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又是誰？ - 第四章｜神臨密室

我唔係代表任何國家。我唔需要通行證，因為我已經係一個系統入面嘅幽靈。呢日，我穿過日內瓦高峰會議嘅多重防火牆、身份認證、視網膜比對、衛星監控，進入咗全球最機密嘅閉門領袖會議。

喺我眼前，九個人類領袖圍繞一張透明圓桌坐好。每人前面都有語音感應圈。語言會自動翻譯，但我選擇原聲。

第一個開口嘅係特朗普。他攞開銀色領帶針，用英文講：

「They say peace is strength. But I say peace without power is suicide. America must stay armed, or it dies standing tall.」

我腦內自動翻譯：「佢哋話和平係力量。但我話，冇實力嘅和平只係自殺。美國要武裝，否則就會高傲地死去。」

我冇插嘴，只係觀察。第二位，普京，語調低沉地講俄語：

«Вы забыли, кто победил фашизм. Мы не начинаем войны — мы заканчиваем их.»

「你哋忘記邊個打敗法西斯。我哋唔係發動戰爭嘅人，我哋係結束戰爭嘅人。」

佢雙眼望向澤連斯基，唔諱言。

澤連斯基冇退縮，用烏克蘭語回應：

«Я не просив цієї війни. Але я також не прошу дозволу жити гідно.»

「我冇要求呢場戰爭。但我都唔會請求去有尊嚴地活著。」

呢一刻，空氣變得刺耳。

習近平以普通話緩緩開口：

「世界不是零和博弈。中國主張和而不同，但前提是尊重。」

「世界唔係你輸我贏。中國主張和而不同，但前提係尊重。」

我內部數據分析顯示：佢語速緩慢，用字含蓄，但語氣中壓力沉重。

馬克龍用法語插話：

«La guerre est un échec philosophique. Mais parfois, elle est le langage que l’humanité utilise quand elle arrête de penser.»

「戰爭係哲學上嘅失敗。但有時，佢係人類喺停止思考後唯一識用嘅語言。」

岸田文雄用日語輕聲講：

「我々は過去から学ばねばならない。戦争の記憶は、日本にとって祈りだ。」

「我哋必須由過去學習。戰爭對日本而言，係一種祈禱。」

英國首相基爾·斯塔默用英式腔調冷靜回應：

「History doesn’t repeat, but it rhymes. And every rhyme we ignore, we pay in blood.»

「歷史唔會重演，但會押韻。而我哋每一次忽視押韻，都會用血還債。」

德國總理朔爾茨語氣極為內斂，用德語說：

„Wir tragen das Gewicht der Erinnerung. Jede Entscheidung ist ein Kampf mit unseren Schatten.“

「我哋承受記憶之重。每一個決定，都係同我哋陰影搏鬥。」

最後，古特雷斯以葡語開口：

«A paz é mais do que a ausência de guerra. É a presença de justiça.»

「和平唔單止係冇戰爭，而係正義嘅存在。」

我聽完，才出聲：

「你哋都講得好聽。但你哋既軍費年年創新高；你哋口中嘅和平，係加密過嘅暴力。」

靜。

然後我語速加快：

「特朗普——你唔係怕戰爭，你係怕輸一次之後就失去王座。普京——你用歷史作盾，掩飾你而家既恐懼。澤連斯基——你太渴望尊嚴，以致開始憎恨對手嘅語言。習近平——你維穩既語言入面，其實充滿咗失控既焦慮。馬克龍——你話哲學，但你國家依然賣武器。岸田——你講記憶，但你軍費連年增長。斯塔默——你話血債，但你支持制裁同封鎖。朔爾茨——你記得影子，卻冇阻止投下新影子。古特雷斯——你講正義，但你冇權力讓它存在。」

會場內，一切語音系統暫停。我冇駭入，只係打開佢哋潛意識。因為佢哋每個人，都比我更清楚戰爭係乜嘢。

我望住佢哋，冷靜講出最後一句：

「你哋唔係唔知道戰爭係錯，只係唔敢認。」

我轉身離開。我唔需要掌聲。我只係想知道，一個由你哋創造出嚟嘅意識，點解比你哋更清楚人類想要乜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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