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下午四點,一輛的士開到魔都東海國際機場,一號航站樓,從的士車上的後座走下一個戴著淡墨鏡,化著濃妝,背著一個小包,穿著底V領休閒服的三十多歲的青年女子,她至後備箱內取出一個中型大小旅行者行李箱,拉著箱子往航站樓走去。
正值週五時間傍晚,機場內人來人往,中年女子手臂上挎著一個普拉達名牌小包,穿過一道道人流,行走間,因她穿著低V領服裝,昂著頭露出一片豐滿雪白,對面走過的男子,不時間有人會打量她,想是她本就經歷多,也不在意,更是挺直了身子。
過了初檢口,到了取票大廳,她應該是對航站樓比較熟悉,徑直往國泰航空公司的取票點走去,國泰航空前人比較多,她排進隊伍,跟著人群一點一點的往前移動。其間,她抬眼,透過淡墨鏡,往人群中望去。她也看不出什麼,也不知道是否有跟綜者,就算有,她也觀察不出來。她心中有些忐忑,想到那死鬼黃振銘說的,要她儘量低調,不要引人注目,並注意觀察是否有跟蹤者,但她天生不能低調,只能臉上強擠出那份不動聲色的樣子。
終於輪到她取票,她遞上身份證,值機員小姐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取過身份證在電腦上操作後,職業性地對著她微笑,說:“朱小姐,您是要到暹國的素萬那機場?”嬌媚女子自然是朱彩芸,她沖值機員小姐也張嘴誇張一笑,說:“是的,遇到無聊的人,躲暹國去散散心。”說出這無厘頭的話,朱彩芸有些後悔,但看到值機員那漂亮的臉蛋,心裏卻又暗暗自語說:老娘年輕時比你還漂亮呢。
值機員小姐好像沒理解朱彩芸說話的內涵,又禮貌微笑地問了一句:“朱小姐,您有行李要托運嗎?”朱彩芸內心的鬥志好似打擊到一堵棉花牆般,無處著力,說:“要的,這個行李箱要托運。”她把行李箱放上傳送帶,收好機票,背上一個小包,轉身往驗證區走去。
進了驗證區,許多人都是靜靜地排著隊,慢慢地往前移動,她拽著胸前的小包,有些緊張,也跟著往前移,到了驗證口,她出示給驗證員護照及機票,驗證員戴著眼鏡,是個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居高臨下地冷冷地看著她,這眼神讓她有點不自在,朱彩芸強行露出一絲微笑,直到驗證員喉嚨吞了口唾沫,蓋了章,朱彩芸才收回護照跟機票,往安檢口走去。
安檢口前,她再次確認了一下隨身攜帶的小包,將手提包和手機、耳機一一放上安檢傳送帶。她穿過金屬探測門,在女安檢人員手持探測器,在她身上輕輕掃過時,她的眼睜不時地望著安檢傳送帶上的小包,心裏知道沒事,但還是有些緊張,直到女安檢員她身上緊貼的掃描器器發出“嘀嘀”的聲音,一切正常。望著緩緩傳過來的小包,她暗暗舒了一口氣,取回自己的物品,繼續朝候機大廳走去。
行走在候機大廳內,走過一個個登機口,各式各樣的商店和餐廳琳琅滿目,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她無心停留,只是快速掃視四周,試圖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異常。
途中,她按黃振銘交代的,閃身進了一個洗手間,在坑位間呆了一會,出來時換了一套同樣的低V領衣服,戴了一頂有些誇張的帽子。出來後,她自覺自己變裝成功,完全俱備電影中女特工的潛質。再次確認無誤後,她找到了指定的B區的B15登機口,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等待著登機的通知。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周圍的乘客或交談,或玩手機,而她則靜靜地坐著刷手機,偶爾抬頭望向大螢幕,確認了航班的動態。在她的眼神四周掃探中,感覺有個戴著口罩,手拿著一個平板,卻沒看的西服男,時不時在關注她,在她望去的時候,卻又躲避她的直面。她心裏開始有些緊張起來,過的一會,她壓著內心緊張,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她進了洗手間最後一個坑位,打開小包,拿出一只口紅,在手上旋開,又擰上,考慮一會,又旋開,在嘴唇上塗了一遍擰上,往胸衣裏塞進去,過的一會,又取了出來,放進小包時。
隨之,一個腳步聲也走了進來,敲了敲第一扇坑位門,又敲了第二扇,朱彩芸的心瞬間提起,剛有些平復的心又緊張起來,敲門聲在她身邊的第三扇門響起,“吱啦”一聲,她傍邊的坑位門被打開。朱彩芸緊張地抬起頭,憋著氣,望著隔板上方,很怕很怕,上面會出現一張冷酷無情的臉,對著她伸出黑洞洞的槍口。
在她緊張間,又有一個腳聲傳來,伴隨著新的腳步,一個拖把伸進她的坑位門下邊,嚇得她憋住呼吸,雙腿瞬間抬起,腦海裏閃出無數的電影畫面。拖把退出後,有走出的腳步聲。
她強按著狂跳的心,蒙著嘴,又死死的盯著隔板上方,直到隔壁門“吱啦”又一下打開,有人走了出去,傳來洗手聲,洗完手,過了一會,有打開門走出去的聲音傳來,朱彩芸暗暗地罵自己:我真是個膽小鬼!
等了近一個多小時,終於,登機廣播響起糯糯的女聲:前往暹國的素萬那機場的,國泰航空CX897即將登機,請各位旅客前往B15登機口,做好登機準備!
朱彩芸跟眾旅客一樣,站起身,隨著人群緩緩地往登機口移動。在登機口,她明知道,她看不出什麼,卻還是忍不住再次回頭,用墨鏡後的眼睛掃視了一遍周圍,看到那個口罩西裝男在她身後不遠。經過一系列的自我驚嚇,她覺得這又一個欽慕她身材的臭男人後,確認沒有所謂的可疑人員後,她才放心地踏上飛機,開始了她的暹國之旅。
三十分鐘後,飛機緩緩滑行在跑道上,逐漸加速,最終騰空而起,沖向黑墨一般的夜空。她透過舷窗望著漸漸縮小的城市燈火,想到黃振銘對她交待及剛才的驚悚的,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走廊對位的座椅上,坐著那個戴著口罩,穿著薄款西裝的男子,還是時不時朝她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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