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過澹霄 - 第二十章：舞蹈……格鬥……控制……

清晨的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在林家後院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銳坐在修煉場邊的竹椅上，面前攤著幾本從藏書閣淘來的古籍——《靈氣脈絡經》、《氣流調和錄》，還有一本邊角都磨損了的《林家心法入門淺析》。

他一邊翻著書頁，一邊不時抬眼，觀察著場中正在各自用功的「學霸」隊友們。

曲幽煙站在一棵老槐樹下，吐納呼吸，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光暈，靈氣在她體內流轉得穩如老狗，不急不躁，節奏分明，一看就是那種基礎紮實、循序漸進的優等生路數。

「嘖，這靈氣流動的效率，簡直跟我前世看的那些精密儀器運行圖似的。」林銳在心裡嘀咕，手指在書頁上劃過，「《氣流調和錄》裡說，土系靈根親和大地，靈氣流轉講究厚重沉穩，果然不假。她的修煉方式，就像是在體內修築一條堅固的運河，穩定高效，但想要突然提速或者變道，估計難。」

他又看向另一邊揮汗如雨的林寶寶。

這吃貨難得沒在啃零食，正吭哧吭哧地練著一套基礎拳法，拳風呼嘯，隱約帶著點爆發力，但靈氣波動卻像坐過山車，時強時弱，極不穩定。

「寶寶這傢伙，爆發力倒是不錯，就是續航太差，靈氣流動跟抽風似的。」林銳摸著下巴分析，「這路數，打個措手不及還行，真要持久戰，估計三板斧砍完就得歇菜。而且這靈氣亂竄，反噬的風險也太高了點。」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場地另一側安靜打坐的徐玉身上。

這位學霸同學閉目凝神，眉頭微蹙，周身靈氣波動極其微弱，如同平靜湖面下的暗流，緩慢而細膩。

「徐玉這修煉方式……倒是穩得一批，跟搞學術研究似的，一點點摳細節。」林銳暗自點頭，「《脈絡經》裡說水系靈根綿長悠遠，他這溫吞水一樣的節奏倒是契合。優點是根基紮實，不容易走火入魔，缺點嘛……就是升級速度估計比烏龜爬還慢。想靠這速度在考核裡捲贏別人？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量流動模式』，就像每個人走路的姿勢和說話的調調都不一樣。」林銳合上書，揉了揉眉心，「看來，死搬硬套別人的方法是行不通了。我得找到屬於我自己的『節奏』。」

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那片空地，深吸一口氣，將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理論暫時拋開。

「靈氣如水……流通需順……如風……輕緩則遠……」他反覆咀嚼著書上的話，試圖抓住點什麼。

模仿曲幽煙的「穩」？不行，他這破經脈跟堵了水泥似的，靈氣根本流不動，憋得慌。

模仿林寶寶的「快」？更不行，剛才試了一下，差點沒把自己憋暈過去，靈氣亂得跟蹦迪現場似的。

「媽的！」林銳低聲咒罵了一句，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難道真要一輩子卡在這「新手村門口」？

他不甘心！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前世的畫面：

洛杉磯霓虹閃爍的夜店舞臺，他穿著緊身皮褲，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扭動身體，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地撩撥著臺下觀眾的神經，掌控著全場的節奏。那是對身體、對力量、對氛圍的極致掌控。

深夜無人的偵探事務所，他叼著菸，對著滿牆的線索照片和地圖，連續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從蛛絲馬跡中尋找邏輯鏈條，將看似無關的碎片拼湊出真相。那是對資訊、對邏輯、對細節的極致掌控。

「控制……對，是控制！」林銳猛地睜開眼，一道精光閃過。

「無論是跳舞還是破案，核心都是控制！控制身體，控制節奏，控制資訊，控制局面！」

「那修煉呢？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對靈氣的控制？」

他不再去想那些玄乎的「感應」、「共鳴」，而是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身體內部那縷微弱得幾乎不存在的靈氣上。

他擺出一個簡單的格鬥起手式，這是他前世最熟悉的姿勢。

「呼……」他吐氣開聲，一拳擊出！依舊是熟悉的拳風。

「不行……光有架勢沒用……」他搖搖頭，收回拳頭。

這一次，他閉上眼，不再是回憶舞臺，而是回憶那種掌控感。他想像著自己不是在引導靈氣，而是在指揮它。

他想像著音樂的節拍，不是來自音響，而是來自自己心臟的跳動，來自血液的流淌，來自每一次呼吸的起伏。

他想像著體內的靈氣，不再是虛無縹渺的氣流，而是像電流一樣，可以被他的意志精準引導。

他再次出拳，但這一次，他的動作不再是單純的發力，而是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

他的腰胯扭動，肩膀放鬆，手臂如同鞭子般甩出，拳頭在擊出的瞬間微微旋轉，帶著一股螺旋的勁力。每一個動作，都彷彿踩著某個無形的節拍。

「砰！砰！砰！」

拳風呼嘯，帶著一種奇異的節奏感，彷彿在空氣中敲打著無形的鼓點。他的身體如同被注入了靈魂的樂器，每一個關節，每一塊肌肉，都在這獨特的節奏中協調運動。

他越打越快，越打越流暢。

跳躍、旋轉、側踢、肘擊……前世爛熟於心的格鬥技巧，與那些刻入骨髓的舞蹈動作，在這一刻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他不再刻意去「引導」靈氣，而是讓靈氣隨著他身體的節奏自然流淌。

就像跳舞時，身體會自然地跟上音樂的節拍一樣。

突然！

他感到丹田處傳來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熱流！像是一顆沉寂了很久的火種，終於被點燃了！

「來了！」林銳心中狂喜，卻不敢大意。

他立刻放緩了動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注意力集中在那股微弱的熱流上，用自己的意志，輕輕地「觸摸」它，感受它。

那熱流彷彿有生命般，在他的引導下，開始沿著他那狹窄卻堅韌的經脈，緩緩地、試探性地流動起來。雖然依舊滯澀，雖然依舊微弱，但它確實在動！

「找到了……就是這種感覺……屬於我自己的節奏！」林銳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狂喜，他終於找到了打通任督二脈……不對，是打通靈氣通道的鑰匙！

接下來的十天，林銳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每天天不亮就跑到這片竹林裡「聞雞起舞」。

他不再去管那些複雜的功法口訣，也不再去羨慕別人的修煉速度，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用自己的方式，探索著身體與靈氣的奧秘。

他把從百草堂換來的「凝氣花」當飯吃，當然是磨成粉混在飯裡，用那一百靈石買了些據說是能「靜心凝神」、「活絡經脈」的香薰和藥浴材料，雖然品階不高，但聊勝於無嘛。

每天清晨，點上一支「靜心草」香薰，聞著那淡淡的草木清香，在竹林裡打拳、跳舞，雖然在外人看來可能像抽風，感受著靈氣隨著身體的節奏一點點活躍起來，在經脈中從涓涓細流逐漸匯聚成……

嗯，一條稍微粗了點的小溪流。

這種實實在在的進步感，讓他充滿了動力。

每次修煉結束，腰間的修士玉牌都會微微發熱，亮起那代表著「靈網爸爸的肯定」的微光，更是讓他信心倍增。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他能感覺到，那層阻礙他踏入「秘法啟蒙」的薄膜，已經越來越脆弱，彷彿輕輕一捅，就能破開。

他並不知道，在他沉迷修煉的這幾天裡，竹林的另一處陰影中，一雙貪婪而帶著算計的眼睛，已經盯了他很久。

鐵柱，一個在青蘿山脈外圍討生活的散修，或者說得更直白點，一個靠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為生的「賊寇」。

這片林家竹林的外圍，因為靠近商道，又時常有落單的修士或商隊經過，一直是他「蹲點」的好地方。

前幾天，他就注意到了林銳這個每天準時來報到的「愣頭青」。

一開始，鐵柱並沒太在意。

這小子看起來修為低得可憐，甚至可能沒有，身上穿的雖然是林家弟子的服飾，但看他那修煉的笨拙樣，估計也就是個剛入門、沒啥油水的窮鬼。

但觀察了幾天後，鐵柱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這小子修煉起來特別專注，經常進入一種近乎「忘我」的狀態。而且，他好像還挺「講究」，又是點香薰，又是用藥材輔助，看起來也不像是个窮光蛋。

最重要的是，他每天都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修煉，規律得像個鬧鐘。

鐵柱那顆常年在刀口舔血、充滿了陰暗算計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這小子……每天修煉都這麼投入，防備心肯定很低。要是趁他入定的時候下手……」鐵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凶光，「說不定能撈到不少好東西。」

「差不多了……這小子現在肯定是最放鬆的時候。」鐵柱眼中凶光一閃，如同潛伏的毒蛇終於找到了出擊的良機。

他悄無聲息地從藏身處滑出，動作輕盈得像一片落葉，與他那粗壯的身形完全不符。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紙包，手指捻開，裡面是淡藍色的、幾乎沒有任何氣味的粉末。他瞅準風向，手腕輕輕一抖，那無色無味的毒粉便如同鬼魅般，乘著晨間微風，悄無聲息地朝著林銳瀰漫而去。

這「軟筋散」是他花大價錢從黑市搞來的，無色無味，專門針對低階修士，一旦吸入，短時間內便會四肢酸軟，靈氣運轉滯澀，任人宰割。

林銳正沉浸在那種奇妙的、身體與靈氣逐漸同步的節奏感中，鼻尖忽然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屬於竹林草木清香的異樣甜腥氣。

幾乎是本能的！

「不對！」他心中警鈴大作，多年的偵探直覺讓他瞬間意識到危險！

但還是晚了一步！那無形的毒粉已經隨著呼吸滲入體內！

一股突如其來的沉重感瞬間席捲全身，彷彿四肢百骸都被灌滿了鉛汞。

原本開始活躍、嘗試流動的靈氣，如同遇到了堤壩的溪流，驟然變得滯澀、紊亂，身體的反應也慢了半拍。

「媽的！中毒了！」林銳心中暗罵，瞬間明白自己被暗算了！

他想立刻後退，強行運轉靈氣排毒，但身體卻像生了鏽的機器，反應遲鈍無比。

就在這短短一息的遲滯間！

鐵柱看準林銳吸入毒粉後那一瞬間的僵直，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致命突襲，目標直指林銳毫無防備的後心要害！

這一刀若是刺實了，別說是修為尚淺的林銳，就算是一般的秘法啟蒙修士，也得當場交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hyBfDxhP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林銳瞳孔驟縮，腎上腺素在這一刻飆升到了極致！他甚至能感覺到匕首帶起的冰冷勁風刮在後頸上的刺痛感！

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調動那幾乎凝固的靈氣！

前世無數次在生死邊緣磨鍊出的戰鬥本能，在這一刻徹底接管了身體！

「操！」

他猛地一個擰腰側身，動作幅度之大，幾乎要將自己的腰給擰斷！整個人以一個極其狼狽卻又異常刁鑽的角度，硬生生向旁邊橫移了半步！

「噗嗤！」

匕首鋒利的刃鋒擦著他的肋下劃過，帶出一溜血花！衣袍被瞬間割裂，一道火辣辣的劇痛從肋間傳來！

雖然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要害，但這一刀還是傷到了他！而且毒素的影響下，他的動作明顯變形，差點摔倒在地。

「嗯？！」鐵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任人宰割的小子，反應竟然如此之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躲開他的必殺一擊。

但他畢竟是經驗豐富的亡命徒，一擊不中，毫不戀戰，手腕一抖，匕首化作一道寒芒，再次朝著林銳的咽喉抹去！動作狠辣，毫不拖泥帶水！

「休想！」林銳咬緊牙關，強忍著肋下的劇痛和毒素帶來的麻痺感，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猛地一矮身，避開抹喉一刀的同時，右腳如同毒蠍擺尾般，貼著地面疾速掃出！目標直指鐵柱支撐身體的小腿！

這是前世街頭格鬥中最常用的陰招，簡單粗暴，卻極其有效！

鐵柱顯然沒料到林銳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招式，猝不及防之下，小腿被結結實實地掃中！

「咔嚓！」一聲輕響，伴隨著鐵柱一聲吃痛的悶哼，他支撐腿一軟，身體頓時失去平衡，踉蹌著向前撲倒。

「找死！」鐵柱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個「廢物」手裡吃了虧！他強行扭轉身體，手中的匕首帶著怨毒的寒光，朝著林銳的胸口捅去！

林銳眼神冰冷，面對這同歸於盡般的打法，不退反進！

他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抓住了鐵柱握著匕首的手腕，五指如同鐵鉗般死死扣住！同時，右拳緊握，體內那微弱的青木靈氣在求生慾的刺激下，竟奇蹟般地凝聚了一絲，雖然依舊微弱，卻帶著一股蠻橫的衝勁！

「給老子——滾開！」

他一聲低吼，藉著身體旋轉的慣性，右拳如同炮彈般，狠狠地砸在了鐵柱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如同重錘擂鼓！

鐵柱只覺得胸口像被一頭蠻牛狠狠撞了一下，一股沛然巨力傳來，五臟六腑都彷彿移了位！他怪叫一聲，身體向後倒飛出去，手中的匕首也脫手而出，在空中打著旋兒飛向遠處。

林銳趁他病要他命！

腳下「雲步」殘影一閃，欺身而上，一記乾脆俐落的膝撞，狠狠頂在鐵柱的小腹上！

「噗——！」鐵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剛吃的早飯差點沒吐出來，整個人弓成了蝦米，重重地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塵土。

然而，鐵柱畢竟是常年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生命力頑強得像隻打不死的小強。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

「小雜種！你以為這樣就贏了？老子跟你拼了！」他再次撿起掉落在旁的匕首，不再有任何章法，如同瘋狗般朝著林銳撲來，匕首胡亂地揮舞著，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他一邊憑藉著前世的格鬥經驗和步法與鐵柱周旋，一邊在心中破口大罵：「媽的！老子這主角待遇也太差了吧？剛找到點修煉的感覺就要被個路人甲給陰了？！」

這時，鐵柱的一刀劃向他的脖部，林銳眼疾手快，雙手交錯，硬生生接住了鐵柱的刀柄，猛地一用力，將刀鋒推開。

「去！」林銳大喝一聲，體內的靈氣終於有了一絲順暢，他的掌風暴烈如雷，狠狠推向鐵柱胸口，直接將他推出數步，撞倒一株巨大的竹樹。

「砰！」竹子轟然倒塌，發出巨響，整個竹林在這一擊中震動。

林銳哪肯放過這個機會！他強忍著劇痛和暈眩，猛地欺身而上，一個乾淨俐落的擒拿動作，直接將鐵柱按倒在地！

膝蓋死死頂住對方的背心，同時雙手發力，以一個專業到近乎殘酷的角度，狠狠一扭！

「咔嚓！」

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在寂靜的竹林中格外刺耳！

鐵柱的另一隻手腕，也被林銳硬生生扭斷！他發出一聲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哀嚎，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呼……呼……」林銳大口喘著粗氣，渾身都被汗水浸透，肋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看著地上像死狗一樣癱軟哀嚎的鐵柱，眼中卻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你……你到底是誰？！」鐵柱掙扎著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我告訴你！我背後可是『烏鴉寨』！我們老大是心訣初修的高手！你敢動我，烏鴉寨絕不會放過你！」

林銳冷冷地看著他，居高臨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的威脅，對我沒用。」

他不會傻到自己動手殺人，留下手尾。

他迅速從儲物袋中掏出註冊修士玉牌，將體內最後一絲靈氣注入其中，同時在心中默念那熟悉的求助口訣。

玉牌微微一亮，一道微弱的靈氣波動無聲地擴散開去。

「天律司的人，會好好『招待』你的。」

鐵柱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絕望。

果然，沒過多久，幾道身著銀色制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竹林邊緣。為首的天律司修士看到現場的情況，眉頭微皺，但也沒多問。

「犯事修士，鐵柱，已被制服。」林銳言簡意賅。

「帶走。」為首的修士揮了揮手，兩名執事立刻上前，用特製的縛靈索將癱軟如泥的鐵柱捆了個結結實實，像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臨走前，為首的修士看了林銳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即又恢復了面無表情：「林家弟子林銳，協助緝拿賊寇有功，此事將記錄在案。」

說完，幾人迅速消失在竹林深處。

危機解除，林銳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放鬆，一股強烈的疲憊感和劇痛瞬間席捲全身，他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然而，就在他意識即將模糊的瞬間——

「轟——！」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而純淨的能量洪流，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猛地從四面八方湧來，通過那無處不在的靈網，瘋狂地灌入他的體內！

這股能量是如此磅礴，如此精純，遠超他之前任何一次任務反饋的總和！

「這是……靈網反饋？！」林銳心中巨震，「擊敗一個邪修……不對，賊寇，竟然有這麼強的反饋？！」

那股能量洪流如同最狂暴的浪濤，沖刷著他那原本狹窄滯澀的經脈！劇烈的衝擊帶來難以言喻的痛苦，彷彿身體要被撕裂！

但與此同時，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舒暢感也油然而生！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原本如同頑石般堵塞在經脈中的雜質，正在被這股能量強行沖開、碾碎、排出體外！

經脈在劇痛中被拓寬、加固，變得更加堅韌、通暢！

「嗡——！」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破碎了！

那層一直阻礙著他、如同無形壁壘般的瓶頸，在這股磅礴能量的衝擊下，應聲而碎！

剎那間，林銳只覺得渾身一輕，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湧入腦海，如同醍醐灌頂！

原本模糊的靈氣感知，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他能「看到」空氣中流動的、五顏六色的靈氣光點，能「聽到」竹葉呼吸吐納的細微聲響，能「聞到」泥土深處散發的草木芬芳！

整個世界，彷彿在他面前展開了一幅全新的畫卷！

而他體內的靈氣，不再是那涓涓細流，而是化作了一條奔騰不息的小河，在他那煥然一新的經脈中歡快地流淌著，充滿了活力與力量！

「呼——！」林銳長長地吐出一口帶著淡淡腥味的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陽光透過竹葉，灑在他身上，溫暖而舒適。

他攤開手掌，心念一動，一絲凝練的青色靈氣如同聽話的精靈般，在他指尖跳躍、盤旋。

雖然依舊微弱，但比起之前那若有若無的狀態，已是天壤之別！

「我……成功了……」林銳低聲自語，臉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狂喜笑容，「秘法啟蒙！老子終於……踏入修仙的大門了！」

他感受著體內充沛的力量和前所未有的輕盈感，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鐵柱老哥，多謝你的『助攻』啊！」

雖然過程驚險，差點掛掉，但結果……簡直完美！

「看來，這『實戰升級流』，果然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林銳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兩天後的家族考核……哼，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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