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O*27 - モニタリング（奸視）】同人文 - 04 解釋

那天傍晚，天灰得像是被誰擦拭過的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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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氣，來到虹太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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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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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得很快，像是他早就站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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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你終於……來找我了啊。」虹太臉上浮現一種瘋狂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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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著後退的衝動，對他說：「虹太，我們要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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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當然好。你終於想通了對吧？進來吧，我準備了你喜歡的檸檬糖和紅豆麵包……還有我自己。」他笑得溫柔，眼神卻讓我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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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進去，只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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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我知道你是那起殺人案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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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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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明白妳在說什麼。」他的聲音低下來，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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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報警，但我不會再跟你來往了。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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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虹太忽然握住了自己的頭，一邊後退，一邊低聲念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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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不會說這種話的……不對……她說過她喜歡我，她答應要永遠陪著我……她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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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抬起頭，眼神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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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徹底瘋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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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明白了……」他露出輕鬆的微笑，「這個是假的未來對吧？真正的妳……早上還親了我一下呢，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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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朝我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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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你冷靜一點！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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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不要再裝了。」他一把將我拉進屋裡，門在我背後「砰」地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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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氣比我想像中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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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虹太——你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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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先招惹我的……是妳每天都來按門鈴、用那種眼神看我、說妳喜歡我的……現在卻裝得一副不認識我？」他咬著牙，眼神幾乎充滿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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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狂地掙扎，但他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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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不怪妳……只要妳留下來，只要妳不再說那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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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額頭靠在我肩膀上，喃喃念著：「只要不再離開我，我就不會讓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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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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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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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正的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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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已經快要徹底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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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著恐懼，趁虹太微微鬆手的一瞬間，用盡全力踢了他一腳，奮力地從他懷裡掙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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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妳幹嘛！妳不要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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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顧不得回頭，瘋狂地衝進他家狹小的廁所，反手鎖上門，門板立刻被他重重一撞，發出劇烈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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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開門啊！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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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抖到快握不住手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點開通訊錄，撥通了音流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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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音流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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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流……快來救我……我在……在虹太家……他瘋了……他抓住我不讓我走……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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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幾乎快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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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怕，我馬上來！你聽我說，你鎖好門，不管他說什麼都別開門，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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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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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從學校回家之後去他家的對吧？那就是七樓……我立刻打電話報警，然後馬上趕過去！妳一定要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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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緊緊握著手機，靠坐在馬桶蓋上，膝蓋縮緊，牙齒止不住地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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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開門啊……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我保證……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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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太的聲音近乎哀求，像一條瘋了的狗，在門外用指甲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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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從來沒想過，那個曾經笑著對我說「早上好」的男孩，會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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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隔著的，已經不只是幻覺與現實，而是——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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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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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子，虹太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比剛才安靜許多，低沉、壓抑，像是從喉嚨最深處擠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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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真的沒有要傷害妳……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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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沒了重擊聲，只剩他的聲音一點點滲進來，我緊緊捂著嘴，試圖壓下胸腔那一波一波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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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明明……每天都來叫我起床啊……笑著看我……說想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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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額頭抵在冰冷的牆壁上，聲音沙啞：「那不是我，虹太……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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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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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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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搞錯了……我從來沒說過那種話，我只是……只是把你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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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虹太的語氣變了，像是孩子在崩潰邊緣的呢喃，「那個妳每天都會對我笑……會靠著我……會說討厭又喜歡我……那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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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緊牙關，聲音發顫地打斷他：「那只是你的想像！虹太，你生病了……你需要治療……你不是壞人，只是……只是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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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他低笑出聲，聲音裡卻沒有一絲愉快，「那現在的妳是什麼？又是什麼角色？來到我生命裡，再一刀一刀把我推出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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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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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哭了——門板那端傳來他的抽泣聲，混合著自言自語的低喃，像瘋子對空氣發洩痛苦：「她說她喜歡我啊……她說她會一直陪著我啊……她不是說……不會離開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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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也快碎了。那一瞬間，我幾乎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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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我不能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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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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