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十九章：息風觀

夜色深沉，長安東郊一帶早已人跡罕至。林言一行四人騎馬前行，遠處朦朧月色下，山腳處隱約可見一座破敗道觀，殘牆斑駁，瓦頂傾塌，正是書肆店主口中所說的「息風觀」。

「這裡看起來不像有人常來的地方。」柳志遠舉起火把，四下照視。

蘇意皺眉：「可我總覺得有什麼在盯著我們。」

林言早已習慣她的直覺異於常人，他下馬踏入觀門，一股淡淡的草木腐朽味撲鼻而來。道觀雖廢，卻異常乾淨，地上沒有厚積的塵土，也無獸跡，仿佛有人定期清掃。

他抬頭望向主殿門楣，隱約可見「息風觀」三字下，有一行小字被墨塗抹：「風行無聲，息者可觀。」

林言沉吟道：「‘息者可觀’，若按風源之說，是否意味著要靜止氣息，方能窺其祕？」

他從懷中取出那枚「風啟符」，貼在主殿門上。銅印貼牆瞬間，一道無聲氣流自牆壁內湧出，將四人衣袂吹得微動。

牆壁緩緩移開，現出一道窄門，門後是向下延伸的階梯。

「果然有密道。」柳志遠驚呼。

四人舉火而入，樓梯不長，卻曲折數轉，終於抵達一間地下石室。石室中央是一座石台，上頭放著一張折疊木几，其上鋪展著一張完整的絲帛圖，與林言手中的圖一模一樣，但多出兩條隱線與數枚標記。

「這是……雙心圖？」蘇意低聲說。

林言將自己那幅圖拿出來重疊其上，兩圖合一，竟自然契合。標記處，閃現幾處暗紅小字，宛如血墨未乾。

「‘風動東川，藏玉於骨。’這句話像是座標？」

他轉身剛要細看其他標記，忽然間，石室牆角一陣輕響。

「有人！」林言低喝。

火光一閃，一名黑衣人閃電般竄出，直取林言喉頭。林言早有防備，側身避開，反手扣住對方手腕，順勢一掌拍向其肩。

但那人竟硬生生挨下這一掌，反手拔刀，一記橫掃，殺意凜冽。蘇意急忙撿起地上一塊碎石，暗勁擊中黑衣人手腕，使其刀勢偏斜。柳志遠與李昭陽也趕上前，一番混戰後，那人終於招架不住，被林言一記重拳打暈。

「看裝束，又是與那夜刺客同門。」林言檢查其衣內，果然發現與先前相似的銀線刺繡。

蘇意道：「他怎麼知道我們會來這？」

「這就說明，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的行動。」

林言抬頭望向密室頂端，一處細縫中，風聲微響。他緩緩握緊手中風啟符：「我們的敵人，也許早已滲透整個長安。」

而那張雙心圖，最後標記之處，赫然寫著三個字「天策府」。

天策府，是皇太子李承乾的軍府。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漸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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