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行—墨染江湖》 - 第十一章：擂火未寒-其一

劍落千聲過耳深，雲開未盡是真心。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1hJlyxhM
擂場雖靜人漸散，火氣猶藏草木陰。

一、靜對如山・開劍無聲

風聲落定，擂台邊一片寂靜。

莫雲與少林僧人對立於場中央，尚未出招，卻已壓得場邊觀眾屏息凝神。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UpVcMYI2
那是一種近乎無聲的交鋒，劍尚未出鞘，氣場卻已鋪展而出。

夕站在人群邊緣，沒有說話。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TrLD1QuK
她不是看不懂，只是沒想到，這種未動先壓的氣息，竟能讓人如此明確地意識到「武功高強」。

「這兩人……」江話低聲說，「真打起來，不會鬧出人命吧？」

「會控制吧？」夕語氣不確定。

「不一定喔。」江話抿了口糖串，「那個少林的，看著不聲不響，實際上氣沉得很。他們那種人，最可能在『示演』裡打真火。」

擂台上，少林僧人率先動了。

他雙掌交錯，足下一踏，整個人宛如樁木突起，掌風未至，氣流已先震出一道圓弧。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uscWeCGY
這一掌並不快，卻極穩，像是一記往地底壓下的山勢，硬生生封住莫雲行劍的動向。

莫雲不退，右手抬腕，劍鞘中冷光如水線劃出。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6AmCfStF
只聽「鏘」的一聲，那劍竟只出鞘半寸，便已擋下對方掌勁，化勢於無形。

觀眾席邊，瞬間一陣細微驚嘆聲傳出。

「……只出半劍就封住了？」

「那劍不離身……是青雲劍！」

夕沒聽清那些討論，她只是注意到——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yMBeTVYj
莫雲那一劍根本沒發力，但角度與節奏卻剛好壓在對方掌勢轉換前一瞬，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tNvEFroT
像是早一步知道對方會這麼出手。

江話低聲補了一句：

「他們這種高手，比的不是誰招式快，而是誰看得更準、收得更穩。」

少林僧人顯然也意識到剛才那掌被擋得太過乾脆，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c5JvKjdT
他並未退，反而腳下再踏半步，左肘封路，右掌往斜斜斜封的劍勢壓去。

連環掌，三式疊進，層層遞力，招式不花，卻實實在在地封住莫雲的每個可退角。

莫雲不語，劍微轉。

這一次，他真正出鞘一寸。

那一寸冷光輕描淡寫，不帶火氣，卻像一片雪打在風中，瞬間讓對方掌風亂了一線。

那不是削人，是削氣。

那一瞬，夕甚至錯覺莫雲不是在打，而是在用某種方式「和對方講話」。

她轉頭看江話，對方也正皺著眉，看得專注。

僧人收掌後退，莫雲未追。

場中靜了一息，有人以為他們要停手，卻見僧人右掌探出，換了一個更低、更扎實的起勢。

這一掌往下沉去，宛如伏象之形，氣沉丹田。

夕不懂掌法，也不懂氣運，但她明確感受到——這一次，是認真了。

莫雲收劍於胸，雙手握柄，並未急於還招。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mF7gLyfm
他只是站著，氣息如山，仿佛那柄劍是他脊梁的一部分，人與劍早就沒有分別。

僧人出掌如雷，掌風震地衣飛揚，場邊的布幔被氣浪拍得獵獵作響。

莫雲這次沒有讓劍留於鞘中，而是右手旋劍，於對掌破風之前，將劍身自下斬出。

這一劍不快。

卻剛好落在兩道掌風之間的「靜止點」，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5hN2Xbz6
像是風裡落下的一片葉子，平、直、無聲，卻精準切斷了整個氣流的節奏。

那名僧人眼神微動，左腳斜撤，連退三步。

莫雲收勢。

他沒追、沒說話，只是行了一禮，然後收劍歸鞘。

掌聲這才爆開。

不若先前熱烈狂呼，此次掌聲反而帶了點壓抑的克制與敬意。

江話低聲說：

「……這就是，高手的打法。」

夕仍站著，忽然覺得手心微微出汗。

她知道這不是一場生死戰，但她剛才竟在某個瞬間以為有人會倒下。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bbBjWlyW
不是因為招式，而是因為那種氣場一旦正面壓過來，像是有人用整座山壓你胸口，讓人喘不過氣。

「這就是武林高手嗎...」夕說。

江話偏頭：

「怎了？嚮往了嗎？」

「……我這實力還是算了吧。」

江話一笑：

「哈哈，不一定喔。」

擂台上，莫雲與少林僧雙雙退下。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gEGXu8Dt
接下來的比試將陸續繼續，但場子裡的氣氛，已經因這一場被整整壓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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