聼到過關於他們的消息。但只要我將一個阿努納訓練成我的人,進入“那本書”,得到這個世界的秘密,説不定就能得到關於上界的消息。那麽,前路還仍然充滿是無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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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麽才能找到阿努納呢?樵炎決定還是先去尋找那個自稱從上界 叛徒口中得知了一切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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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我才找到這麽個好的寵物。樵炎難得的垂下眉目,感到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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