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軀殼 - 第十四章末區墓園

——4050年，6月13號，舊台中新時代。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2PeDkLPZ

我睜開眼時，天花板不再搖晃。四肢完整，神智清明，但又多了什麼，我的思緒被無限拆分、備份、重建。每一塊碎片都能獨立存在，又能在我意念間回歸整體。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pI1qd93I

「蟲母。」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z2Vw9vpX

我和蒂耶絲一樣，成了這個意志群的「蟲母」。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xDIxIFJh

「醒了啊，你可真會睡。」熄拉站在不遠處，拿著裝有數據的終端，一臉滿足地調整著什麼，她靠過來，把一個調節器塞進我胸口旁的接口。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PE6dkoGs

「剛剛那段互噬，給我提供了預料之外的組織資訊，感應波完全重構了……現在你的裝備可以穩定運行，不會再炸掉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l1XyhJG9

我動了動手指。指節發出一種似骨非骨的摩擦聲，像有東西在我皮下盤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Qmh7trmK

我……不對，是我們。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iKkS1Jne

「感覺怎麼樣？」熄拉問。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s3RVmcji

「……不錯，清晰。」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xJitpFaj

「那就好。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裡？」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8OhIjdbOC

「魔女會，復活白商人。」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J3cwKOsy

「白商人？喔……你說葛莉特阿，你挺有勇氣的，建議你最好快點，有些客戶可能耐不住性子。」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tS9LlGor

「嗯。」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HIDkwa99

「你認識路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G9QCq6Z5

「我！我知道路！」盧格斯跳起來舉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5TJDhIsx

「是嗎，那路上小心。」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4KXqPaAp

蒂耶絲趴在我頭上，尾巴垂落在我眼前，擺來擺去，她的重量很輕，什麼也沒說，但我能感受到她對這個世界的貪婪與好奇正從我眼睛裡往外窺探，偶爾還用爪子撓撓我頭皮表示無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r0fXARmG

「別抓。」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yNH5sw2v

「無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QH8zY73x

熄拉正在把調節器最後一部分上鎖，像是替我完成某種告別儀式。她檢查完畢，拍拍我的胸口。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9lAbjp5E

「行了，這下徹底調整好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esLJz6Ox

她從腰帶中掏出一個銀色的小盒，遞交給我：

「這是傳信魔方，有事可以透過這個聯絡，建議你屏蔽掉曦月。」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fJFJta7I

我點點頭，並把魔方收好，接著，便向熄拉告別，與盧格斯，還有蒂耶絲一起踏上前往魔女會的路途。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sSdfq5IV

——4050年6月15日，舊新北三重。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lu984E76

霧氣薄如紗，映著某種不明顏色的光。盧格斯回過頭來，那雙空洞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但能從肢體明顯的看出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Pn1S8qAg

「魔女會——魔女會——」他雙手舉高，比了個勝利手勢，「我記得超清楚的！只要穿過這裡、然後那裡、再走一點點——就到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f5N44Sxb

「你確定？」我問。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SmTgumok

「超級確定！我有路感天賦欸！」盧格斯蹦跳幾步，突然又停下來，「欸不對……這裡以前有這座塔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0wsXEeJU

我抬頭望去，前方出現了一座傾斜的石碑林與半塌的骨架穹頂。墓碑參差，名字模糊，像是被誰刻意抹除。濃霧在這裡聚得更厚，腳下偶爾還會踩到半埋的器官、鏽蝕的骨架。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d1535bfx

「魔女，是屍體？」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EuSJyYll

「……末區墓園。」蒂耶絲說，語氣淡淡的。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plY8iFRD

「啊？這裡也不錯啊！這裡屍鬼火鍋好吃！」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SnVxtCMl

「你迷路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PDG4NJRN

「才不是！」他鼓起臉頰，不服氣地嘟囔，「我只是……偶爾會走捷徑太快，然後地標長得都一樣咩……」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uJ6AH9lM

他跺了跺腳，旁邊地面突然陷落，露出密密麻麻的金屬脊柱與網狀骨架，彷彿墓園底下還藏著一層解剖過後的城市屍體。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yGcyl6GY

「耶——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裡！」盧格斯跳了起來，從披風裡掏出一個吐司往我手裡塞，「我來煮火鍋給你吃！」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i0ly6rQf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GJUz8Hk6

我和蒂耶絲對視了一眼。她尾巴甩了甩，但沒說什麼，仍趴在我頭上打盹，不一會兒，傳來「鏘！鏘！鏘！」金屬與石的撞擊聲。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bDbDoZy1

我順聲望去，只見盧格斯正用一根鋼骨槓桿，撬開一口古老而龜裂的石棺。蓋子裂出一道縫，濃濁的黑煙如水般倒流出來，緩緩滲進泥土。然後，是一隻被解剖過的屍鬼，口中還發出微弱的呻吟。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0Ee2dtjg

他拽出屍鬼，扔到地上，再回過頭，乾脆直接把整具棺材翻了過來，「叩」一聲砸在地上。又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幾根細長的金屬管子和一個攜帶型熔爐。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Ub8mMDlf

「火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ZPl2hwZ5

盧格斯哼著歌，燃起火，將解體後的屍鬼依序剁碎。斷骨、手指、破碎的臉皮，全都依順序扔進翻騰的黑水中，下了蔥薑高湯粉，不久，一股濃烈的氣味瀰漫開來，把煮得發爛的手臂、內臟與尖叫的半顆頭骨丟進冒著泡的棺材鍋中。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Xufiu5aD

「好了！」他拿著兩根骨頭當筷子，敲了兩下鍋沿，「我加了三種味精還有一點點腦漿提味喔！」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vWXlA0nv

我慢慢走近，蹲下，伸手舀了一勺浮油混雜骨末的湯，入口溫熱，像內臟的溫度。無味，也沒有異味。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9IBE02VH

蒂耶絲從我頭上躍下，落地無聲，直接叼起一塊半熟的屍肉啃咬。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GHcJDv6o

「你們不覺得好吃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BjEplFLT

「比蟲子好吃。」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rBzGkFTF

「……沒有好吃，也沒有不好吃。」蒂耶絲舔了舔爪子，舔不乾淨的血漬便留在毛上，乾掉、黏住。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MKGp9Znq

「你們是怪物耶。」他像是在誇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X5CBe18s

「嗯。」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PiPjg4S8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Gtz26tcT

吃飽後，我獨自走開，沿著一條不知被誰踩出來的小路，墓碑變少了，穿過塌陷的鐵網與傾倒的交通標誌。霧還沒散，像舊窗戶的灰膜貼在整個世界上，光線灰白，沒有方向感。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AOFsBMUA

走了幾分鐘，我看見一面斷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nW8SGCs7

不像是住宅用的牆，而是厚重的軍用混凝土。表面佈滿碳化裂痕，有的地方像被火焰舔過，融出了糊狀的水泥泡。牆邊插著一支舊式的金屬標槍，斷在中段，已經生鏽，槍身上還嵌著一撮髮絲，不知道是誰的。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26jYmBzH

我順著斷牆繞過去，後面是一片廣場，地磚幾乎全翻了起來，只剩幾塊完整的，像是有巨獸從地底掘出來過。廣場中央是一個圓形凹陷，有些像儀式場。四周圍著六根殘柱，有的只剩一半高，有的被壓得扭曲變形。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5hQQtA0Z

我蹲下，撿起其中一塊地磚。背面印著一些字，透過蒂耶絲的「記憶」，我能讀懂一些字體，上面寫著「魔女去死」、「殺光維多利亞家」。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9GefQ5RW

我抬頭望去，場地邊緣有幾座吊車骨架倒在地上，吊鉤生鏽，還吊著幾個空掉的鐵籠子。籠子的底部鋪著乾掉的焦黑痕跡，像是高溫焚燒留下的炭渣。上面還能看見些模糊的指甲刮痕。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gIxOLUhJ

地上散落著骨灰、指環、燒過的拘束帶。我繼續往前走，腳下踢到一個半埋的金屬頭盔，上面有記號，寫著「第12處決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ejcxfR83

我走到中央，那裡有一根短柱，應該是告示牌，但只剩下一塊燒焦的金屬片。背後插著十幾支粗鐵釘，排列整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qj0jYN10

那些釘子上沾著黑紅色的痕跡，一些還掛著曬乾的肌腱纖維。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DPwyDnE0

白鼠說過，人類常常會把自己無法理解的力量歸類為異端，然後將無法掌握的部分銷毀掉。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xwD0mReP

明明是同類卻自相殘殺，不理解。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I2bkTIV3

「我也不理解。」蒂耶絲化為人形跟了過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1Wt1K66d

「吃飽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dZfJXcYF

「『我們』是一起的，你吃飽了，我就吃飽了。」她的聲音總像是從靜止的時間裡透出來，乾淨、無情緒。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j4lP9s7h

我抬腳踢開一塊骨板，它翻了個面，底下竟壓著一小截項鍊，鏈子斷了，吊墜還在，一顆刻著微型齒輪紋路的透明晶石，裡頭有淡淡的紅色。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7B565vm3Q

我撿起它，在指尖轉了一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Qx2fSxzz

……挺漂亮的。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TC6jBssK

愛多娜應該會喜歡，她救過我。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WzFWAveB

白鼠說過，一切都必須等價，不能無信，要給予回報。

我才剛把首飾塞進口袋，耳邊便傳來某種撕裂布料的聲音，不是風。不是鐵鏽的剝落。是空氣被某種東西生硬切開的聲音。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ho4SQ0QD

我閃身往左，背後原本的空間「啪」地碎裂一塊，像玻璃一樣，裂痕向外攀延，下一瞬，那個人從塵霧中衝了出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pfvig4E2

黑色長髮，在空氣中扭曲如濃煙。學生制服髒得像從屍坑爬出來，胸口的紅絲帶掛著乾掉的血痂。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PYRzcLSc

「還……還……」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nbGicI5w

她的聲音像劃破塑膠膜般破碎，語尾扭曲。手中揮舞著一根斷掉的雨傘骨，但那傘骨所過之處，空氣與地面都像紙一樣被割開，一切接觸的東西全都「破碎」，連反射的光都出現斷層。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VPfL4lKi

我沒多想，腳下一推，往側邊滑入一個傾倒的冷卻管後頭。她緊追不捨，傘骨掃過，我剛藏身的鐵桶瞬間裂成四份，像是被虛構的刀鋒劃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gb6qTsRV

我抓起地上一段鋼纜，扔向高處。繩子鈎住支架，我順著繩索發動凝結固定，一躍而上，攀到二層平台。她瞬間跟來，不靠跳，而是直接把樓梯一切兩段，踩著崩塌的階梯「碎步」貼近，像蟲鑽進牆裡再從另一面穿出。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P8y3by36

我轉身，把一塊掉落的鏽板踢向她，她不躲，一刀斷開。我趁這空檔撈起地上一塊碎玻璃，朝著對方的眼睛投出，在她瞳孔閃動的瞬間轉身，再次潛進背後堆疊的機體骨架中，透過腳底將那些不穩的鋼筋凝結固定並加速通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M8aLXI9N

「來追我阿！」我比出中指嘲諷。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EfiVaCDM

她追擊時腳踩在某根裸露的鋼筋上，而我看準時機解開蝕能，那鋼筋「啪」地從中折斷。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1lo7Iqzut

我深吸一口氣，利用左手的再生，在手掌上硬生生拉扯出一把血肉骨刀，她再次逼近，我不退，反而衝前半步。她的傘骨往我臉上切，我把肩膀硬往上一頂，讓她攻擊角度偏離，再順勢側身，手肘砸向她側腰，她身形一斜，空氣中又炸開一道碎裂的漣漪。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q9U1bVqA

我退了兩步，嘴角有血，但還站著。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C7b0CSMk

「項鍊……還給我……」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o4mOeDDr

空氣中的裂痕越來越密，蒂耶絲這時從上方撲下，影子一閃，像布幕一樣把她的視野遮斷。那女生大吼一聲，亂斬出去，周圍牆面瞬間布滿碎裂線，我趁著這瞬間衝進她身側，手斧砍下，斜斜剁入她手臂與肩膀間，她發出一聲非人的嗚咽，身體踉蹌。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cyHYZyyCw

我不給她退路。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LbyvKMq4

血肉手斧猛地旋轉，凝結的蝕能在刃上匯聚，像是一層灰白的結晶層，我貼近，低身、轉腰、斜劈。

那是斷裂的聲音，整個人被砍成了數段。斧刃砍穿她胸口時，整個軀幹跟著破碎分解，四肢、頭、軀幹被砸成碎塊，碎片四濺。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DmOZs6jS

我往後退了兩步，冷汗直流，喘氣的時候卻沒放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YCiS7YYm

還在動，那些碎片還在動。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NKVw3fI7

啪、啪、啪——每一塊肌膚、每一截骨頭都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在空氣中蠕動，錯位地拼湊起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dcWCg3J5

頭顱最先完成，但鼻子在右眼的位置，嘴巴橫長裂開，顴骨高得像山丘，整張臉像是被孩子拼錯的紙偶。四肢也亂插著，左腳接在右肩，手臂多出一條，像蜘蛛似地支撐著站起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uoNv5Upm

「鏈……項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qxQcpAok

「是這個？」我冷聲說，手伸進口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K1o8Ios8

還沒來得及拔出，地面驟然裂開——她已經衝了過來，彎曲錯亂的肢體彈射而起，傘骨刀尖筆直刺入我左腹。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wHcp3WYr

我踉蹌後退，感覺腹肌被撕裂，皮膚下冒出溫熱的血。傷口不深，但「破碎」留下的痛楚讓我頓時失衡，整個身體的動態感瞬間消失一部分，像少了一塊支撐結構，站都站不穩。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U2YpeMWf

「該死。」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jD0rT9oe

我咬緊牙關，強撐著沒倒，我再一次啟動蝕能，手掌壓在地上，把周圍的金屬地面「凝結」預防坍塌，並踢起一塊鋼板遮擋她的視線，再從右側突刺斧刃。她擋住，反砍，但因為地面連同其他雜物被凝結，她無法順勢滑動，腳底像黏死一樣，我抓準機會再次砍向她膝蓋處。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Omu0Uoz2

一聲裂響，她的下半身瞬間歪斜，但竟又像是抽出新的骨架一樣從錯位中「生長」出新的支點，繼續壓近。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elV5PqiR

「蒂耶絲。」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IYJYMGpH

蒂耶絲應聲，從高處撲下，光線在她身上折射出幾道跳動的影子，像裂紋般掃過空氣。那女人一愣，攻勢稍慢，我正要跟進，一股嘔吐感卻從腹中襲來——「破碎」不只是在外部留下創口，我的內臟某處也出了錯。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y4WG54l7

我吐出一口黑血，咬牙站穩。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HqmeQ3C0

「項鍊是吧……」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uiocVYvU

她這麼執著這個項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4XFfSmCI

我直覺想到了那個商人。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4AJWzZPH

弱點！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JOsCoPCo

她第三次撲來的時候，我沒躲，反而掏出了那串項鍊，我把它握在掌心，蝕能凝聚在掌心指節之間。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nmnTVOW8

然後——我往下一握，讓蝕能滲入項鍊內層的細縫之中。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31MDj2sk

她在空中猛地抽搐，像是被什麼卡住。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FFVkrLJJ

她落地，癱在地上。肢體還在亂動，但不像之前那樣有攻擊性。像是本能地想逃，卻沒能找到指令來源。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1RF2iBOk

「和預想的一樣。」我走近，蹲下，把項鍊舉到她眼前晃了晃。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KbVnp65x

「妳的東西，在我手上，做個交易。」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gG8TtNrg

「為我所用，我不會強控妳。」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rP8mkU73

她抽了一下，像是點頭，又像是神經反射。我把她當作是答應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zR3v8PCA

我把項鍊重新扣在腰側，扯了她一把：

「起來。別裝死。」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Z92lQnoq

她像蜘蛛一樣撐起身體，骨節咯吱作響地爬了起來，肢體自行重組後，扒住我的衣服邊緣爬了上來，最後掛在了我的肩膀上。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SYg2QigJ

蒂耶絲從側邊走來，蹲下來檢查我腹部的傷勢。我擺手讓她別動。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vo9NbaLv

「能走就行。」我說。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ozCE0yCz

「你要把她帶走？」蒂耶絲低聲問。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AMO0a7f4

「她能砍，能拼，也不怕死。」我回答，然後瞥了眼仍在抖動的怪人，「只要她不咬我，我就先讓她跟著。」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s9dou5Bt

「名字？」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1ry7ConX

我想了一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x15m7sQm

「彼夜。」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J3Tk3UY8

ns216.73.216.248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