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師 - 《驅魔師》第五章：神祕的聲音

綠光逐漸填滿了武久胸膛的缺口，隨著光芒消散，傷口也癒合了。

而從更地下來到這的龍人著急地來到狼人面前，只見他手中逐漸凝聚出清藍色的能量，隨後便著急地將能量按進眼前之人的傷口中。

「不、不會吧……」龍人看著狼人逐漸癒合的傷口，但不論自己怎麼做對方都沒有回應，正當他覺得不可能的時候手已經伸向了脖子輕輕的用指頭按住頸動脈，這才確認了事實。

「威爾！」龍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這一聲嘶吼在廊道中迴響。

武久也在這時表情痛苦地緩緩睜開雙眼。

「唔……奇怪，我應該被聖劍捅穿了胸膛……什麼時候癒合的？嘶……頭有點暈……」

——『是啊，你的確受了重傷，但聖儀核心治好了。』一道沉穩但聽著很年輕的男聲突然在武久腦中出現。

「……誰在說話？」武久扶著有些還有些暈暈的腦袋，左顧右盼都只有看到跪在倒下的狼人旁一動不動的龍人，而他們都沒有說話。

——『啊。我沒思考過要怎麼跟繼承人解釋這個。』那道聲音的突然愣住，隨後便發出陣陣沉思的自言自語聲。

「啥？」武久突然大聲的疑惑道，這一動靜嚇到了正陷入低沉的龍人。

——『啊！有了』這時那道聲音結束了喃喃自語，『這麼說吧，聖儀核心這個東西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一部份，自從我離世後我的靈魂貌似就被困在我自己留給後人的寶物裡了……啊哈哈，希望桑德爾他們不會知道。對了，因為你和聖儀核心伴生的關係，所以才讓我有機會在你瀕死的時候幫你一把，現在的狀況不太好說明，但簡而言之就是你的身體裡現在正式的有兩個靈魂了。』

「我一定是在作夢才會捏造聖儀核心的創造人的聲音對我說話……」聽完那道聲音的說明後，武久對自己的想法表示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敲了敲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才不是你捏造出來的聲音，繼承人你有在聽嗎？哦？這感覺不會錯，雖然弱了好多，但那是龍族才能有的魔力啊！』

「我看的出來……還有我才不會信這聲音不是我幻聽。」武久罵罵咧咧地強撐起身子走到龍人面前，但有些踉蹌地差點跌倒，「抱歉，沒能救下他。」

然而龍人並未理會，只是死死地抓著狼人的脖頸。

「為什麼啊！你明明……能自己逃出去的啊！開什麼玩笑啊！……」他只是自顧自地繼續大吼發洩情緒。

「那個……」

「你是誰？」龍人深呼吸了一陣子後惡狠狠地瞪著武久。

武久聞言有些愣住，好像從沒思考過這點一樣，隨後思索片刻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對方。

對方聽完後也愣住了，彷彿是電腦過載一樣，過了好幾分鐘才緩了過來。

「所以是那群叫阿諾瑪的傢伙們殺了威爾嗎？他們在哪？」

「嗯……很糟糕的是，我們驅魔師也想知道，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種事發生了。」

武久對激動到已經過貼上來的龍人有些汗顏地表達了遺憾。

「……算了，後會無期。」

龍人說著轉身就往樓上離開了，然而走沒幾步就昏倒了。

「呃……」

——『把他帶回去吧，這龍體內有太多不同的靈魂了，而且有我熟悉的力量，我想幫他。』腦中的那道聲音又突然開始說話，引的武久只好有些不適的按著頭。

「又幻聽了……。」武久搖了搖頭，開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來到龍人身邊將其扶起並扛到肩上。

「但誰讓驅魔師的信條就是『決不放棄任何一個能被拯救的靈魂』呢？」

——『太好了！沒想到我說過的話會有人記得！』那道聲音貌似感動得哭了出來。

「天啊，我回去之後得問問霏解咒後除了咒式很難使用外還有什麼副作用。」

……

………

歷經千辛萬苦與一個花了半小時臨時構建地傳送法陣，武久終於是將龍人帶到了驅魔師協會本部。

「啊，會長大人。」一個全身上下有些狼狽不堪的粉髮少女正和武久一樣扛著人，見到自家的會長很是開心地打了招呼。

比安卡，算是相對資深的成員了，雖然年齡和諾亞相仿，平時也是很活潑開朗而且相當外向，身為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也時常有冒險者協會的人向她提出約會邀請之類的，當然都拒絕了的樣子，話說她生氣起來的時候貌似很恐怖。

另外應該是因為年紀差不多的關係，總感覺這兩人一起出任務的次數在逐漸增加。

「是比安卡啊，諾亞應該還活著對吧？」武久注意到被少女扛著的人，不禁有些擔憂。

「那當然！」少女神氣的挺胸驕傲道：「他今天可是很活躍喔！剛剛只是累到睡著了。那個，您扛著的帥哥……不，帥龍是？」

「啊他？說來話長，我現在正要帶他去找美狄亞，走吧。」

「好的。」

至於美狄亞，她也是驅魔師，但因為能力的緣故比起參與任務更常待在醫務室或是善後工作。

「喔呀？是會長、小安卡還有阿諾啊，任務辛苦了。」一名穿著醫師袍的豔麗女子正在清點藥物，轉頭就見幾人來到了自己的地盤。

「雖然很突然，但能拜託妳讓這傢伙自這靜養上幾天嗎？」武久向美狄亞示意自己指的是正被扛著的龍人。

「我才剛打算問呢，沒有問題啊，然後會長你也得留下來。」

「欸？為什麼？」

美狄亞沒有回答，只是幫忙把龍人安置到病床上後抓起武久的手。

「手背上的聖儀結晶……不見了？」

聖儀結晶，是由核心分散出去的碎片在找到適者後與其建立聯繫自行構成的，雖然位置會因人而異，但理論上不存在位置變動的情形。

「所以我要好好檢查一下，為了不要有任何意外。好，你們都先站好讓我治療」說著便抬起手，「聖儀鳴響『加護之聖櫃』。」語畢，一個泛著溫柔白光的結界壟罩了眾人，數分鐘後他們身上的傷勢都漸漸地消失了。

「早安……」諾亞終於在這時醒了過來，同時他的肚子也因為飢餓而咕嚕嚕的發出聲音。

「阿亞，已經快中午了喔。謝謝美狄姊，我先和他去吃飯了。」說著比安卡和諾亞就離開了醫務室。

「喔呀，不覺得有點青春嗎？好了會長，你躺到那邊，要準備檢查了。」

「怎麼這麼多器具啊……」武久緊張的看著宛如刑具班的冰冷手術台吞了吞口水。

「別害怕——只會用到一點點器材還有簡單的X光檢查。」美狄亞露出了和善到有些令人汗毛直豎的笑容。

武久聞言也只好乖乖地閉上眼等待檢查結束。

……

……...

經過檢查後發現，武久的心臟周遭出現了與聖儀結晶相同性質的物體貌似補足了缺口，其體積正好與他手背上的那兩塊大致吻合，初步推斷是聖儀帶有的護主機制，會在一定程度上修補致命傷，至於能不能救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據以前的活動報告紀錄來看並不是沒有這種先例，而且目前看來對身體的影響不大。

「不過這就意味著會長你其實差點死掉吧？」美狄亞有些無語，「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吧？不准讓其他人擔心啊。」

「當、當然。」

「那接下來就該檢查其他的了，嘻嘻。」

「唉……」

接著為了測試這個狀態有什麼改變，一連被強迫施展了一些高難度魔法與各種聖儀的精細操作，最後得出的結果是與聖儀的同步率有顯著的提升，從一班的百分之五十幾上下一口氣來到了九十上下，這就意味著我在使用聖儀時不僅負擔會變少，強度也會大幅提升。

至於一旁的龍人也在毫不知情與抵抗的情況下接受了治療與檢查，最後發現對方的身體狀況相當不佳，不僅營養不良、甚至體內還有九顆額外的魔晶在體內。

所謂魔晶，就是所有天生能夠使用魔力的種族會有的特殊器官，這種器官可能會隨著種族、自身的身體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但一定只有一個，不過……

「那間研究所在研究的恐怕是魔導或生化兵器吧……」

「這孩子是被改造成這樣的，怪不得明明是龍人卻這麼瘦弱，那些傢伙真不是人啊。」美狄亞搖了搖頭，隨後看向武久：「那會長打算怎麼處理呢？他只要接下來正常飲食就沒什麼大問題了，而且還跟您同齡。」

武久聞言思索了好一陣子，突然想到了某個人。

「我會以神田家主的身分做些什麼的，辛苦妳了，美狄亞妳也快去休息吧。」

「跟你姊姊說的一樣呢。」美狄亞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又說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唉呦，你姊聽到這個可是會哭出來喔，她和我提過你以前的樣子，你姊看到你沒怎麼變應該會很開心吧？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啊……」這時武久想起了姊姊剛離開時的場面，「也是。」隨後露出了一個不同以往、自然的微笑。

……

………

「所以說，家主你打算讓我來訓練他？」一名穿著忍者服、用面罩遮住嘴的灰白色短髮少年看著躺在自己一旁的床上的龍人，不禁有些汗顏。

「怎麼可能啊？雖然大概是那樣啦，但如果是要煙音你來訓練的話怕不是會先被狩野的老頭們先輪番進行魔鬼測試嗎？」

狩野，是神田家的附屬家族，在幾百年前原本是差點被甲賀、伊賀等忍者大族給連根拔起的小家族，但在當代家主的挺力相助下保住了火苗，好像說是報答恩情的樣子，即使現在已經是對等關係依舊會有幾名忍者自願或是被推舉來保護神田家的重要人士。

而煙音作為狩野家的天才，貌似在忍者的圈子很有名的樣子，武久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大名人會選擇成為他和汐歌以及現在人在外頭留學的姊姊的影武者，聽煙音本人的說法是在某一次因緣巧合下被汐歌給救了的同時也和他現任搭檔「煙煙羅」締結了契約，這才決定要保護她和她的家人。

說來妖怪和其他種族的特定人士締結契約也是挺少見的，不過身邊已經有汐歌這個活生生的特例，對武久來說已經不新鮮了。

「耶？那不然呢？」

「正確來說，只是他有意願的話，畢竟我不希望他為了復仇不自量力。」說著武久就想起了來這裡的路上腦中的聲音不斷的請求，最後搞得武久不耐煩地答應了下來，說是反正對方會不會留下可由不得自己和腦中的幻聽。

——『都說了你才沒幻聽！』那道聲音激動地喊道，而武久只是一臉疲憊地翻了個白眼。

武久思考起了一個快十一歲的小孩又是連續幾個小時的文書工作、霏的學術講座、長老的禮儀測試、劍術訓練而且又是剛解除完身上詛咒的狀態，有幻聽是不是正常的。

——『就說了不是啊！……』那道聲音隨即對著武久的想法崩潰得吐槽著。

「所以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不知何時已經起身的龍人看著兩人，表情充滿著戒備。

「啊，你醒啦，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大概到這邊的時候就醒了……很好，睡得很充足。」龍人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問，有些汗顏。「說吧，目的是什麼，我要付出什麼？」

「啊？欸，這個嘛……隨便你，看是要在這邊訓練，還是就直接漫無目的地去尋找那位手持聖劍的阿諾瑪。」

「等等，阿諾瑪有聖劍！？」正準備退後旁聽的煙音突然就坐不住了。

「對，但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好了，那你的選擇呢？」武久簡單回答了煙音並用眼神下了點指示後轉頭看向龍人。

「有一日三餐嗎？」

「奴隸都有了，沒道理我把你撿回來還沒有吧？但我聽煙音說這裡的訓練很辛苦喔。」

「能給威爾報仇的話……那個，有外出機會嗎？我和威爾約定過有機會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面對著放下戒備後突然變得很像是純真小孩……或許說就是小孩的龍人，同為十歲的武久有些汗顏，不是因為對方那純粹到不行的眼神，而是武久發現了自己變得有多不像小孩。

「雖然知道你是在研究所被改造的時候就該想到……」，武久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原來小孩子眼神是這樣清澈的嗎？汐歌都沒這麼……不，還是我們都被大人的世界摧殘了？」

「那個……請問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

「沒、沒有，什麼都沒有」武久連忙擺手，「對了，我叫神田武久，你呢？」

「龍葉……」

「有姓氏嗎？」

「……」龍葉聞言稍微的沉默了一陣子，「柒夜。」

「我知道了，那之後請多指教了，畢竟你想打倒有聖劍的阿諾瑪，我們也是有共同目標的人！算是……同伴吧？」武久笑著伸出了手。

「同伴……」龍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懷念，感動的心情已經有十之八九寫在了臉上。

「那麼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就從今天開始吧！先吃飽才有力氣。」這時煙音拿了好幾層高的餐盒走了過來，「老頭說既然是神田家主帶來的那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把這個吃完後就要開始訓練啦！」

龍葉接過飯盒後眼神閃閃發光，充滿期待的打開後口水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是！」

「這傢伙是不是意外的單純啊？」煙音湊到武久耳邊說道，只見對方點了點頭，隨後就揮手告別了兩人。

「那麼我還有事，晚點見。」

「路上小心。」

「我會變強給你ㄎ……嗯！？」龍葉因為邊進食邊大喊的關係很自然地就噎到了。

「喂，吃飯的時候別說話，快喝水，來。」煙音見此只得搖頭並趕緊遞上一杯水。

……

………

武久回到宅邸後因受不了腦中那幻聽的死纏爛打，遂跟著其指示來到一個看起來很像是秘境的地方，就當作是一次探索這偌大的房子的機會，反正沒有人會管這個。

這裡到處都有著藍色的通明亮光，周遭的構造也很像是迷宮中的隱藏大房間。

——『就是這了就是這了。』那道聲音略顯激動的說著。

「我真沒想到我居然會知道家裡有這種地方。」

——『都說了我是初代家主，不是你想像出的聲音。』

「是是我可真有想像力。」武久依舊是抱持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在家裡隨便探索的心情到處逛來逛去。

——『這邊左轉，盡頭應該有個房間，那邊有我要找來證明自己的東西。』

「啊，我終於要證明自己精神出問題了是嗎？」

——『絕對不是。』

武久循著牆壁來到拐角了最深處，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房間。

「鎖起來了？牆壁旁邊上面寫『僅初代家主或是繼承精靈王力量者可以進入』……我果然瘋了跑來這裡，我又打不開……？」

正當武久一手靠在門上看著牆上的字體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地朝門的方向倒去。

「唔呃……不是，這門怎麼自己開了……哇！」

武久剛起身就看見了相當不得了的東西，一把掛在牆上的銀色斧槍，它有著略為巨大的月牙彎斧刃與精緻的槍柄，但他卻突然感覺到自己逐漸開始喘不過氣來。

「這是……魔力因子？好濃……呼吸困難……」

——『就是那把槍！快碰它，快！』

「啥？」

——『你信我是初代家主還是你是精神病？』

這語氣相當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武久思索片刻，最後決定去碰那柄槍。

就在觸碰到槍的瞬間，周遭立刻變幻為了一片圍繞著巨大神木的樹林，而武久原本空無一人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名手握那把斧槍的白髮精靈，對方不論是髮型還是臉都和他在照鏡子時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對方看上去不知為何非常的神聖。

「呼……居然是這裡嗎？真是惡趣味呢。」

武久在聽到那人開口時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這聲音……我不會病情加重到幻視了吧？」

就在武久驚訝的同時，那名精靈歪頭並用金色的雙目盯著他，隨後慢慢走到他面前。

「長得跟我還挺像……但除了光精靈還有惡魔的血脈氣息？算了，我不排斥跨種族戀愛。」精靈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仔細端詳起了武久，「只不過真虧你這樣沒有排斥反應啊，聖儀核心四捨五入也算是我這個光精靈王的心臟的說。」

「！？……真的是初代家主。」這時武久腦中突然浮現出了家中那一排的家主肖像畫，其中第一張便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白髮金瞳精靈。

「你這小毛頭可終於沒把我當幻聽幻覺了啊。」精靈，也就是初代神田家主冷笑著按住武久的頭略為粗魯地揉了揉頭髮。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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