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夜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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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的時候,我的母親告訴我,如果閱讀金庸武俠小說,在認識新朋友時就能有話題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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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這句話銘記在心,結果當我把一系列作品讀完之後,我才發現母親說的話根本不是真的,我這個年代的人,基本上都沒在看武俠小說,更甚者一般人連普通小說、散文都不想接觸,單純只看教科書或講義,導致我依然沒什麼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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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後來,我發現讀過武俠小說,透過網際網路就能方便結交同世代或上幾個世代的朋友,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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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就是個這麼神奇的事。讀到的知識、獲取到的他人經驗,總會在某個時候幫助自己度過難關,也能讓讀過同一本書的人們得到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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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書中的「未知」,翻動書頁將之化成「已知」,這樣的冒險對於明白閱讀樂趣的人們來說應該早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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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大致是講述撰寫文章與閱讀的連結,也跟不同時期閱讀輸入的原則和習慣的改變有關,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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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我有一位朋友。他當時跟我同樣都有寫故事的興趣。在輸入方面,他比較常玩遊戲,而我則是讀比較多的小說,有時候,他便會要我推薦幾本書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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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將某句話掛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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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好看的作品和神作,其他垃圾或不好看的就沒必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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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不少人跟他是同樣的看法,認為只要讀各種好看的東西,就能幫助自己在創作上有所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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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來說,這麼做只會導致「過高且不實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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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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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還是初學者,這時若總閱讀優秀作品,你對於好東西只會有個朦朧的標準,認為「必定要怎樣的『感覺』、『氛圍』、『自己在良作裡中意的某劇情套路』才是一部好作品」,除此之外都不接受,隨後在觀賞其他人的作品時,認為「我就是自己眼光高,很有原則、標準很嚴格,所以別人的作品完全沒有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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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這樣的習慣會成為偏執,除非有作品在群眾間形成風潮,或是身旁有個人能說服自己,該作品真的是一部好作品,你才會抱持半信半疑的心去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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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接下來由於這樣偏頗的標準,外加心中會有種叛逆的心態,即便該作真的是一部好作品,最後也會說自己不喜歡,或者即便喜歡,依然會說作品中有哪一點嚴重拉低分數,讓人很不爽等──做出諸如此類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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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例子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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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家都沒什麼資源,更沒有什麼遊戲好玩,甚至好一陣子每週只有總計兩小時的電腦使用時間,那時我最大的樂趣就是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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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現在所寫的,以輕小說的文體作為例子,我是上高中時才開始閱讀輕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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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無論是什麼種類:搞笑、校園、科幻、推理、戀愛……總之只要是輕小說那樣裝訂的,我什麼都先看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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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遇到了許多優秀作品,當然也有不少是普通作、劣作,以及目前大家熟知的,名為「雷作」或「地雷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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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的人難免會列下人生閱讀推薦清單,或者交朋友用書單,而相信也有人跟我一樣,會出於興趣,列個「有機會一定要推給人的超級雷作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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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真的寫下來,但心中肯定會有「哪本書最雷啦」、「這本書第二雷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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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神作固然會讓人頭皮發麻,全身發顫;但讀到究級雷作時,那種怒火上腦袋,懷疑自己智商被侮辱、在心中痛罵作者到底在搞什麼,那種當下的感受也讓人記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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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家的閱讀習慣,多半是透過網路得知哪本書不錯,可以買來看看,就很少有那種自己踩到雷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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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實說,這種經驗累積下來,在寫作方面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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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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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學寫作的時候,需要建立一個價值標準,能讓你判斷東西好的上限、壞的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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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僅是專注於好的光譜上,讀到自己把文章寫爛的地方,也只會覺得怪怪的而無法說明,又或者,其實不知道自己正走在爛的光譜上,甚至還覺得自己寫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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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好的作品是一種經驗,閱讀爛的作品也是一種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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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需要刻意去找不好的東西來看這麼極端,但是當你閱讀時,先不要管別人的評價好壞,也先不要去查東西應該會是怎樣,自己先讀讀看,專注於自己的感受,而踩到雷就想想為何這東西會雷,能否有可行的改善方法,自己是否有犯了相同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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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開始沒辦法思考這麼清晰,卻也能想想,這雷作跟之前看過的良作、神作有何不同,具體是差在哪裡,為何會這樣;甚至是這之前看過更雷的是怎樣,為什麼自己認為上次看過那部更雷,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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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找出原因、在心中依照好壞排序看過的作品、甚至想出合理的改善與調整方法,這都能提高自己的標準明確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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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不需要一一為作品打分數,但起碼要有個a作在結構上比b作好,但b作在情感上又勝過a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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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兩作品質很接近的前提下,因為我個人更注重情感一點,所以我傾向更喜歡b作,是故b作由於情感刻劃的優點,綜合來說略為勝過a作,像這樣得出自己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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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這樣的檢視與判斷標準,前提是作品的閱讀是否盡可能透徹,是否能具體分析該作的能力值,同時因為了解自己,能在兩部作品整體差不多的情況下,傾向在哪個項目稍微加了一點點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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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就能鍛鍊出閱覽作品的眼光,也就是自身的視野。與此同時,你也能從自己在意的項目中,反推出自己偏好,或找出自身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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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分析能力本身就是一種武器:知道哪個東西好、怎樣好、為何好,怎麼學習這部作品的優點;知道哪個東西爛、怎麼爛、為何爛、如何改善,那就是會透過閱讀好作和爛作,秉持思考,逐漸培養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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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初學者其實不該堅持絕對要保證好東西才看,而是要抱持著「無論好壞總之先看再說」的想法去閱讀,當用心體會之後,心中會逐漸產生怎樣是好、怎樣是壞的標準與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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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的標準值固定在世界的約略中央位置,而非偏向良作的狹窄光譜上時,你就更能察覺到他人的優點,也更知道爛東西是因為怎樣的原因所以會爛,可以怎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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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高中時,儘管尚未學習任何寫作理論,但這樣無論好壞作品都先看過再說(應該說我看了才知道自己讀的是神作還是雷作),這樣累積下來的經驗,對於往後的學習與判斷都會是很重要的素材與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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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寫作理論,再檢視看過的作品,大致上知道怎樣的問題經常出現,那自己就能避免,而遇到問題可以怎麼做,依然是從這些好的、壞的例子當中,找出一種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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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的例子的解法,只要反過來做,或者避免壞的原則,那就能成為有幫助的解法或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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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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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去到某個村子,跟村子的人幹了一堆不曉得什麼事之後,最後悵然結束這篇故事──類似這種沒頭沒尾的爛東西,就能歸納出「死都不要拉出主線、結尾只要像散文一樣隨便抒發一下就能讓故事硬生生結束」,這樣的作法是壞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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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由於自己曾經受過這個項目的危害,心中的感觸與陰影也會特別深,如此的經驗就能讓你死都不要犯同樣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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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你已經能清楚辨別怎樣是不好的東西,可以如何修改調整,都能想出各種解決辦法時,此時便達到在中階創作者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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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大量觀賞好作品,並且解構分析,將其化為自己的素材與資料庫,這個時期專注在好東西上,將輸入的效果最大化,才會是通往高階創作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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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站上這樣的位置,也只是個開始。世界有無數優秀的人,早已在這上面的舞台各自展現其鋒芒,堆積著無數日夜的努力,盡可能地吸收書中的知識、累積自身的生活經驗,才能帶來一個個優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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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目前臺灣的各家創作平台,我們都還在那個檯面下累積自己的實力,又或者……有人並不是這麼做,而是互訪、刷讚、刷宣傳,或用各種手段想達到一些奇怪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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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關乎不同人的目標與態度,但是,唯有作品是不會說謊的,唯有實力是肉眼所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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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不清外面的人有多強,那僅是我們的腦袋退化,需要更多的學習,來更加明確我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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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憧憬上面的舞台。希望總有一天能穩穩地站在上面,並面對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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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此自勉,也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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