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演義 - 大軍壓境

東風將雲層撕裂成萬道光束，天色剛破，整座男城便已震動。

鐵甲的摩擦聲、軍鼓的低鳴聲、戰馬的嘶鳴聲，構成了一首鋼鐵出征的前奏。

江俊毅立於主帥高台，目光冷峻，目送一面面戰旗於曙光中緩緩升起。

今日，所有人都將走出男城，走向那片名為「阿卡薩拉」的土地。

不為征服。為了斷罪。

主帥旗下，鐵甲步兵列成三列方陣，整齊如同城牆。

江俊毅站在隊首，一襲紅色戰袍，金紋繡出圖騰，氣場如鋼鐵鑄城。

副官劉永浤披著白色實驗袍，站於其左，手持戰略卷軸，冷靜指揮補給與排兵。

「第一軍，出發前完成所有武器點檢、醫療準備、通訊編排，所有戰術對象同步至魔晶。」

江俊毅望向前方群軍，聲如戰鼓：「此戰，不是為了榮耀，而是為了整肅。」

「背叛軍魂者，當誅！」

「前進！為男軍立威，為秩序立旗！」

全軍齊吼，萬刃齊舉，旌旗如林，氣吞山河。

黃袍覆甲，戰馬成列。這支部隊的節奏不同於其他，更如旋風、如電流。

陳韋勳身體尚未痊癒，卻仍穿戴整甲出陣，一腳踏上高坡，強忍內傷，聲音如雷：

「我陳韋勳，曾在阿卡薩拉被擊倒，但今天——」

他拔劍，高舉過頂，聲音振徹整片丘陵：

「我會帶著你們所有人——殺回去！！」

「叛軍！跪下認罪，或被鐵與火焚為灰燼！！」

部隊中爆出山崩似的咆哮，萬名黃旗軍士兵高舉長矛，連地面都在震動。

另一支部隊如同移動的要塞。全軍鐵甲覆身、重盾列列，配備斧、大錘、塔盾，主打破陣與防禦。

何勝勳立於方陣中央，雙臂赤裸、肌肉如山，戰錘跨背，笑聲豪放。

他扛起一面巨盾，直接砸地，土石崩裂。

「誰敢阻我——誰就準備被撞成渣！」

鐵山軍回應如雷：「吼！！」

士兵們踏步如鼓，一排重步兵行走，如大地本身在前進。

赤甲騎兵，整齊如鐵流。戰馬身披輕甲，速度與衝鋒力驚人，整支部隊以騎打穿、游擊包抄聞名。

許家程穿著黑金甲，面色冷靜。他抽出長槍，語聲不高，卻穿透全陣：

「我們只做兩件事：衝陣、斬首。」

「不誤一刀，不留一人。」

「烈蹄出陣，無聲斬敵。」

數千騎兵同時策馬，馬蹄齊動，塵土捲起百丈。

呂施芸坐在馬車中，一手拿餅、一手批閱情報，笑道：「我這次也出戰，總得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膽氣打到底。」

陳芃湛小心遞上最新的魔能圖冊，低聲補充：「曾子樂那邊仍主張強攻，正在跟陳信翰吵。」

呂施芸翻了個白眼：「反正又不是吵架能決定勝敗。」

她望著遠方塵霧中逐漸集結的部隊，眼神鋒利起來。

「看樣子，今天，我們終於要往阿卡薩拉寫一篇新章了。」

數萬兵馬集結完畢，戰旗齊天、聲勢滾滾。

鐵甲覆地，槍如林、刀如雲、騎如潮，從城門蜿蜒直至遠方丘陵。

從空中俯瞰，整個男軍如一頭甦醒的戰龍，逐漸盤身、張口、昂首，準備撕碎眼前的敵與叛徒。

江俊毅立於最前，目光望向遠方的阿卡薩拉方向。

「男軍十萬，鐵血如鋼。」

「出征——！」

軍號轟鳴。

整個地平線動了。

整支男軍，如沉睡已久的鐵浪，終於湧向那座叛逆者占據的城市——阿卡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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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那諾的瞭望兵站在高塔上眺望遠處，突然臉色一變，緊急扯響戰鈴，聲音如鐵石裂地，傳遍全城——叮——！叮——！叮叮叮！！

幾乎同時，整座杜那諾城震動起來。

數十道斥候疾馳而回，滿身塵土，氣喘如牛，進入主城核心大殿。

「報——！男軍十萬主力，自阿米薩出發，兵分七路，直逼本城！」

「所有高階將領皆在陣中！旗幟齊列，重步、騎兵、法師、工兵……全數動了！」

高殿內寂靜一瞬。

下一刻，玉階之上，一道黑袍身影緩步而出。

曾秉豐。

他雙手負背，立於高台，目光穿越戰報、穿越斥候、穿越整座戰殿，彷彿已望見那漫天戰旗。

他只是輕聲一句：「全軍備戰。」四字落下，如雷滾地。

鼓聲震天，號角齊鳴。

城中軍團迅速分批出動，杜那諾步兵在第一時間列陣於內城與主牆，短盾長槍、重甲齊備。

騎兵團調整馬蹄護具、灌注輕法術於蹄下；投石隊、弓弩隊進入制高點；工兵隊正在城牆加裝拒馬與焦油壺。

「搬上塔弩！快！」

「牆邊全部灌上油！破門隊的火雷封好！」

陳茂雄披黑金戰袍，走上南側城牆，目視遠方。

「我就知道他們會來……也好。」

他挽起袖子，一手抓起兩面重盾直接掛牆頭，對士兵咆哮道：「從今天起，這就是你們的家！他們想奪？讓他們拿命換！」

士兵士氣被引爆：「是！！」

曾秉豐面對副將們，神情一如往常冷靜。

「敵軍十萬，士氣高漲。但數量不能決定一切。」

影炎衛的殘部也已集結。黑袍覆面，動作靈巧。他們散落各城巷、塔樓、地下通道，若是男軍攻入城內，她們將準備游擊與夜襲。

黃昏時分，整座杜那諾城已完成戰備。

城牆上旌旗無聲，塔樓上弓弦繃緊，戰鼓蓄勢待發。

士兵們整齊而靜默，手握武器，額上流汗，眼神卻堅定。

而在城中央的高塔上，黑袍將軍站立於風中，望向遠方。

那裡，男軍鐵流正踏著天光而來。杜那諾軍，將以孤城之力，迎戰十萬洪流。

萬軍列陣，旌旗翻湧，鐵甲如林，槍戟如海。

兩軍相對而立，男軍十萬，紅旗、黃旗、黑旗、金旗，排成數里方陣；杜那諾軍五千，卻氣勢不墜，橫列於城外最後一道防線之前，戰旗高揚，城門緊閉。

塵沙滾滾中，雙方軍鼓停止。風，從北方吹來，掀起甲片與袍角。兩軍之間，只餘下空無一人的「對峙荒原」，像天地預留的一道試煉場。

就在此時，曾秉豐走了出來。黑袍獵獵，氣場如沉雷低壓，雙目沉靜如水，但每一步踏下，地面都微微震動。他不需持劍，氣勢本身就是武器。

杜那諾軍自動讓開道，無人說話，只有鐵靴踩地聲。

走到中央，他停下，聲如裂雲，傳入每一位士兵耳中：

「江俊毅——出來吧。」

男軍陣前，眾將皆動容。

「他要……單挑？」

「瘋了嗎？他以為自己能以一敵萬？」

何勝勳握拳欲動，卻被江俊毅輕抬手止住。

江俊毅緩緩走出男軍大陣。

紅色戰甲在陽光下泛著鎏金般光芒，鎧面無紋，卻莊嚴如神祇。

他手中無劍，背後無器。

只是一雙赤拳，燃著尚未釋放的火焰奧義。

走至對峙中央，他站定。

曾秉豐與江俊毅，兩人目光交會。

曾秉豐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決絕：「我要跟你單挑！」

江俊毅不語，只抬起右拳，微微一握。

空氣中立刻發出音爆的聲響，一道淡淡的紅光從他體內湧出，熱流四起，大地焦黃的草皮一寸寸捲曲，燃起暗紅氣紋。

「我從不靠兵力來證明我是誰。」

「你想要一戰？——那就戰。」

雙方軍列同時爆出驚呼聲。

男軍：「司令親上！司令親戰！！」

杜那諾軍：「將軍要與江俊毅單挑！！」

陳韋勳咬牙低語：「這兩個怪物……他們真要把戰場當擂台？」

對峙荒原中，風漸漸停了。

天空如同被撐裂的布幕，雲層在兩人頭上緩慢旋轉。

曾秉豐緩緩擺出招式，黑氣纏繞於肩膀與手臂，腳下出現渦紋般氣場。

江俊毅緊握雙拳，紅焰從指縫中滲出，如野獸喘息。

一人黑袍執罪，一人赤甲執火。兩位曾經同袍，如今於軍前決戰，鐵旗為證，萬軍為證，信念為證。這一戰，將燃起整個阿卡薩拉的烈焰。

下一瞬，曾秉豐動了。

他身形前傾，腳步一滑，幾乎沒有任何前搖，整個人像一道黑閃猛地撲向江俊毅！

「咚——！」

拳風未至，地面已爆裂，他的拳如鉤如斧，從一個詭異的低角度斜劈而上，幾乎要擦過江俊毅的肋骨。

江俊毅身形一轉，左腿後撤，身形如火蛇一閃，剛好讓開拳鋒。

空氣瞬間爆開一個氣泡，那一拳的力道，若是正中，足以將鋼盾砸凹！

未等江俊毅還擊，曾秉豐已收拳換肘，肘如流星，直接砸向胸口！

江俊毅右手前擋，「轟」一聲，肘與掌交擊，兩人同時向後滑退數步，腳下地面如波紋般炸裂開裂縫。

「快……太快了……」男軍陣中一名副將驚呼。

「不是快，是節奏不正常。」劉永浤皺眉，「他的出拳角度、間隔、重心轉移……全是逆人類本能的怪異路徑。」

又是一拳！

這次從腰間抽出，彷彿要擊向腹部，但半路突然上挑——破蛋蛋拳！！

杜那諾軍陣爆出歡呼：「來了來了！！破蛋蛋拳！！」

江俊毅眼神一沉，腳步滑轉，一記旋身側閃，甩出一圈烈焰——火光驟起，空氣震蕩，拳勢落空，曾秉豐反手撤拳、連退三步，衣袖被燒出一道焦痕。

「哦？你知道這招？」他低聲笑了。

江俊毅雙拳緊握，拳背浮現赤紋，熱浪隨著他吐氣而流動。

「這種招式，我一眼就知道你會打哪裡。」

曾秉豐再次衝上，身形如黑影迴旋，拳腳交錯，步步奇詭。

江俊毅則完全不閃不避，只是迎面出拳——「轟——！」

兩拳交擊！

曾秉豐的拳沉如鐵，內勁如潮水暗湧；但江俊毅的拳，是正面碾壓式的爆燃之力，他這一拳轟出時，拳頭外層整圈燃起烈火，如熔岩怒龍！

「火焰奧義爆發拳！！」

拳勁轟然震開，兩人同時後翻落地，激起整片焦土飛濺。

遠處男軍士兵驚呆：「這是……司令的火焰拳嗎？」

杜那諾軍一名影炎衛低聲道：「那黑袍的不是人，那紅甲的也不是凡人……這兩人在打什麼啊……」

江俊毅穩住腳步，雙手低垂，拳面微燒，一步步往前逼近。

曾秉豐嘴角溢血，卻咧嘴一笑，舌頭一抹：「好，江俊毅，那我就不留手了。」

他身形瞬間模糊，雙拳同時出擊，彷彿一道道黑風交錯而至！

江俊毅大吼，雙拳舉起，烈焰化作紅龍——迎上！！

拳與拳，火與影。

天空都在震動，大地在燃燒。

轟——！！一記驚天響亮的撞擊聲，將大地震得宛如波浪般蕩漾開來。

江俊毅與曾秉豐兩人幾乎同時用盡全力出拳，拳與拳交錯，大地裂開，裂縫間冒出如火山般的熱氣，煙霧彌漫。

火焰奧義與黑氣凝聚相撞，爆炸般的氣浪瞬間席捲開來。

曾秉豐身形再次後退，迅速翻滾躲開江俊毅的拳影，卻只是稍微喘息片刻，下一秒已經再度衝上，黑袍如旋風般猛攻。

他的攻擊更為詭異，拳擊角度刁鑽，步伐迅猛，幾乎像是從不同的平行空間傳來，每一招都有萬種變化。江俊毅身形閃避不及，一記重擊正中肩膀，震得他腳步不穩，僅僅撐住了身形。

「不錯……你竟然能在這樣的速度下，還保持如此準確的反應。」

曾秉豐的聲音低沉，如同遠古的雷霆。

江俊毅眉頭微挑，眼中火焰更烈，猛然一甩手臂，一道紅焰旋風沖天而起，仿佛要將整片戰場燃盡。

「你所能達到的速度，我已經超越。」

江俊毅一拳揮出，火焰圍繞拳頭，如火龍般向前扑擊。

曾秉豐眼中閃過一絲異光，身形猛地一轉，將其瞬間躲過，然而火焰的氣浪還是將他的肩甲灼燒成焦黑。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曾秉豐的嘴角浮現一絲不屑，又一拳攜帶黑氣迎上。

這一拳不同於之前的直擊，而是如蛇行般，轉折角度瞬間改變，仿佛從某個極難預料的角度出擊，江俊毅一瞬間來不及反應，肩膀再次被擊中。

「嘶——！」江俊毅輕喘一口氣，顯然他也感受到了對方那股異常的力量，然而他並未有任何猶豫，反而大步向前，一記凌厲的火焰爆拳如洪流般衝向曾秉豐！

火焰四射，江俊毅的右拳幾乎化作紅色火球，向曾秉豐轟擊而來，天際劃過一道紅彗星般的光芒。

曾秉豐微微一笑，腳步再度變幻，身形猛地下沉，他迅速起手，左拳突然變幻，反方向擊出。

一股沉重的黑氣瞬間擴散開來，將江俊毅的火焰擊碎，火光四散，隨後煙霧升騰。

江俊毅的火焰拳隨之被逼退，身形急退，將自己推開，成功避開了曾秉豐的下一波重擊。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喘息聲在空中交織，兩人都知道：這場戰鬥，還遠沒有結束。

「你的火焰……就像是想吞噬一切的惡魔。」曾秉豐直視著江俊毅，冷冷一笑，「可惜，這次，它遇到了足夠的黑暗。」

江俊毅則不為所動，火焰在他背後湧動，如猛獸等待著下一次撕裂。

「這次，我不會再留手了。」江俊毅的聲音如雷霆般低沉，他目光如劍，強大得彷彿能將整個天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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