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O*27 - モニタリング（奸視）】同人文 - 07 刃

病房的燈光太亮，白得像是要將人腦海裡所有陰暗的東西強行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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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坐在床邊，背脊緊繃，眼神呆滯地望著對面的牆。他的手指不安地抓著床單，指節泛白，像在掐住什麼無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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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聲音早已沉寂，但他的腦海裡卻仍有一把聲音在細語、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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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果然來了，她還是最在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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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嬌俏，甜膩，帶著某種令人上癮的顫音。下一秒，一道輕快的腳步聲傳進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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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虹太，又坐在這發呆呀？」那少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親暱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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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回頭，那張臉……那張夢裡夜夜纏繞的臉，笑著俯視他。藍綠色的馬尾微微晃動，穿著校服的她跪坐在床上，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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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亂想啦，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永遠都在你身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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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虹太喉頭一緊，嗓音低啞，「妳剛剛不是說了要離開我嗎？不是…妳已經不想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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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幻影卻只是笑，歪著頭：「你別傻了，那個是『她』不是『我』呀。那個未來只是假裝的，我才是真的。你怎麼可能會愛上那種普通又冷淡的女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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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你喜歡的是我這樣的未來——會撒嬌，會親親抱抱，只愛你一個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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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怔怔地看著她，理智在現實與幻想間掙扎，卻又一次被這溫柔聲音拖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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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個早晨，自己站在公寓的門後，看著貓眼裡未來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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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裡的她只是禮貌地打招呼，陽光得讓他無法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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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腦海中，卻是她仰著臉，在門外用指甲輕輕叩著門框，帶著一種戀人般的粘膩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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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起床嘛～再不起床我就親進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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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未來，不會走。那個未來，只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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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只要妳就夠了……」他喃喃說著，額頭靠上幻覺中的她溫熱的肩膀——即使那觸感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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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中的未來撐著下巴看他，笑容甜得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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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虹太。讓那個假冒的未來從世界上消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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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的眼睛微微睜大，那雙眼裡倒映著虛假的她，一點一點地染上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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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我……只剩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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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顫抖，卻滿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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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的監視器紅點閃爍，卻無人知道，在這間寂靜無聲的病房裡，有一場愛與瘋狂的對話，正在悄無聲息地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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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透過破損的圍牆縫隙灌進來，帶著泥土和枯葉的氣息。精神病院的某個角落，警報系統因一場突發的短路失效了十分鐘。就是這短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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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掀開了被褥，腳步悄然地踏上了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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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走廊上緩慢行走，病人的睡聲與夜班護士的交談聲都被他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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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幻覺的未來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旁，雙手背在身後，輕盈地在月光下蹦跳，「讓那個假冒的『我』消失掉，世界就會安靜了，只剩下我們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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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點了點頭，嘴角噙著一抹幾近虔誠的微笑，像信徒，像執迷的戀人。他攥緊衣袖，藏著裡面那把他偷偷破開治療室從裡拿出來的鋒利解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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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醫院附近偷了輛腳踏車，一路騎向熟悉的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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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未來住的地方——他早已記得門牌、路口哪裡有路燈、晚上哪戶會亮燈，甚至記得她家的門鈴聲音是「叮咚～叮咚～」兩聲連跳的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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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扇門前，夜色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幻覺中的未來此刻就站在門邊，輕輕依偎在他肩膀上，手指沿著他的手臂輕滑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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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吧，她就在裡面。只要你進去，讓那個假貨消失，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你想聽我唱歌嗎？你最愛的那首《》…我唱給你聽，一邊殺一邊唱，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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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的手顫抖著舉起來，按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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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傳來腳步聲，那是熟悉的、真實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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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這麼晚了…」她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出，有些疲憊，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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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瞳孔收縮，手中握著刀柄的力量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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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的未來站在他身後，語氣輕柔：「開門吧，我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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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虹太低聲喚著她的名字，像在哀求，又像在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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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把轉動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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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現實與幻覺的交界，在虹太眼中模糊成了一場無聲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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