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無疆 - 第8章苦命人，災禍不單行

我被眼前的景象又嚇了一跳，差點爆粗。

　　我耳聞緬甸槍支、毒品氾濫，但怎麼也想不到清秀的少女趙葉琳隨便就能掏出兩部手槍。

　　他們家究竟是幹什麼的？

　　趙葉琳一邊熟練地裝彈夾，一邊道：“萬勒，你會用手槍嗎？”

“我、我不會……”我急忙搖頭。

　　開玩笑，在夏國見都沒見過，更別說玩。

“就像這樣……拉保險，瞄準，扣動扳機……”趙葉琳一邊說著，一邊演示著，演示完便把槍遞了過來。

“你拿著著防身！”

　　我還在發愣之際，趙葉琳就把手槍往我手裏一塞，我手裏便多了把冷冰冰的手槍，沉甸甸的。

　　本來我心頭發虛，心跳也在莫名加速，可當當我第一次摸到手槍的那一刻，心情卻突然間風平浪靜下來，很是古怪，說不出緣由來。

　　手中冰涼的鐵疙瘩似乎給予我的並不是冷冰冰的殺氣，反而是莫名的親近感。我來回地摩挲了一會手槍，不自覺地學著拆彈夾裝彈夾，冰冷的手槍居然給我撫摸出火熱來，讓我有些愛不釋手。

　　一槍在手天下我有！

　　當趙葉琳搞好第二部手槍的時候，她抬眼看我喜愛交加的模樣，神情有些變化，欲言又止的。

　　正當我沉浸在第一次撫摸手槍的喜悅時，外面的交戰已是如火如荼，趙葉琳的臉上也逐漸有些緊張和擔憂。

　　我難得回神，也被趙葉琳的心情所感染，整個人也變得十分專注起來，只覺得周遭環境瞬間肅穆。

　　忽然“砰”一聲大響，艙門被人狠狠踢開，嚇了我們兩人一大跳，正想胡亂開槍，便聽到一聲沉喝：

“葉琳別開槍！”

　　來人是一位將近五十的漢子，也是中等身材，臉上掛滿皺紋，身形壯碩，動作矯健，長相與趙葉琳有幾分相似。

“阿爸，是你！”趙葉琳大喜，跑上前拉住來人，問道，“阿爸你沒事吧？”

“爸爸暫時沒事。對方是鮑家的人，事情緊急，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和你三叔牽扯住他們，你趕緊跳水逃命，回頭我們在孟煞會合！”

　　趙葉琳的父親說著，也不理會趙葉琳的兒女情長，拉著她到船艙的小窗戶邊。

“阿爸，我走了你跟三叔怎麼辦？”趙葉琳說著，眼裏都泛出了淚光，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

“你在這裏不單止幫不上忙，還拖累我們，別廢話趕緊跳窗！”趙葉琳父親嚴厲道。

　　說著，他又轉向我，盯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沉聲道：“小子，你跟葉琳一起走，在路上多加照顧她，也不枉她救你一場！”

　　我人不傻，而且還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主，急忙點頭保證道：“叔叔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照顧她的！”

　　趙葉琳父親也沒多說什麼，依次抄起我和趙葉琳兩下便拋出了船外，“噗通”兩聲便落入河水裏。

　　這個河段河水比較湍急，我和趙葉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順流推離了好幾米遠。雙方的人馬正在熱烈交火中，被船擋著視線，對方一時也沒注意到水中的我和趙葉琳。

　　正當我們遠離趙家的船隻三四百米時，突然“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響起。我慌忙扭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火光沖天，熱浪撲面，嚇得我一時間回不過神來——趙葉琳家的船隻被爆了！

　　這、這、這是什麼神馬劇本？……

“阿爸，三叔……”趙葉琳還沒哭喊出聲來，隨即一陣熱浪滾來，她又是痛呼一聲，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哪見過如此戰陣？前兩天還是無知少年，剛僥倖逃生，一覺睡醒就遭遇大爆炸，好比拍電影。

　　我許久方回神，轉頭一看趙葉琳，只見她已昏死了過去，人正隨著河水往下沖去。我暗叫不好，急忙朝她遊了過去。

　　等我在河裏拉住趙葉琳的時候，已是五分鐘之後。

　　她的臉色極度難看，毫無人色，白得像張紙。前一刻還是活力四射的青春少女，這一刻就成這樣了。

　　說實在的，對於突如其來的狀況，我六神無主了。

　　我摸了摸趙葉琳的鼻息，發現她沒有呼吸，讓我膽顫心驚，手腳都有些哆嗦，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我不顧男女有別，直接伸手探進了葉琳的胸前，捂在兩團柔軟中央的膻中穴，感受還有心跳否。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除了些許溫熱，那裏毫無動靜。

　　不、不會掛了吧？！……

　　我急得差點哭了，喃喃喊道：“趙葉琳！趙葉琳，你可不能死呀……可別就這樣死了……”

“對對……趕緊搶救！對，搶救……”

　　我突然腦海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彈了出來。

　　我二話不說拉著毫不知覺的趙葉琳就往岸邊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半拖半拽拉上了岸邊。

　　河的兩岸都是茂密的叢林，我找了一處乾燥的地方，立馬進行我所認知的急救。

　　倒立擠水，人工呼吸，胸口按壓……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心急如焚之下一頓操作猛如虎。好大一會，她吐完幾口水之後，胸口居然神奇地恢復了跳動，呼吸也有了。

　　我心頭大喜，伸手抹了抹臉頰的汗水，卻發現滿臉淚水。

　　我生平居然第一次救活了一個人。

　　我累得癱坐在地，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好大一會才緩過神來。

　　這時趙葉琳生命體征恢復了，可人來沒醒來。我扭頭看了看她，臉上有些尷尬，火辣辣的。剛才由於太急促，也顧不得男女有別，趙葉琳的上衣早被我扯開，一片淩亂。

　　我怎麼也想不到緬甸的女生尺圍會如此了得，平時衣服遮掩下也顯稀疏平常，可一旦見到廬山真面目後，當真霸道異常。

　　至少我對趙葉琳刮目相看了！

　　畜生，禽獸！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如此緊急情形，還有心思想這個事情，當真不可饒恕！

　　我暗罵自己王八蛋，急忙收斂心神，三兩下收拾好趙葉琳的著裝，最後我才發現她後背居然染紅了一片。

　　我有些懵，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受傷的，急忙仔細一看，一片兩指寬的鐵片正深插在她的後背上，血肉模糊，還隱隱冒著血。

　　該不會是船爆炸飛過來的鐵片所傷？而我剛才一陣急救按壓，會不會把鐵片擠得更深造成二次傷害？

　　我急忙站起身，在林子中來回搜索，找了些我熟悉的草藥，放在嘴裏嚼爛敷在趙葉琳的傷口上，暫時止住了血。

　　我不敢伸手把那塊鐵片扯掉，縱使我很想一把給扯掉，只是顧慮傷口太深，扯開止不住血，趙葉琳很可能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

　　最終，我還是忍住了我該死的強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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