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key.7的自白**
「Hello,這裡是Mickey.7,我要為我的地盤而活,over over……」
我懸浮於花園的上空,晨曦穿透薄霧,灑下柔和金光,映照在新生草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彷彿自然的淚水已然乾涸。藤蔓緩緩攀爬,宛如新生機——那些從酶夢中甦醒的小傢伙。他們像新萌的樹苗,在生命旅程中努力生長,有的筆直向上,有的彎曲走上歪路,雖不完美,卻是自然的一部分。清泉潺潺,流過精心修整的溝渠,滋潤每一片田地,讓這裡的空氣不再腐臭,而是充滿草香與花蜜的甜潤。
這片土地,我愛它的頑強與低語,無論它帶著怎樣的傷痕,我也愛它。為了這些不完美的小傢伙,為了這片土地的真實與深層之美,我願付出一切,只求真正理解並擁抱它。
數日前,我化作小傢伙的模樣,隱藏真身,潛入它們的營地。我縮小形態,偽裝成不起眼的小傢伙,身披柔軟如嫩芽的衣衫,散發淡淡草香。我走進它們的石屋,低語它們的語言,試圖觸摸它們的心。田邊,一個孤單的小傢伙雙手顫抖,眼神空洞,彷彿被無形重擔壓垮。我靠近,低聲問:「你為何如此悲傷?」它愣住,目光掃過我,猶豫後說:「我們自由了,可我害怕……這一切只是夢。」它的聲音細如風聲,卻藏著深沉恐懼。我微笑,真實存在的微笑,真摯地說:「只要有信念,真誠向善,與同伴、自然共存,自由永遠都在。」
我深入它們的世界,見證苦難。有的小傢伙因爭水被推倒,滿身泥濘無人援手;有的因反抗貪婪的引導者被驅逐,流浪在荒蕪邊緣,眼神絕望。我化作它們的同伴,修復乾涸溝渠,讓清泉流淌;召喚微風,吹散濃霧,讓陽光滋養萎縮樹苗。我教它們分享果實,編織藤蔓為弱者遮蔽。它們圍坐,傾聽我的低語,眼神從冷漠轉為溫暖,漸漸相信自由不是掠奪,而是與自然共生。
每到一地,小傢伙們開始聽從我的教誨。一次,貧困的小傢伙們將最好的食物獻給我。我們坐在蓮花池與銀杏樹旁,我召喚地靈,五棵枯竭的銀杏樹落下無數果實;我召喚水靈,蓮花池內兩條蓮藕快速生長。它們烹煮分享,無人搶奪,老幼先食,每個小傢伙都吃得飽足,臉上綻放幸福。
對於還受酶影響的小傢伙——眼神空洞、皮膚帶著葡萄酒色或枯黃斑塊的,我驅除它們身上的酶,讓眼神重現靈動,皮膚恢復光澤。這是我對過往疏忽的補償。
然而,改變並非易事。東邊,一個小傢伙靠謊言與武力成為領袖,囤積資源,霸佔清泉,逼同伴建石像。我化作微風潛入,低語警告:「放下權力,與同伴共享,否則必有後果。」它冷笑,揮手驅散風聲,繼續暴政。我壓下憤怒,持續教化小傢伙。它們終於覺醒,推翻領袖,選出臨時協調者分配資源,圍著新生柳樹編織花環,歌頌自然,聲音與花園脈搏共鳴。
我飄回高崖,俯瞰重生的地盤。石屋錯落,田地繁茂,清泉閃爍,宛如和諧畫卷。但我心未放鬆。土壤深處,真菌絲殞留與樹根共生,散發微弱螢光。我感知,這不是威脅,而是自然平衡——真菌吸收污染,淨化土壤,與樹苗共享養分。我低語:「花園,你選擇了共存?」
通訊頻道響起,Mickey.0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微弱卻帶笑意:「7號,你幹得不錯……它們終於懂了。」 我慢悠悠地回應:「0號,這是我最愛的地盤,我願付出一切,可我違規了。」他沉默,低語:「規矩是死的,自然是活的。你守住了花園,這就夠了。」我點頭,卻聽到手冊冰冷警告:「Mickey.7,違反規範,過度干預小傢伙,立即執行消失程序。」
核心一震,我試圖抗辯,意識卻被拉扯。我將記憶傳輸給Mickey.0,分享這段旅程——小傢伙的苦難、我的干預、它們的覺醒。我慢悠悠低語:「0號,我很開心。」意識消散前,我見銀杏樹在陽光下搖曳,葉片閃耀如星,彷彿送別。
Mickey.7化為風,融入花園,永遠守護這片土地,地盤交由Mickey.17接管……
**Peter的故事**
Peter站在醫院窗前,凝視城市天際線。陽光穿透稀薄雲層,灑在重建中的街道上,綠意漸濃,彷彿自然在緩慢復甦。空氣中不再有腥甜腐臭,取而代之的是泥土與草葉的清香,讓人幾乎忘卻曾經的恐懼。他翻開筆記本,字跡平穩而深沉:*EMP生效,病例數驟減,社會重建中。*六個月前,EMP行動癱瘓北極洞穴的真菌網絡,全球病例數急劇下降,隔離區解散,人們開始重建家園,種樹、淨化水源,似乎一切已塵埃落定。
起初,人們對自然生態充滿警惕。EMP行動後,政府頒布嚴格環保法規,企業被迫採用清潔技術,公眾自發參與淨灘、植樹,媒體大肆宣傳「人與自然共生」。Peter作為特別應對團隊成員,多次公開演講,提醒人類吸取教訓,尊重自然,否則災難將重臨。他展示真菌危機的數據與圖表,語氣激昂,聽眾動容,掌聲如潮。城市上空,鳥鳴漸多;河流清澈,魚群回歸;公園裡,孩子們在樹下奔跑,笑聲與風聲交織。人們相信,這是新時代的開端。
然而,隨著經濟復甦的壓力,這份警惕逐漸消退。企業鑽法律漏洞,偷偷排放污染物,黑煙再次從工廠升起;政府官員因利益輸送放鬆監管,森林砍伐悄然重啟;公眾熱情冷卻,植樹活動人數銳減,垃圾又堆積街角。Peter看著新聞畫面——一條被油污覆蓋的河流,魚群翻白漂浮——心頭沉重。他多次撰文、接受採訪,警告人類若不改變,危機必將再臨。可他的聲音被繁榮的喧囂淹沒,有人譏笑他「杞人憂天」,媒體稱他「過氣英雄」。一次演講後,一名記者問:「Peter,你不覺得這一切已經結束了嗎?」他沉默,目光沉重,低聲說:「結束?這只是暫停。」
無奈之下,Peter回到醫院,穿上白袍,拿起病歷,試圖在日常中尋找平靜。他告訴自己,或許人類真的學會了教訓,或許真菌危機已成過去。可夜深人靜,那通神秘電話的低語——「真菌源於人類貪婪」——總在腦中迴盪,提醒他危機根源未除。他開始私下監控全球污染數據,追蹤真菌酶活性。數據顯示,酶活性穩定,土壤中的真菌絲殞留與植物共生,淨化污染,無異常跡象。但他無法擺脫不安,彷彿有什麼在暗處潛伏。
六個月來,Peter的生活陷入規律:白天查房,夜晚研究數據。他偶爾與Lisa通話,討論真菌網絡的可能性。她說:「也許它們真的在幫我們淨化環境。」Peter苦笑:「幫我們?還是等我們自毀?」他想起洞穴中那團脈動的真菌結構,散發電磁脈衝,與污染點同步。摧毀它時,他曾以為勝利在握,可如今,他懷疑那只是冰山一角。
這天清晨,Peter坐在家中,陽光灑進窗台,帶來一陣微風。他低頭,一枚銀杏葉飄落在桌上,葉脈扭曲,散發微弱螢光,像是真菌絲的痕跡。他心頭一緊,拿起葉子,凝視其紋路,腦中響起嗡嗡聲,低語如潮湧來:「你逃不掉……它在等待……」他猛地站起,環顧四周,卻只有陽光的靜謐。窗外,城市在晨光中甦醒,綠意盎然,卻隱藏無形暗流。
Peter握緊銀杏葉,目光沉重。這片葉子是未解之謎,或許暗示真菌網絡的復甦,或是深淵的新陰謀。他低語:「這只是開始。」他將葉子收入密封袋,撥通Lisa的號碼,聲音堅定:「我們需要重新調查,這場危機遠未結束。」
他走到窗前,凝視遠方。陽光下,另一片銀杏葉隨風飄落,螢光閃爍,彷彿自然的警告。他深吸一口氣,內心掙扎與決心交織。這場與真菌、人類貪婪的博弈,結局未定。他知道,自己無法停下,因為一旦鬆懈,代價可能是全人類無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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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