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錯落你心間 - 第6章：擂台無聲，劍光已至

清晨八點，沈氏大樓的電梯門準時打開，一雙高跟鞋穩穩踏入，一襲米白套裝襯出柔美又幹練的身姿。蘇婉的出現，猶如投下一顆石子，瞬間攪亂本就不平靜的水面。

她回國後的第一個公開動作，就是參與沈氏即將展開的一項重點合作案——與「璟曜集團」聯手開發市中心的商業綜合體。

而林初瓷，是這次專案的主導人。

會議室內，沈翊坐在主位，翻著投影資料，眉頭微蹙。蘇婉坐在他的左手邊，位置親密，舉止熟稔。

「我們璟曜這次提供的不只是資金，還有連鎖管理體系與國際品牌的引入。」蘇婉語氣穩定，帶著一貫的溫柔與自信，「我們希望能以合作夥伴的身份進入，而不是單純投資。」

她語畢，將視線轉向坐在對面、神色冷靜的林初瓷，唇角微翹：「林總，你覺得呢？」

林初瓷面無波瀾地合上資料夾，語氣不急不緩：「聽起來很有誠意。但我們要的不是包裝得漂亮的條件，而是實際可控的風險。」

蘇婉輕笑：「你是質疑我們的實力？」

「我質疑的從來不是你們的背景，是你個人。」林初瓷語氣鋒利，眼神直指對方，「這個案子我跟了兩個月，你一回國就介入，巧合得讓人起疑。」

沈翊眼神一凝，剛想開口緩和，蘇婉卻搶先答話。

「我不否認我有私心。」她坦然承認，眼神卻堅定如刀，「但公事歸公事，我能給沈氏的，是其他人給不了的。」

林初瓷不動聲色：「你說的‘其他人’，包括我？」

「不只你，還有沈氏董事會那群不肯冒險的老派派系。」蘇婉語氣一挑，「你是他的妻子，他們信你，但他們不信你的手段。你太乾淨了，這種局勢，需要一點髒手段。」

「我從不怕髒，只怕低劣。」林初瓷冷笑，眼神凌厲。

兩人你來我往，會議桌宛如戰場。沈翊沉默地看著這場對峙，心中竟生出一絲矛盾的複雜感。

一邊是過往深情的戀人，如今蛻變成商場上的強者；一邊是名義上的妻子，理性果斷，與他在無數場合裡並肩作戰。

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希望誰贏。

—

會議結束後，林初瓷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門剛關上，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蘇婉。

她居然主動打來。

「林總，我們談談吧，女人之間的對話，不必再透過沈翊。」

林初瓷淡淡一笑：「地點你選。」

—

三十分鐘後，兩人坐在一家老茶館裡，蘇婉點了茉莉花茶，林初瓷則選了黑咖啡。清香與苦味，在桌面上形成奇妙對比。

「你很不喜歡我。」蘇婉開門見山。

「你說錯了，我只是知道你在演戲。」林初瓷靠坐椅背，語氣冷淡。

「我也不否認。」蘇婉微笑，「但有時候，贏的人不是演得最好的人，而是最早站上台的人。」

「你早就下台了。」林初瓷聲音冷清，「現在重新上來，只會讓人覺得廉價。」

蘇婉神色不變，語氣卻透出一絲鋒利：「可惜的是，他還在看我。」

這句話讓林初瓷微微皺眉，卻沒有馬上反駁。

蘇婉見狀，微微前傾：「你愛他嗎？」

林初瓷沉默三秒，然後微笑：「這跟你無關。」

「我不是在問八卦。」蘇婉語氣柔下來，「我是認真地說——如果你愛他，你就應該知道，他不屬於你。」

林初瓷笑了，那笑容像寒霜拂過葉尖，帶著冷漠與驕傲。

「蘇小姐，婚姻不是感情的專利，它還是一種契約。而現在，沈翊是我的法定丈夫，無論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蘇婉收起笑容：「那我們就各憑本事，看誰先讓他轉身。」

—

當夜，沈翊站在陽台，看著林初瓷從車上走下來，一身深藍西裝裙映著路燈光線，顯得冷艷又強勢。

她今晚應該是去見蘇婉了，他猜得出來。

她從不逃避，也從不掩飾。

「妳今天去哪？」他試探著問。

林初瓷停下腳步，轉身看他一眼，語氣平淡：「去見妳那位白月光。」

沈翊一怔：「她找妳做什麼？」

「大概是提醒我，妳從來不是我的。」

她說完，便越過他走進屋裡。沈翊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她反手擋開。

「沈翊，既然妳沒打算選擇，那這場婚姻，我會替妳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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