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 迷霧 - 業務總監鄧凱

第二十三章：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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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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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拿到第一筆拍片的“紅利”，章仁煜的貪婪越發不可收拾。遊說公司拿出更多預算拍廣告片，光這一季度就拍了三支CF，這也讓越洋廣告忙得天昏地暗，尤其是創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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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現在也不急著換媒體代理商，因為這個拍片所得的＂快錢＂還是很受用。

「就暫時給鄧凱一點苟活的時間吧！」章仁煜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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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部每支腳本最少提案五次才能定案，中間還要不停的修改表現策略。惹得創意總監張逸中非常抓狂，因為他幾乎睡在公司，只有回家洗澡換衣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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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廣告片加總六百多萬預算，越洋提案首創用連續劇的拍攝方式，把三支腳本連貫成一完整故事，再剪輯成預告，上市，形象各個不同秒數的廣告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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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趁機加油添醋，指定去澳洲出外景，說更能拍出“天然”的效果。以至於後來又追加一百多萬的製作費用，對於初露公司是多一筆支出，但對章來說是多一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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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心機的是，出國監拍的工作他讓底下負責項目的企劃人員去執行，這樣做除了將來可以攬功諉過，另一方面還可以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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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把初露奶粉章仁煜的種種行為都告訴了Jessica，並讓她有意的轉述給魏恆之的老婆魏太太聽。

自從魏恆之被外調後，Jessica與魏太太仍保持友好關係，時不時請她喝咖啡吃飯聊天逛街，兩人也漸漸成了好友，放話給她自然就會傳到他哥哥學長初露副總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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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計謀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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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的動作頻繁，公司高層也有聽聞風聲，便開始特別關注企劃部預算的事情。因此章仁煜送上來的更換媒體代理一事便被高層擱置，高層給的理由是：越洋廣告媒體投放沒有重大疏失，廣告策略也執行到位，沒有更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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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果是章仁煜沒有想到的後果，但他也很懂得看風向，知道要更改策略才能讓越洋出局。

至於鄧凱提出的媒體佣金優惠方案仍壓在他的抽屜底層不見陽光，這對自己沒好處的方案他當然不會送出讓公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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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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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依舊穩坐初露行銷部經理之位，他心想要讓你們出錯還不容易，因此態度比以前更無理、更冷漠。他開始直接挑釁，將所有怒氣轉為一種「制度化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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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腳本創意不清楚，我覺得需要重做。」

「這種包裝色不符合品牌基調，我們不考慮。」

「這平面廣告文案沒有抓住我們目標媽媽族群的理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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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越洋的提案簡報結束，他總會露出一個「你們真的不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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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過分的是，他還經常在已定案的平面廣告完稿送出準備刊登報章雜誌時要求改稿，改的只是個標點符號或者改一個用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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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原本送出的稿子要臨時追回，還要把已經下班的完稿人員叫回來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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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臨時修改cue表，抽換節目，或改動播出帶的旁白更是家常便飯。由於經常性的修改，也導致幾次播出帶播錯，這便讓章仁煜有了藉口，揪著小辮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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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張逸中的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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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被一次次否決，定稿的表現製作又不斷地被修改，創意部開始炸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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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是怎樣？每天加班熬夜做東西，就為了讓他一句話否定掉？他是有病嗎？」創意總監張逸中當眾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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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冷著臉說：「他只是在玩心理戰。對他來說，否定我們比做出成果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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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逸中不客氣地反擊：「那你業務到底有沒有反應？還是你也只想守住自己的人情場面，不敢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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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關係日益緊繃，整個團隊氣氛凝重，連平常中立的完稿部、企劃部也受不了客戶的反覆行為，都開始議論紛紛，工作情緒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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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我看大家都要造反了。」企劃部秦姊私下對鄧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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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還沒結束這盤棋。」他咬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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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Jessica的警告

深夜，Jessica傳來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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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言：

【章仁煜向總經理室提報“針對越洋廣告執行失誤的彙整報告”。你沒被拉下來，但他準備用「數據」把你打成績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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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的風格，輸不了就換個場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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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回她：

【我不會等他下一步。我要讓整場戰局變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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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一張便條紙，寫下一行字：「能堅持到最後的才能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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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創意部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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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不止來自客戶端，創意總監張逸中近來態度越來越強硬，連提案都懶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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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改來改去，根本是把我們創意當工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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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初露的案子我不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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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創意部與業務部開會，他終於爆發，當場甩掉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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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王蕾趕忙跳出來圓場，故意哀聲嘆氣道：「哎呀，誰讓客戶是出錢的老大，我們的衣食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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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逸中聽了也只好先按下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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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在場，沒出聲，只是在會後走到他座位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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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還有一個有大預算的客戶，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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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逸中挑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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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上簡報資料：輕透美茶——全年產品行銷整合案，預算六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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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久違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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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十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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