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而不得,所以潑別人髒水?
難不成,所謂揭發別人醜陋的一面,真相居然是嫉妒心作祟?世界沈默了,世界震驚了,世界無言了。
對於這句話,月下浣紗自然是大力的反駁,但各個看熱鬧的玩家也好,當事人也罷,沒有任何人回她。
疏香暗冷看著那一排排指摘、否認的話,眸中沒有任何波動,如一灘死水,寂寞靜寂。
熙陽斜照望著她,眼微瞇、眉微蹙。許久,他輕輕抬手撫上了她的鬢髮,替她撩開飄下來的一縷秀髮。
無意外的,她看過來。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好奇;少了一分沉靜,多了一分無措;少了一分寂寞,多了一分光彩。很美,這樣回眸看來,黑曜石般的眼眸、細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和微張的嘴,像個受到委屈的孩子,終於看到令她安心的人,強忍著的情緒,完全洩漏出來。
心底一疼,他溫柔的詢問:「還好嗎?」從小到大,他都是健談的,只是他不願意開口而已,可此時他也只能說出這麼幾個字,再多的,似乎都更不適合。
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回去看前面的景象。
皚皚白雪紛飛,落在手上融化成雪,帶來涼意。放眼望去,可見之處盡是蒼茫冬日之景,毫無生氣。美歸美,卻是孤單的,如同以前的她,有感情,但淺薄。
冰雪美人,以前有人說她完美詮釋了這四個字。難以靠近的距離、背景更是神秘。
「妳太完美,一靠近便相形失色。妳太冷漠,不用接近就讓人感到退意。妳的神秘感,讓人探究,但同時也製造了未知帶來的恐懼。」
說這句話的是誰,她沒有特別去記,但這番話她覺得頗是頭頭是道,所以記下來了,此時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可是現在不同了,這裡有願意相信她,在孤單時陪伴她,任由她哭出聲發洩心頭悲傷的學長陪著,空蕩蕩的心,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溫暖填滿。
她淺淺的一笑,「沒事,就只是覺得煩罷了。」笑容是冬日的紅梅,在白雪間特別醒目的一抹紅。前兩個字帶著讓他安心的目的,但後面那句卻無端端多了些倦。
熙陽斜照看著那笑容,微微的、轉瞬即逝的笑了一下,「那我來處理吧。」
繞是平常疏香暗冷再怎麼淡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聽到這話也愣了愣。「怎麼?不信我?」熙陽斜照挑眉。
疏香暗冷搖搖頭,輕聲說:「不是不相信,只是⋯⋯」沒想到他願意替自己解決這事情罷了。有些不相信,不太相信自己能讓這位萬事雲淡風輕的鳳家繼承人幫忙善後。不是不信他,而是不信她。
熙陽斜照突然將她攬入懷,在她耳邊喃喃道:「能不能對自己有多一點的信心?」是詢問、是嘆息、是無奈。疏香暗冷臉爆紅,沒經過大腦思考,人已經溜下線。
既然已經下線,她自然不會看到熙陽斜照嘴邊滿是戲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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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白疏拿下眼鏡,大口大口喘氣,紅色從雙頰邊漫上耳尖,在下至脖頸。她心虛的左右看了看。
似乎還可以感覺到殘留的溫度在身上,是屬於學長的溫度。讓人心不受控的快速跳動、思緒亂套的溫度。
從小到大都很少思緒停擺的白疏有些不知所措,五歲之後她就沒有被父親以外的男性抱過,剛剛那樣,比以前在她耳邊說話還讓她驚慌。
可是心中除了慌張之外,也泛著淡淡羞澀,而不是有些男生故意靠近時會有的厭惡。想到這,白疏的臉更紅了,如一朵嬌豔的玫瑰。
如過苗藍在,一定會說她終於有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情緒了,不是那個比許多人還成熟、冷靜過度的小姐。
白疏站到床邊吹了會兒風,冷靜下來後她很慶幸沒有旁人在,不然她在冷靜還是會不知該如何面對鳳熙,但只有二人的話倒還好。
晚上玩遊戲的興致都被翟皖破壞了,她不願在上線,選擇去看最近在追的一部宮廷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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