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江南分会院内,内里混乱非常,几处断壁残垣。一下映入两位正走入院内的大人物眼帘的是那蓝衣游云卫,其人此刻坐在院内一角,身上的血淋淋模糊一片,身侧医师几位正手忙脚乱。喻长老径直走进,一把抓向蓝衣游云卫左臂,向几位医师叮嘱了些什么,而后与陈副会长一同走向正居中调度指挥分会一干人手收拾战场的老叟。
陈副会长率先开口问道:“会长,可否能够确定?”
老叟眉毛直皱,叹了口气,道:“大致可以肯定了,如此大的范围,如此大的威力,再加之此种经久不散的奇特云雾,除了云崩散,老夫还未曾听过有哪种宝物能有这般神妙,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是哪种宝物。”
喻长老也随声附和:“喻某自信不会看错,溶血兼有致幻,与仿品滴露散共鸣引爆,不是云崩散又能是何物。”
“传闻这云崩散和滴露散共同使用,威力将会大上数倍,看来传言不假,即使这位游云卫大人使用的仅仅是仿品滴露散,威力已然惊人。”陈副会长来回踱步,腰腹肥肉不断晃动,直抖得腰间丝带时高时低上下颠簸,“但这两样可不是寻常人等能够拥有的,在下即使列为江南分会副会长,也不过在数年以前因立一次大功才由几位总会长大人亲赏了一副云崩散,不知其是从何而得。照理说,若不是如同在下一般立功受赏,在我游云商会,这云崩两散只有几位总会长大人和诸位执事长老们有资格持有,那这般说来...”
吕会长双手深藏袖内,背在身后,扫了一眼角落里坐着蓝衣游云卫,还没等陈副会长说完,便扭头笑对年轻长老道:“喻长老,老夫这次倒是看走眼了,不知这位游云卫大人是?”
喻长老同样对眼前的这个老狐狸报以微笑:“吕会长,方才忘记与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游云商会新添的游云卫副统领。师尊遣他和我下一趟江南,让他出来走走,因他不善与人交谈,嘱托喻某不要强调他的存在,故而并未向二位介绍,望二位会长见谅。”说毕,年轻长老向二人抱了抱拳。
那蓝衣游云卫眼神从院内树木的绿叶上转向喻长老三人站处,扫见此景,并不做出什么反应,片刻又转过了头,望着树上叶片出神,而后缓缓闭上眼,歇息了起来。
吕会长伸手抚了抚长须,道:“副统领果然武功高强,若非此偷听之人也是暗藏身手,怕是早就被拿下了。”
陈副会长也在此时插口道:“此人身手确为不凡,在下此番发觉端倪,紧急之下调动了能够快速征召的数十个好手,在他冲出来瞬间就将他层层包围,在加上副统领大人带领三位游云卫联手抓拿此人,这已经不算是一般的力量了,一个小型帮派也未必敌得过。但可以看出此人许多实力仍旧为完全发挥出来,先前在石室内他只顾着逃跑几次受挫,可以说是在无心抵抗下吃了数次暗亏,还中了会长的银针法宝,即使如此,也还是几番波折未能将其迅速拿下,可见此人非凡。”
吕会长又一次将目光转向了年轻长老:“此人身份怕是也同样非凡,只有执事长老和几位总会长才有资格持有的云崩散,呵,总不会是会有哪个受赏之人胆大包天拿了云崩散来我江南分会撒野吧。”
“或许是哪位执事长老遗失的也未可知呢。”年轻长老依然保持微笑,心里暗骂道,这两个老狐狸,一门心思想让我的嘴里传出来些什么,非要追根就底问个清楚,一点责任都不想背着么,毕竟是在江南分会出的纰漏,你们可休想置身事外。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gWHHzyNRe
“但此人是谁暂且不论,这件事也暂且不提。此次本长老机密出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那件宝物,如今横生波折,本长老行踪暴露先不说,贵分会现今打算何时将那件宝物交付给本长老?适才在石室内曾听吕会长言语,半日内将会把那宝物取回并交由本长老,本长老也好即时启程,但现在看来本长老怕是还要耽搁许久,几位总会长大人怪罪下来,不知何人担责?依本长老所见,二位会长不如首先去从那位‘应狐’手中拿下宝物,再论其他。”
“喻长老说笑了,宝物的事先不着急,稍后老夫自会解释。但诸位执事长老们都是何等人物,岂会被心怀不轨之人拿了云崩散,还跑来我江南闹事。” 虽然年轻长老话语间展现出步步紧逼之势,但吕会长仍语气平淡,不温不火,并不亦步亦趋地跟着年轻长老的问题走,而是慢慢地按心中设想一步一步推进谈话的流程,“云崩散的来源是个疑案,既然无法确定那也就暂且不谈了。可据老夫所知,此次喻长老来我江南分会应是绝密,长老怎的出了石室,这也便罢,大约也无人能认出长老身份,但长老又如何远追而去?”
年轻长老闻言扫视四周,环顾院墙之内各路人手,顷刻后冲着吕陈二会长平静抱拳,道:“在下此次出行江南确是绝密,保密之事需要拜托两位会长了,喻某在此先行拜谢。”说毕他便收拳起身,等候两人的答复。
陈副会长眼看着这位从见面伊始就几乎从未收起过微笑的年轻人在顷刻间就面如平湖,做出一副水波不兴的姿态,收起了竹扇负背着双手,心中不免震撼,难怪此人年纪轻轻就登上了执事长老的宝位,单是这份转身即变脸的漠然便非凡人所能想象,于是连开口道:“长老大可放心,我江南分会不是四处漏风的草屋,不会有哪个人有狗胆子吐出去半个字,况且我等两人也不想担上这泄密的罪责。”
吕会长同样称是:“喻长老放心,长老出行一事绝不会从江南分会传出半点。老夫只不过好奇,连长老出手也不能将此人轻松擒获么。”
年轻长老并未如老叟所期盼的那般接过话题,反而转头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喻某看两位前辈似乎并不十分焦急去寻找此人下落,莫非是对此人是谁已经心有定数?”
“老夫的确是有一些猜测,虽不知他潜藏着什么背景,但此人明面上的、起码是在江南中行走的身份应是显而易见了”吕会长听到年轻长老的这一问句,脸上未见异色,心中却是一动,莫非这位喻长老竟当真不知道此人是谁么,但倘若如此,他为何要不顾暴露身份与行踪的身份,也要去远追此人,按理出了此人也是我江南分会的纰漏,虽说可以解释为这喻长老做事尽心尽责,但毕竟不是职责所在。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uAVzZn6R
说来也奇怪,吕会长又想,先前在石室内,喻长老并未对此人手下留情,甚至若不是他那一弹指,此人早已逃出石室,连我的银针也早被其躲开,而后续若没有银针附体,他身上无伤或许不多时便以轻松逃出,连这云崩散都不需使出,到了那时凭借此人显露的身手,那可真是毫无办法可言了。而就因这喻长老的一指,如今此人却身受几处重伤,只要下定决心怕是不日便可找到踪迹,嗯,这喻长老行动前后相冲,其中必有问题,待我探探他的虚实。
“不知吕会长可否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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