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澤 | Penana

番外－－章澤辰（2）

我要傳訊息給她嗎？她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啊……

手機響了，她傳訊息給我了！！

雖然只是學校分組的事情，但我真的很開心。

我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我的好兄弟們，他們都難受得不得了。

沒辦法，誰讓他們沒對象呢。

高二開學之後，我跟阿禾分到了同一組。

看著她認真努力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我偶爾會跟雪葶一起去找以前的朋友聊天，他們總是拿我跟阿禾開玩笑，真過分。

但我發現，阿禾好像……也有那麼點喜歡我呢！

高二集體健檢結果出來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每一項數據，都是紅字，沒有一個正常的。

爸媽帶著我到了醫院，醫生說，我得了絕症，活不長了。

我不信，我爸媽也不信。我們去了很多家醫院，然而他們的說法卻都和第一家一模一樣。

我的天瞬間塌了。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我拜託雲意，跟我演一場戲，讓阿禾死心。

我告訴自己，是時候放下這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然而我的目光仍然總是會不自覺地追隨著她。她好像很傷心，但又很快地恢復正常。

長痛，不如短痛。

後來，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爸媽幫我申請休學，陪著我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化療。

化療讓我掉光了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就快死了，我不想讓阿禾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所以我告訴雪葶，不要告訴阿禾我發生了什麼事。哪怕我死了，也不要告訴她。

我死的那一天早上，精神特別好。我知道，這是回光返照。

爸媽看著我能從床上下來走動，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看著已經生出幾絲白髮的他們，心中滿是愧疚。

他們生我、養我、育我十七年，我卻無法盡為人子女應盡的孝道……

我跪了下來，朝他們磕了三個頭。

生養之恩，來世再報。

趁著陽光正好，我出去在醫院樓下走了一圈，回到病房裡，已是下午。

我躺回了床上，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失。

意識迷糊之際，我彷彿看到爸媽站在我的病床邊，哭著喊我的名字。

楚亦和雪葶衝進病房，拉著我的手，也在喊我的名字。

怎麼都是喊我名字的人啊，沒有人喊她嗎？

我強撐著一聲一聲的叫她的名字，直到心電圖歸零那刻。

「徐嘉禾……徐嘉禾……」

我好似看見了她，在虛空中朝我微微一笑。

也許，我們會在天堂重逢。

到那時候，我會告訴她，我愛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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