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请仙又如何？我请的是神！ - 第三章：神仙初见

王悦醒了。

她像是做了一场长梦，醒来就哭了，说梦见自己走在树林里，有人一直在她身后唱歌，唱的是一句重复的调子——“来呀……借我一点……”

辅导员赶紧安慰，说是压力大、神经衰弱，让她好好休息。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梦。

那是狐仙的“借壳引魂”。

这事不算结束，只是暂时退了一步。

三天后，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接到了辅导员的通知：“悦悦家人还请了外地的‘老师傅’，想找几个‘本院年轻人’来听讲，做个民俗交流。”

我听完，只回了两个字：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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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租了学校旁边的会议室，把教室布置得跟供桌似的。红布桌子、香炉、盆景、木雕，还有一个画着太极图和“五仙令”的黄布挂在最前面。

我一进门，香就抢了我一鼻子。

不是熟香，是“仙香”——掺了麝香粉和鹿角香那一类的，冲得人脑仁疼。

主位上坐着个青年，穿白布长衫，脚蹬布鞋，戴着一串白玉珠，手指还盘着一枚紫檀木指环。

二十来岁，一看就是打理得很“仙”。

他扫我一眼，笑了。

“这位就是……南方来的同学？”

我没答，只微微点头。

“我姓马，家里是沈阳的马家，走灰坛，狐黄白柳灰，五仙都学过，现在主靠狐家仙。”

“你们南方人不是都讲‘香火清’吗？那这几日闻到的香气，想必有点不太适吧？”

我笑了笑，回敬一句：“香火清浊，在坛，不在人。”

他挑眉：“哦？那你怎么看前几日的事？”

“梦行狐道、借人壳身。”我淡淡道，“术者香路不清，引魂不稳，堂口不正，仙乱主意，自是危险。”

他一听，笑意更深。

“那你觉得……我们马家不正？”

我看他不急，周围几个所谓“学生听众”也都安静，我知道——这是堂口的局。

他的“狐仙”，现在正在屋内听着。

我转过头看着香炉。

“你请的是狐家哪位？雌狐为主，还是雄狐立堂？”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你看得出来？”

我不答，只从兜里摸出一块折好的符纸，在桌上轻轻一放。

“兵不动，我不言。”

“但你既请仙上桌，是否愿与我香前论一局？”

四周空气突然一紧。

马弟子眯了眯眼，身后的一个香案突然燃起一缕蓝火。

那不是打火机，是“仙火”。

他请了——靠身仙。

他冷笑道：“那你，拿什么来请？”

我看着案前，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一块红绸包着的小布牌。

我没展开，只往香桌上一放。

“神令在此，香未开坛，但主帅随身。”

“神，不轻请。”

马弟子的表情第一次动了。

那一瞬，他背后原本升起的狐气，收了一半。

他不是怕。他是退。

狐仙也知道，对面供的是神。

“你是……”他盯着我。

“谁？”

我抬头，目光平静。

“南人陈落生，走香火路，不谈玄，不请仙。”

“但若你仙家越界——”

“我坛下，也有兵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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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谁也不动，谁也不吭。

但那一刻，香炉静止，堂口香不飘，屋中半炷香气停在空中不散。

“灵场相冲”。

不是打斗，但比打斗更危险。

屋里气氛拉满，所有人都觉得胸口发闷、太阳穴跳。

马弟子笑了一下：“你不是说神不轻请？你神会为你这一口气出手？”

我回了一句：

“我没请，祂来了。”

话音落下，红绸下的神令“哐”一声震动，原地自转了半圈。

那不是风动，是——将临！

马弟子猛地脸色一变，身后香案轰的一声，一尊石雕裂出一道缝。

狐仙走了。

他低头咳了一声，收起笑意，摆手：“今天是交流，不是斗法。”

“香火不欺，咱们下次再说。”

我点头：“可以。”

但我知道，我们不会等到“下次”。

——这场“神仙之争”，已经开始。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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