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東窗事發的時候，我還在江東街上的健萌健身裏教導學生滑輪下拉，冷不防手機響個不停，朋友發來短訊，我還以為是終於有好妹子介紹，怎料是問我是不是紅姐的四季客。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ngKzetx7
紅姐！ 四季客！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8DxyO00C
我一見「紅姐」兩字也知不妙，嚇得我踉蹌走進洗手間，一篇篇的報道接踵而來，當中有擷圖短片，我直冒冷汗。完了，完了，我還有甚麼顏面走在街上呢？我收起電話，抹去額汗，固作鎮定地教完整節課，心裏還是惴惴不安，東張西望，就怕健身房裏有人會認出我來，指着我笑，笑我是一身肌肉卻要搭上個偽娘洩慾。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yDeew3E9
四季客、四季客，一隻隻跟我對上眼的眸子都似是在審我。我把餘下的課都給推掉，在黃昏高峰時間之前趕回家。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R2b18ofn
打開新聞，方知道我放去的身體，是一個三十八歲的男人。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s040ypLt
紅姐不是女人，其實我是知道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7yAEsXlS
紅姐，這個名字不過是我們之間一紗尊重，她一直對我很温柔體貼，給我操完還給我批蘋果吃，跟我談起工作的辛勞，讚我的話不絕，給滿了情緒價值。這些口頭上的幾句話，十分簡單輕鬆的事情，這年頭卻沒幾個女人重視。紅姐的要求很簡單，不過是一瓶醋、一樽酒，求得也不多，我每每上訪都似探一位朋友，在我眼中她不是一位炮友那麼平凡，也不是女人，超越了世俗的定義。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yXWZNVsE
開初認識紅姐，是在網上的直播室。直播室裏，鏡頭朝下架着，她的樣子裝了美顏，瘦面磨砂大眼，怎樣看都是十八歲的女生。雖然她包裹得密不透風，肩膀也露不出半塊，不過配上那把沙朦朦的吳儂軟語，聽着就蠻好聽，引人遐想。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uTi2Z3HZ
後來，我在直播室室裏不時刷禮物，有大有小，刷得越是頻繁，紅姐記得我叫「小肌男」。我跟紅姐私訊幾番，説着説着，她便提及上床的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tqeBjkG3
那時間，我正在會見一個親戚介紹的女生，湖南戶籍，本科畢業，樣貌還過得去。屁股還未坐熱，她便跟我說起嫁妝和買房，日後的起居飲食和生活費，要多少個娃，要供養她的父母；另一箱，紅姐要的，不過是一個西瓜、一包紙巾、半桶花生油⋯⋯這些總重量加起來還是比一生一世的承諾輕。説實話，我只不過是想找一個人在床上作伴，這年頭，大環境不景氣，柴米油鹽的憂慮還嫌少嗎？想到此處，我就記起第一次找紅姐的情形。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OuPa93rT
那天下着徵徵細雨，我約好了紅姐在我下班後大約七點左右到達，事前我買了一瓶果醋，一點也不便宜，總要有點意思。我拉緊了尼龍外套，左手撐着雨傘，右手托着果醋走上了公寓。敲門之前心裏還是有點彆扭，「約炮」這件事對我來説還是第一次，猶如一個潘朵拉的盒子，一開了個頭怎樣也回不去，對吧？其實大好青年，我樣子也不錯，怎會落得如斯下場呢？是我沒有房子？沒有一個似樣的工作？還是這個社會用各種形式勒緊了我的貞操帶，最後要我用一瓶果醋換片刻的快感呢？我想多了。這件事沒有人逼我的。我不就是擋着雨走自己上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UcrYUDQB
叩叩。叩叩。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1odHB4z7
紅姐打開大門，一滲黃光照亮了我在走廊昏黑的臉龐，我瞇起雙眼，紅姐還是穿那麼多衣服，整個人比直播室裏臃腫不少，樣子有出入都是所料的。紅姐退後一步，我遲疑地邁進屋裏，簡潔的裝橫，左邊的電視櫃上擺滿了客人送來的物品，霎眼看去，也少有十多份禮物，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一個立在角落處高半個身子，似乎是個電器來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vGh2UKJF
「不要緊張，吃茶嗎？」紅姐温柔地問道。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kxmgbD4U
我的眼神從禮物堆抽出來，投放在紅姐的臉上。紅姐的臉十分刷白，猶如牆上的油漆轉移到臉上，掩蓋了歲月的皺褶，看不出絲毫血色，她的雙眼從白色的牆上睜開來，是兩條細長的縫隙，上面兩根粗黑的眉毛，一個大頭頂着一蓋子整齊的瀏海，兩邊是平整的頭髮，嘴唇抹了廉價赤紅的唇膏，亂七八糟，塗得出了界，顯得嘴巴特別大。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aaKAlpbO
「小伙子，先坐下來，唉喲，下大雨了，真背運，來來來，吃口茶。」紅姐遞上茶，又問：「吃了飯沒有？我有些糕點，吃不吃？補充點體力也好。看你這麼健碩，餓壞肚皮就不好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xQfZh3QD
「也好。」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OgeH53ZM
紅姐在電視櫃的抽屜裏拿出一盒糯米藕，透明的包裝還未開拆，她小心翼翼地撕開，遞給我。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PLwUuv1S
「謝謝你。」我不好意思地說。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QSotpkYg
「大雨傾盆還來找紅姐，你下次跟我調個時間就好，不用折騰嘛。」紅姐説。我心急地把糯米藕塞滿了口，惟惟諾諾地點頭，紅姐莞爾一笑。想不到，紅姐還挺善解人意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ySdfv2UN
我快吃掉糯米藕，喫了口茶，兩眼竄望，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是不是要做點正事？還是該先説開了話題，待會也不會那麼尷尬？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ywzuOQie
「你先脱下褲子，我幫你尻。」紅姐的話說得很輕，我反應不過來，雙手下意識地放在褲頭帶上鬆了綁，綿褲冉然跌落。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q2C1pYQ4
我坐在床沿，紅姐跪在地。她親了我的肚皮一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yvJmqSkj
「你好臭。」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r6ZnlhSw
「呃，對不起。」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S3eRIV34
「你太臭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pWAo4sex
我健身後沒有洗澡便來到，外頭還要吹着熱風下着雨，胯下難免有一陣汗臭，我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時不利我，是不是要走了？紅姐抬頭望着我，雙手按在我大腿處。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uZ9H0w6u
「你將就一下吧，我來都來了⋯⋯」我道。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9QP2KJJi
「你來了，就不先洗一下嗎？唉，真是的。」紅姐尷尬地在床邊攥過幾張衛生紙，伸進我的內褲裏頭，拭走了汗液。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axtQBYeM
喀，她吞了口水，突地弓下頭，我頭子一仰，一熱，一陣濕漉漉的暖意包圍了我。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咯咯咯，咯咯咯⋯⋯身子許久、許久沒有過如此熱辣辣的感覺，我的思緒在飛騰，每一分肌肉都在規律地蠕動着，咯咯咯，咯咯咯⋯⋯我輕輕地抄起了紅姐的頭髮，絲滑得不似真的，紅姐立時撥開我的手，一下子吃到最深，我通身神經彷彿觸電似的打了個顫抖，由頭至腳，毛孔都吸了一口大氣。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ZWDZY9l5
「小傢伙真強，還頂得住嘛？」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mj8wI950
紅姐的唇膏淺色了許些，都印在我上。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OXkySENr
「還好。」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0rYgNReyB
紅姐站了起來：「來，你上床。」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QrbK8aoO
我向後挪移身體，藍色的格子床單起了縐，兩腳一伸，我下身赤裸無遺地亮在白燈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Hoj5syu5
紅姐脱下絲襪，背着我，爬上床，揪高長裙，露出一大塊包着肉色褲襪的臀部，然後雙手套在褲襪端，慢慢地扯下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wsc6zBJf
她整套動作行如流水，卻如賭神慢鏡的揭牌，一幀幀的畫面都使我熱血沸騰——許久、許久沒有如此近距離見過一具赤裸的女性胴體了。紅姐的長裙似一朵綻放的太陽花，掩蓋了她的身體，整個畫面都是褲襪的拉幕，我定睛地看着，我的手不安都摁在那話兒。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mgIVSruI
——屁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SDYCxZCI
褲襪突然停止在一個白中透紅的屁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VD7IS59F
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話，回想起來，它中規中矩，沒太髒，還可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9GqnHpdB
「你好了嗎？」紅姐問。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KclFoWxA
「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FH72oGp1
「你不是想要嗎？」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TxF9Jo1g
「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q5QB8Chs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TiZDhDei
「這不是逼啊？」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uPkTElwR
「這是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jhi2Bf06
「這是屁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LPgldFvL
「這是我的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S3k2Xy4O
我硬邦邦的定在床上，頭子一俯，隱隱約約看到紅姐的屁眼後，還掛着一根瓜，也是硬邦邦的。我的心呯呯作響，她——他——還是她，她有棍子。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w9JTQSsx
「你有棍。」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isGpW2JE
「我的沒用。」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GZW17MWn
「我的⋯⋯不行。」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Ohq8iwRm
我雖然寂寞難耐，但也是有要求的，怎可能跟個有棍子的上床呢？更何況，他比我大。不行、不行。我立刻抽身滾下床，仰天倒抽了一口涼氣，紅姐立刻爬了下床，穿起長裙，一面驚慌地看着我。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LDmlquh1
「嚇到你嗎，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AY8FCvrB
「呃，沒有。」我拭了拭額汗：「你男的女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vcEfl277
「女。」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Owuec3gt
「讓我看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4D7Wet4G
「沒啥好看的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npG6OZTy
我猛地往前，試着扯開她的長裙，她一直反抗，力也挺大，我一個冷不防抓去那話兒，怎料抓個空着，紅姐退後一步，慘叫：「我是女的！我是女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cAXbav71
「你——你還比我大，甚麼女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A85oHslW
「我是女的！」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dqVdALRF
紅姐似極一隻待被宰殺的羔羊，雙手抱懷，佇立在床邊。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43QtCFrb
「我是女的。」紅姐不停重覆着。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gr3teKTf
我歎了一口氣，看去禮物處，我的那瓶醋，紅姐參錯紊亂的口紅。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QZPFFVjG
紅姐是女的，她的屁眼就是她的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BkoaYPmi
我提着醋來這裏，是來跟紅姐上床。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znb238r8
她有逼。她有逼。她有逼。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2VMRk4Gt
我只能這樣説服自己，大家都有困難。只是一瓶醋，一個洞，又何必計較呢？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Kq7okHZL
我慢慢地脱下褲子，許多曾經跟我相處過的女生的臉突然在我腦海掠過。她們五觀端正，出生也好，父母都是有收入的，因為經濟壓力不會壓在男人身上，這種女生在國內其實都很搶手。她們自知市場上自己的身價多少，通常一聽到我沒有車、沒有房子，臉上擺臭就不會處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YGx6zsq5
對，我沒有車、沒有房子，難道我就不是一個男人嗎？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OvLFP3DJ
我的褲子越脱越快，越脱越多次。我並不享受那話兒吊在半空，就似是一個三十多歲沒有車和房的男人的尊嚴一樣吊在半空，那麼真空赤裸的感覺並不好受，至到紅姐把牠提到上手，一下一下輕柔地擼，我才感到安心。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r4rmM9s8
紅姐沒有逼，她是不是一個女人？我問。或者對社會來説，沒有房子、沒有車的男人，跟沒有逼的女人一樣，都是不能繁衍下一代的異類。我和紅姐也是很夾，同樣都是社會裏不健全的人，所以才能搭得上話吧？——也是這種不健全，推了我們上熱搜。其實，我們倆的關係不就是娼妓與嫖客，一瓶醋和一個洞，也是合情合理，怎麼會引人咋舌呢？不就是紅姐只有屁眼，沒有逼的問題而已。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CwFmj945
有沒有人想過現在更確切的問題是甚麼？有逼的是女人，有雞巴的卻不算是男人。中國的女人定義了甚麼算是男人，所以使得有雞巴的男人去幹沒有逼的女人！這就是我看的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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