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選擇

昕昕瞪大眼，聲音炸裂般吼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什麼鬼副本劇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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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呆滯地站著，一時無法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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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跪在地上，手顫抖著摀住嘴，聲音顫得快要碎裂：「……我、我知道了……神諭裡說的……當集滿十個主線碎片，魔王就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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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一口氣，用盡力氣說完：「它會從我們當中選擇一個人，作為身體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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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臉色慘白：「如果……我們不打倒魔王，這個世界就會毀滅……」

「而且……沒有回朔的機會。」她補上最後一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卻像刀一樣刻進每個人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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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手指咬進掌心，整個人站在原地不動。

「依神諭內容……每削減一成，災難就會回轉一個……」

「殺掉魔王……我們能活下來、能回家……」

「不殺──就跟這個世界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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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聽完，神色微變，但她的語氣卻反而冷靜了下來：「……是嗎？這就是我找到的逆轉衰敗之力的原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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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空中那痛苦翻滾的小佳──或是說，魔王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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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是魔還是人，殺掉便是。」

她冷冷開口，語氣如冰刃：「為了雁芷，我可以成為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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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裡沒有遲疑，因為對她而言，那不過是一隻魔獸──一隻突然暴走、被選上的生物。

她還不知道，那個正痛苦掙扎的人形，是這群人曾無數次守護、共同生活、愛著的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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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其餘四人──湛霖、家瑜、昕昕、宣宣，全都無聲。

那不是一場單純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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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要用手，親自斬斷她們摯愛的羈絆。

是她們從未想過，真正的終極試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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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的尖叫刺破空氣，她在黑霧中扭曲著、翻滾著，像要撕裂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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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卻毫不遲疑。

她的眼裡只有那肆意流竄的黑色魔力——那意味著危險，意味著崩壞，意味著雁芷會再度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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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最強的冰槍在她掌中成形，伴隨著呼嘯之風，毫無保留地投射向空中那痛苦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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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啊！！！」

小佳的尖叫在血霧中炸開，黑色的鎖鏈如同共鳴般收縮了一下，血色在空中如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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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家瑜嘶喊著，瘋了一樣地朝前衝去，雙手張開想替小佳擋下下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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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殺！要等到她完全魔化，世界開始崩毀才行動嗎？！妳們要雁芷死嗎？！」清禾咆哮著，一邊閃過湛霖擊來的劍，一邊再次集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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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劍與她的冰槍在空中炸開火花。

「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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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聲音幾乎顫抖，她咬牙，眼淚閃著眩光：「但妳不能這樣殺她……她不是敵人……她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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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和宣宣攔在清禾前方，擋下她再次放出的冰錐。

「清禾，妳冷靜一點！！」宣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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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就這樣……殺了我們的朋友！！！」昕昕咬牙，雙手顫抖著，但仍緊握著短刃，不願讓她再靠近小佳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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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瑜則已施放光之治癒術，一次次把魔力灌輸進小佳體內，試圖阻止那如病毒般的黑魔力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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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晚……還沒晚的……小佳，撐住……撐住……我不會讓妳變成那個東西……」她哽咽地低語，一邊施術一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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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的身體劇烈抽搐，黑霧與白光交織。

那是一場殘酷的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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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為了救愛人可以化身惡魔的執念。

一邊是為了不失去摯愛而寧願對抗世界命運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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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信念在空中交鋒。

愛，開始崩裂，也開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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