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57章

雖說高中生活不是一成不變，但就連沈嶼自己都沒想到的是，他收到了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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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剛要從抽屜拿出書本，一封信紙掉了出來，上面還畫了愛心，寫的特別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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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思考要怎麼處理，他打從心底不是很想碰那封信，手頓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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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信被宋庭軒撿起，原封不動還給沈嶼，還好心提醒他一句：「如果要找女生告白的話，信不能髒掉，不然對方的印象會瞬間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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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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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別人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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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聽見什麼告白不告白的，秉持著八卦的性子轉頭，卻看到沈嶼坐在座位上，嘴唇微張，眼睛傻傻的眨了幾下，才闔上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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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正在開機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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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他不明所以，以為沈嶼聽到告白的八卦，腦袋沒能轉過來，一往下瞥，一封情書就這樣水靈靈的躺在桌上，他才發現原來八卦中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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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被告白還是你要告白別人啊？」他心跳有些快，想知道，但又不想聽見那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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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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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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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跟別人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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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有些無奈，雙眼瞪視信封上那有點幼稚的字體，這時，信封被程奚舟抓過，他「唰」的一下翻面，看了一下寫信人的班級座號，「我看看這誰看上我們嶼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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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開吧，我有點不敢看。」沈嶼揉了揉額角，小幅度的揮揮手，果然江晚妤他們幾個每次考試成績下來都先讓對方看，再讓對方來宣判自己生死這件事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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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恭敬不如從……臥操。」程奚舟一打開，看見信紙的那一刻，罵出了一句感嘆用的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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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妤聽見也湊過去看，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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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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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瞪大雙眼，像兩隻好奇探頭的狐獴，「沈嶼！你不只女人緣啊，男人緣也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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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別說，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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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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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林昭然以後，第二個能跟你搭上一點流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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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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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抓過信紙，看了一下署名，心裡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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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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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還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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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不敢置信，石化了一樣坐在位子不動，被江晚妤笑了一陣，「哈哈哈沈嶼你怎麼了？林昭然叫林昭然，其他叫『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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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沒有在一起嗎……」程奚舟眼神掃過他們兩個，帶著點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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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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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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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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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扶額，再次重申：「沒有，要說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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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信打算怎麼辦？」梁辰翊總算把話題拉回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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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拒絕他。」沈嶼最後還是提了一個最正常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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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沈嶼帶著信紙去和對方說清楚，其他人也知道不適合打擾，也沒跟過去，聽見他要拒絕，林昭然不由得鬆了口氣，他看著不久前江嵐傳過來的檔案，容量沒有很大，看起來小小一份，卻承載了一個人十幾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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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打開，拔河的繩子終於倒向一旁，他飛快的跟江嵐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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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你要看的，別聲張別人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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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我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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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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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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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我等他親口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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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嵐沒有再回訊，但那端像是沉默了一秒，又像是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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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將手機反扣在桌上，窗外陽光斜斜落下，午後的教室有些悶熱。不是因為不想知道，而是他想等沈嶼願意開口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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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才是完整的、真實的，也是他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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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的，不是檔案裡冷冰冰的文字和紀錄，而是從沈嶼嘴裡說出來的故事，不只快樂，還有他眼神閃爍、聲音顫抖，甚至猶豫沉默的那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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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才代表——他願意信任，願意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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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靠著椅背仰頭望向天花板，手裡那個沒打開的檔案忽然變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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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走出教學樓，那個學弟早已站在樹下了，制服還不太合身，手緊緊攥著什麼，一見到沈嶼便立刻挺直了背，眼神帶著一種單純又緊張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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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站定，與他拉開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努力斟酌措辭，卻發現話到了嘴邊，還是比預期更冷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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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你的信，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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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愣了愣，眼裡亮起些微光芒，「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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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辦法接受。」沈嶼打斷他，語氣平穩，卻也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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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被某種東西壓住了似的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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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唇角微動了一下，像是想挽回什麼，但沈嶼沒有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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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勇敢，真的。只是我沒法回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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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低下頭，捏著信封的指節發白。他像是還沒學會怎麼處理失落，眼眶漸漸泛紅，一張臉仍帶著沒褪乾淨的稚氣，那是一種讓人無法狠下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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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終於開口，聲音比蚊子還輕，「我只是，真的很喜歡你而已……對不起，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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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鞠了一躬，深深的，像是把所有的喜歡都藏進這個動作裡。然後毫不遲疑地轉身跑走了，飛速的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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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站在原地，輕輕吐出一口氣。他低頭看著那封被對方塞回手裡的信，最後還是折好，收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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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對方那麼小，還不懂怎麼收好自己的一顆心，不過他看起來只有高一，還有一種稚氣未脫的兒童感，不知道他是怎麼打聽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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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時，林昭然正在看自己的書，他過去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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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抽掉我的書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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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把書關上，指了指上面的紙：「怎麼會？不過你這書籤也是挺隨便的，隨便抓了張紙就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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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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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下次給你做一個好看點的。」他把書遞給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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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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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暴雷，自己看。」他勾起嘴角，還在為沈嶼拒絕而高興，但是，心裡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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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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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有點涼，窗簾被風吹得飄起，沈嶼坐在書桌前盯著單字本，眼神卻一點也沒聚焦。他腦子裡一直重複播放著下午的場景，那個學弟紅著眼跑走的樣子總讓他覺得不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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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孩不會因為這樣抑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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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胡思亂想，剛飄出去不久，手機在桌上震了一下，亮起來，是林昭然的訊息，沈嶼不由得抬頭望了一下那拉起的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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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你還好嗎？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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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幾秒，才慢吞吞地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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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沒事。他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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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對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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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你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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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得很準，像是直接翻出了沈嶼藏在字縫裡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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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撐著額頭，沉默了一會，又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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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也沒有。只是在想，是不是拒絕得太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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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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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停頓了一下，手指在螢幕上劃來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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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我不擅長面對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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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無故留給別人希望，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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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愣愣的看著那串話，林昭然似乎也察覺到他在思考，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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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我不是怪你。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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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只是有時候，人的喜歡太輕，也太脆弱，碰一下就碎了。你不是該負責黏回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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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看著螢幕，過了很久，才打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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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你總是站在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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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我本來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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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那幾個字，突然覺得手機螢幕有點燙。風還是涼的，但心裡有個地方好像在悄悄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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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考前幾天，晚上三年級宿舍的燈亮了整片，連程奚舟都坐在書桌前，嘴唇叼著筆桿，瞪著一道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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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天，什麼想法都沒有，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寫過這種題型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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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問林昭然，他卻把考卷像燙手山芋一樣丟給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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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題過去的考古題，林昭然當時解都有些心虛，畢竟當時也是拼拼湊湊寫完的，現在完全不敢亂教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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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沈嶼看了五分鐘，開始跟程奚舟一樣抿住筆發呆，他眨眨眼睛，坐直身體想把睏意驅逐，自動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堆函數圖凌亂卻又正確的留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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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給你。」沈嶼好心的標上順序，遞給林昭然，「你看完翻譯給他聽。」他接過紙張，突然有一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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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怎麼就沒想到這樣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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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給程奚舟，梁辰翊也湊過來聽，畢竟多學一題比沒聽好得多，解釋完，幾人不由得佩服沈嶼的數學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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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你怎麼想到的？就你這數學能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啊！」程奚舟眼睛發亮，像是看見明星走過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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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只是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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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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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學多聽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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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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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突然插話：「你也可以靠玄學，例如把課本壓在枕頭底下睡覺之類的，說不定他會以擴散作用進入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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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程奚舟好像信了，真的要去書包拿書墊著睡，其他兩人不由得笑出來，林昭然一臉得逞的樣子：「你怎麼就信了？你書讀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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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學霸給的建議還是得試試。說不定成了呢？」程奚舟還在掙扎，卻被梁辰翊一口反駁：「你還是去做夢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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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沈嶼，人家三年級多成熟，你們怎麼能這樣欺負同學？」他激動的指著沈嶼，卻沒有生氣，只是開玩笑的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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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像你跟他不同年級一樣。」梁辰翊面不改色的嘲諷，情緒卻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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