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旭日 - 第十三章呐喊

「可愛的清子，你怎麽三天沒上學，打電話又不聽，我想死你了。」一名梳背頭的男高中生従野草太正在與一名文靜的女同學浜根清子調情，後者表情尷尬，非常不情願。

草太身後還跟了兩名小弟，跟著老大作威作福。

「至今還沒有人敢不接我電話，你這種有個性的女孩我最喜歡了。怎麽樣，想跟我玩欲擒故縱嗎？」草太貼近清子的耳朵道，距離近到快要親上去了，讓清子很不舒服。

「我……我上個厠所。」清子道，然後迅速逃離課室。

「你不要以爲這樣就能逃得掉喔，親愛的清子。」然後帶著小弟追出走廊。

清子已經走進女厠，但三人并沒有忌諱，直接衝進去。

女厠裏其他女學生看見三人，都嚇得不輕。

「給你們十秒鐘，自己滾出去。」草太道。

草太是學校的大人物，所以沒人敢違抗他，紛紛逃離厠所。

她們離開後，小弟將寫著「清潔中，請勿内進」的牌子放在厠所門口。

「可愛的清子你在哪？」三人在厠所裏翻找清子的蹤影。此時的清子躲在厠所隔間裏，蹲在馬桶板上縮成一團，不敢吭聲。

小弟在檢查厠所隔間，發現有一格上了鎖，整排厠所隔間就只有這一格上了鎖。

「老大，她在這。」小弟道。

草太上前敲門道：「清子，我數三秒讓你開門喔。要是不開，我們就幫你開咯。」

「3、2、1。我們進來咯。」

草太用力地將厠所門踢開，連續踢了幾下，但門還是沒有開。

「你們杵著幹什麽？一起踢啊。」草太道。

三人一起猛烈地踢，裏面的清子看到搖搖欲墜的門，神情越發慌張。

三人又用力踢了幾下，門終於開了，只見清子在裏面無助地抱著膝蓋。

「你這麽不聽話，我可要好好教訓你一番。」草太道，然後衝上前試圖脫掉清子的裙子。

「不要……不要！」清子大喊，但後者當然不會停下。

「表情很棒！我們來親熱一下吧。」

説罷，草太把臉凑近，想親上去之時，一個巴掌刮在他的臉上。

草太看著清子楞著了，後者神色緊張，刮巴掌的手也在發抖。

「臭婊子，你竟敢打我？」草太突然暴怒，拉著清子的腿，拖著她來到洗手盆旁邊。

小弟把洗手盤裝滿水，接著草太把清子的頭按下去，泡在水中。清子面目猙獰，雙眼緊閉。

過了十幾秒，草太把清子的頭拉了上水，後者頭與頭髮都濕了，她用力喘氣，痛苦地用手擦拭眼睛。

草太沒有打算放過清子，他一隻手抓住清子的頭髮，另一隻手用力地扇她巴掌。

然後又與小弟們一起踢她、踩在她身上、毆打她等等。

草太把清子推倒在地，開始上下撫摸她。此時清子已經遍體鱗傷，滿臉淤青。

「不要……不要……」清子虛弱且神志不清地道。

草太强奸了清子，對她進行了一輪性行爲後，清子徹底沒了動靜。

小弟用手指放到她的鼻子前，感受她的呼吸。

「老大，她……好像被我們弄死了……」

小弟們十分慌張，草太卻從容不迫。

「沒事，我爸會幫我處理的。你們也不會有事。」

説罷，草太掉頭就走，小弟們緊跟其後，尸體也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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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班的高尾菜美與清子約好了在校門前等，但後者卻久久不見蹤影。

「清子，你還沒放學嗎？」

菜美走上課室找清子，她的書包課本還在座位上，本人卻消失了。

「請問你們有見過浜根清子？」菜美問清子的同班同學。

「她剛剛被草太騷擾後去了厠所，然後再沒有回來了。」同學說。

菜美神色大變，馬上趕去厠所。她直接把門口的牌子甩開，衝進女厠裏。然而看到眼前的畫面，她嚇得腿軟，坐在地板上。一副滿身滿臉都是淤青和淤血，血肉模糊的尸體躺在地上。

菜美一眼就認出那是清子，而且清楚是誰幹的。她的内心既悲傷又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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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夏在警察局裏整理資料，她是警局的秘書，也是局長非常親近的人，所以可以調閲很多資料。

舞夏看到有一本寫著「通緝犯名單」的資料夾，好奇心驅使下便翻開來看。她漫不經心地翻了十幾頁，知道看到「野島郁美」的名字在名單上出現，她皺起眉頭，背脊發涼。

上面寫著「身份：恐怖組織首領；通緝原因：煽動人民仇恨政府，策劃暴動，顛覆國家政權。」。然後後面還有樗木昭英、綾香利美等自解黨成員的通緝名單，讓舞夏焦慮且憤怒。不過上面沒有她的資料，證明還沒有人發現她的身份。

「舞夏醬，你在看什麽呢？」局長在門口道。

「沒……沒有，我在整理資料。」

「別裝了，看個通緝犯名單都看得這麽入迷，真的有這麽好看的嗎？」

局長靠近舞夏，撥弄她的頭髮。

「晚上下班來我家，有更好看的。」局長在舞夏耳邊輕聲細語地道。

「討厭啦局長，我晚上還有事要做。」舞夏輕輕推開局長。

「什麽事比我還重要呢？」局長越靠越近，快要親上去。

「局長，刑事部有事要找你商量。」一名警員在門口道。

「我馬上來。」局長道。

警員離開，局長又轉頭看向舞夏。

「你要跟我去開會嗎？」局長道。

「刑事部開會不是不能帶秘書嗎？」

「沒事啦，你坐我旁邊，幫我記錄，他們不會有意見的。」局長一臉好色地道。

舞夏答應了，便跟隨局長的步伐。

進到會議室，刑事部的警員坐在兩排。立正向局長敬禮後，以詫異的目光看著其身後的秘書。

「不用在意，舞夏醬是來記錄會議的。」局長道，便在主席位坐下，舞夏略顯尷尬地坐在他身旁。

「説吧，什麽事？」局長道。

「昨天黃昏，在東京都立板橋高等學校裏，一名高二的女學生浜根清子被奸殺，在女厠裏發現她的尸體，渾身淤青與淤血，陰道發現有殘留的精液。」警員道。

「有頭緒凶手是誰嗎？」

「我們已經找到嫌犯了……」

「那當然是把那個人渣抓過來好好審問一番啊！這種事叫我來幹嘛？」局長未等警員説完，便生氣地道。

「可是……嫌犯是國會議員従野竜的兒子——従野草太。」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警員們集體冒冷汗，他們看著局長，但後者也很尷尬地用手掩面。

「這個嘛……那個女學生肯定也有自己的問題，草太無緣無故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局長道。

「那我們還要逮捕他嗎？」

「算了，每個人都會犯錯，放過他吧。封鎖所有消息，目前有誰知道内情？」

聽到這裏，舞夏在旁邊記錄會議，但她的手已在顫抖，難以抑制心中的怒氣。她心想：「放過他？那誰來放過那個受害的女孩？」

「目前只有浜根清子的同學高尾菜美、浜根清子的家屬、草太的兩名好友牛尚彦與古矢征弘，最後還有校工竹丸光與老師池邉咲紀。」警員道。

「那就對這幾個人下封口令，稍微給家屬一點封口費，威脅他們不閉嘴就等著吃牢飯。然後禁止媒體報道此事，一定要讓這事銷聲匿跡。」

「是！」

「散會。」

説罷，等警員們全部離開會議室後，局長摸了摸舞夏的腿說：「走吧。」

舞夏盡力壓低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厭惡感，假意地微笑點點頭跟回到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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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舞夏來到自解黨的總部，向郁美道出清子奸殺案的事情。

「我們必須得爲她伸張。」郁美堅定地道。

「有什麽辦法嗎？」舞夏問。

「聯絡死者的家屬與同學，在學校内召集為清子抱打不平的人舉辦一場游行，逼迫政府嚴懲草太。」

「但是首領，我們已被政府列爲非法恐怖組織，我們都在統計名單上。他們只會馬上將我們逮捕。」利美擔心地道。

「別擔心，我們來了一個非常熟悉防暴部隊的新成員。」

説罷，昭英把一個壯碩的年輕男生請了出來，利美一眼就認出他是當天放走了她與老太太的防暴警察。

「初次見面，我是田口孝太郎，以前是一名防暴警察。」

「我們不是初次見面了，爲什麽當天放了我走，現在又加入我們？」利美稍有懷疑地問。

「利美，不要用這種質疑的態度對待新人啦。」郁美勸説。

「可是萬一他是臥底，我們就完蛋了。我們的位置、正在策劃的事……全都會曝光。所以，務必要對他的背景調查清楚，他有什麽企圖……」

「我不忍心。」孝太郎打斷了利美，衆人將目光向他投去。

「我不忍心向無辜的百姓開槍。我看著那個老奶奶的瞬間，我想起了家中的媽媽。如果今天站在我眼前的是我的母親，我真的開的了搶嗎？不能的話，我有什麽資格對別人的母親開槍？」孝太郎真誠的道，衆人鴉雀無聲地聽著。

「我因爲違反命令被開除了，也受夠了這個吃人的政府，所以來到了這裏。不只是我，有很多防暴隊的同事們都因爲於心不忍，違反命令，而被處罰或開除。」

「那就是説，有良心的都走了，我們要面對的是一群沒人性的畜生。」昭英道。

「并不是這樣的，部隊裏的人我大多認識，他們許多都尚存人性，只是缺乏契機與勇氣去反抗上級。在游行那天我會召集防暴部隊的舊同仁，在最前綫勸説還在部隊裏的警察加入我們。我知道這成功的機會很低，但我們總不能赤手空拳就能推翻政府吧，所以我想試試。」

「但是軍方有機會介入嗎？」利美問道。

「軍隊很大部分的權力現在被松安旭元帥掌控，松安旭與金岩武一郎的關係並不友好，甚至敵對。所以我們要求政府嚴懲國會議員的兒子，軍方大不會出手。」舞夏道。

「但是他們都是復興黨的人，肯定也不會支持我們的理念。然而，先讓防暴警察站在我們這邊也是重大的一步。」孝太郎道。

「同意方案的手叠在我的上面吧。」郁美道，便將手放在衆人中間。

孝太郎第一個將手曡在郁美的手上面，昭英隨後也將手放在上面。

「抱歉，我還如此無禮地質問你。」利美向孝太郎道歉，便把手曡在上面。

還剩舞夏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好像在擔憂著什麽。

「舞夏，有什麽顧慮儘管説出來吧。」郁美道。

舞夏連忙搖搖頭，並道：「沒……沒有，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沒人傷亡就好。」

「放心，我們會成功的。」孝太郎道。

舞夏也將手放到上面。

「不論成敗，抗爭到底！」郁美高喊，五人將手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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