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在你忘記我之前 - 第四十章：茱姐的提問

嘉貝兒在公司裡，有一位特別親近的同事，大家都叫她「茱姐」。她比嘉貝兒大四歲，總是像大姊姊一樣照顧她，工作上也常一起出任務，私底下更是她最常傾訴心事的對象。

兩人不是那種會刻意曬感情的人，但幾乎每天都會傳訊息、互相打氣。有時候只是一句「今天撐住啊」，嘉貝兒也會因此提起精神。茱姐知道她喜歡怎樣的咖啡、哪一天例假來、甚至知道她手機密碼和最常偷哭的廁所隔間。

茱姐性格爽朗、觀察入微，總能在嘉貝兒沉默不語的時候，第一時間察覺她的異樣，是那種不用說出口，就會主動遞上衛生紙和熱飲的朋友。

其實，茱姐一直對傑恩很好奇。從來沒問太多，也沒刻意打探，但每次聽嘉貝兒提到他時，她總會靜靜聽著，偶爾眼神一閃，嘴角抿起小小弧度。她是那種什麼都看在眼裡，但只在最需要的時候開口的聰明人。

這天早上，嘉貝兒和茱姐一同出外拍攝廣告。

太陽還沒完全升高，現場已經忙成一片。攝影機架設、燈光測試、模特兒梳化……嘉貝兒抱著腳本坐在帳篷底下，一邊看著場景，一邊心神恍惚。

「貝兒，妳最近還好嗎？」

茱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恍神。

她轉過頭，看見茱姐遞來一杯剛買的咖啡。

「最近好像……常常不在狀態，發生什麼事了嗎？」

嘉貝兒接過咖啡，低聲笑了一下，「妳怎麼知道我今天需要這個？」

茱姐沒笑，只是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因為我看得出來妳不太一樣。以前的妳，不管多累，眼神都是亮的。但最近……有點像關機的樣子。」

嘉貝兒咬著杯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說：「感情的事吧。」

茱姐沒有催她，只是點頭，「想說就說，我聽著。」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我和傑恩……有太多問題了。身份差距、家庭背景、他媽媽一直想他快點結婚……」

「重點是，他曾經對我說過，他不會娶我。」

茱姐皺起眉，「他真的這樣說？」

嘉貝兒點頭，「有時候會吵架，吵到沒力了。分手過很多次，但又不捨得，總是會再聯絡，再見面，再……開始。然後又再受傷。」

「身心疲憊。真的很累。」

茱姐沒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妳知道妳可以一直跟我說這些的對吧？我不會給妳任何標準答案，我只會在妳想說話的時候，聽著。」

嘉貝兒終於笑了，眼裡有一點紅。

「茱姐，我真的把妳當成姊姊看待。」

「我也是啊，妳是我在這間公司最像妹妹的人。」

現場喊了一聲「五分鐘準備！」兩人對視一笑，起身回到各自的崗位。

但那杯咖啡，和那句「他說他不會娶我」，在嘉貝兒的心裡，久久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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