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利亞的觀察者 - 第三章波瀾壯闊的假日（7）

「這個人，不是小翔哦。」

「我有聽到。」

男性的口吻混雜著愕然，釋放的殺氣稀釋了不少。

「理由呢？」

「感覺！」

比遲到的卡卡西老師找的藉口還要爛。

然而出乎意料被稱呼小凱的男性只是砸了咂舌，沒有提出質疑或反駁。

「切，那麽爲什麽『鍵』會在這個小鬼手上。」

「這種事問本人不就好了？對吧？」

説罷，向著淺面露燦爛的笑容。

符合年齡外表的可愛笑容——但這個壓迫感，究竟從何而來。

明白的事只有一件，凴自己的實力絕對無法從這兩人手下逃脫。

暫時順著對方的意思行動才是上策，再加上他們的主要目的看來也不是自己，大概問完問題後就會放過自己了。

「長話短説，小鬼。爲什麽『鍵』……光這麽説也不懂，簡單來説就是刻印著回路的金屬棒，你拿著對吧？」

「是……這個對吧？」

淺掏出了剛才撿到的那個金屬棒。

「對，說，爲什麽會在你手上。還有説謊的話……多説無益。」

架在脖子旁的劍仿佛展示著自己的存在感，閃耀著光芒。

從後方傳來的氣息與剛才那仿佛把人壓迫致死的殺意不同，冰冷而尖銳的……警戒？懷疑？

究竟是什麽能夠讓這樣的强者警戒到這個地步，淺在疑惑的同時把在商場門口的事情大致説明了一遍。

「……」

沉默。

在聽完淺的敘述後男性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架在脖子上的劍依舊令人心驚膽顫，眼前少女一絲不變的微笑也依舊是看不透。

「……哈。」

一聲嘆氣後，劍從脖子旁挪開，能聼到收回劍鞘的聲音。

「非常抱歉，小鬼！」

然後是一名男性突然在眼前低頭道歉的畫面，順帶一提淺完全沒有動過，真的是眨眼的瞬間就在那裏了。低頭道歉的姿勢就淺來看也是一絲不苟，反而被道歉的這邊被壓迫到的感覺。當事人動搖到只能硬是擠出一聲「嗯」。

確認到淺接受了道歉，男性擡起了頭。

被太陽照射的頭髮是如同火焰般燃燒的紅髮，端正的臉龐和眼鏡給人一種理性冷靜的印象，但在眼鏡背後的雙眼卻迸發著比烈火還要炎熱的感情。或許是因爲緊綳的表情，年齡給人的印象或許比原本要打上些許也説不定。

「能夠道歉很了不起哦，小凱~」

「當我是小孩啊！切，算了。現在更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麽辦，綫索斷掉的現在要找到『他』就更難了。」

「把『鍵』帶出來的時候已經很驚喜，居然還能被別人撿到，簡直就是驚喜的連續啊，你説是吧？」

「啊，嗯？嗯。」

這看似有點蠢的回答明顯就是來自於淺，只是如果突然被陌生人説著陌生的話題時搭話大多數人都會是這種反應吧。

話説這個叫『鍵』的金屬棒對他們來説看來是個很重要的物品，而他們現在是靠這個『鍵』在追蹤某人的樣子，那麽那個人是知道這個有追蹤的功能才故意放手的嗎？那麽那個相撞也不是偶然？他是故意讓自己撿到這個的？理由是什麽？爲了讓自己成爲誘餌？爲什麽？

疑問之上還是疑問，只是問道這些疑問是不是一定需要解答，回答是否定。

在淺誘餌的身份已經暴露的現在，這件事從根本上已經和淺無關了。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把『鍵』交給他們直接離開才是最好的做法吧？

他心中的某個角落正在警告他，繼續深入下去會變得很麻煩——在各種意義上。

「……那個不好意思，我想在這件事基本上也幫不上忙。既然東西也平安物歸原主了，我可以先走嗎？」

只見兩人用看似詫異的眼神看了過了，但隨後顯示理解了什麽一樣。

「看來沒察覺到。」

「嘛，小翔的惡作劇一直都是這樣。」

苦澀與滿臉的笑容。看似説著同一件事確實完全不同的反應。

「小鬼。」

男性對淺伸出了手，是把『鍵』交給他的意思嗎？

一邊窺視男性的表情，淺把『鍵』放到了他的手中。

……什麽都沒有發生。

「好了，你可以走了。」

真的？那麽剛才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雖然困惑淺還是邁出了脚步。

一步，兩步，三……？

「動……不了？」

雙脚瞬間像是被釘在了地面上完全無法前進，就算全身的力氣也紋絲不動。

「走回來試試看。」

男性如此建議道。

無法理解這麽做的意義，淺還是照做了。

然後很快就察覺到了。

當他把意識放到後面的時候，剛才還一動不動的雙脚瞬間解開的束縛。只是當他想再次前進的時候又會被釘在地上。這是……？

「簡單來説，這應該是魅惑的一種。」

男性托了下眼鏡解説道。

「當你想要離開的時候身體會產生拒絕反應，阻止你的行動——當然與你本人的意願無關。」

「……魅惑？對什麽？」

「對這個。」

舉了擧手上的金屬棒。

「你拿著這個再試試。」

疑惑的結果金屬棒，淺重複和剛才一樣的行動。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

能夠自由的活動。

淺再次把金屬棒交給男性。

一步，兩步，三——

動不了。

「是……真的？」

説實話淺沒有任何實感，有實感才奇怪對吧？人生中幾乎不會有被人施下魅惑的經驗吧又不是游戲。而且所謂魅惑不是正常是對人，還有自己應該會產生那種喜歡的不得了的感情才對嘛？

但自己沒有辦法離開那個金屬棒是事實。

這就是，魅惑？

「大概是從一開始就設置在『鍵』上，第一個碰觸到的人會被施術的樣子。」

男性仔細端詳著金屬棒。

「因爲不是很强的術式，對感情本身不會產生作用。只是單純離開『鍵』一段距離的話身體會產生拒絕反應，也就這種程度的力度吧。」

這種程度……嗎？確實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被强制操縱感情，要說這種程度確實是這種程度。只是——這讓人很困擾！

「那個，沒辦法解開嗎？術式。」

「做不到。」「沒辦法哦~」

同時否定道。

「那個啊，術式本身的原理很簡單，大概就連猴子先生稍微學習都能搞懂。只是——，纏繞在主要術式的回路超——級複雜。平常的話露易啪啪啪就可以搞定了，現在的話大概要啪啪啪啪咚咚鏘鏘才可以。」

「簡單來説就是製作術式的人故意把術式給複雜化，光靠我和露易短時間是搞不定的。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到術式者本人解開。」

「……也就是兩位正在找的人對吧？」

「對。」

也就是説自己在撿起這個的瞬間，就已經注定局面會變成這樣了。

心中的某處想要對這份沒道理的災難發出呐喊，但理性的刹車讓他强忍了下來。要發火的話見到當事人也不遲。

「哼哼，這樣『與小翔的捉迷藏隊伍』又多了個新人呢。多多指教啊，後輩~」

「還請多多指教……露易女士？」

雖然對方外表上比自己要小，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沒錯哦，但露易就是露易，不要加女士什麽的，感覺好奇怪~」

只是直接稱呼名字的話這邊也有所抗拒，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女士不行的話……隊伍，後輩……

「那露易前輩怎麽樣？」

「前輩啊前輩……嗯……」

沉思了一會兒。

「很不錯呢，露易喜歡！」

綻放著如棉花糖一樣的笑容。

「要好好跟上前輩的脚步哦——嗯？話説後輩你的名字是什麽？」

「……淺，淺·克爾。」

一瞬間有考慮要不要報假名，只是短時間也想不到合適的，被叫的時候也可能會反應不過來，還是避免會被懷疑的行爲比較好。

「淺·克爾嗎？原來如此……」

露易向盯著這邊，思考片刻後，點了點頭。

「一點都不可愛的名字呢！」

「哈……」

「以後就稱呼後輩為小淺好了！小淺~小淺~」

不知爲何開始哼唱起來——話説光是個‘小’子就可愛了嗎？

看來是自己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感性。

「啊對了對了，那邊一個表情一直像吃掉好幾個人的可怕的大哥哥叫做‘小凱’哦。」

「這邊也已經説了不下數百次我的名字不是‘小凱’，露易‘前輩’！」

「都説了露易就是露易，前輩討厭~」

「討厭的話就好好叫我的名字。」

「誒——」

顯而易見不情願的聲音。

被稱呼為小凱的男性砸了下舌，看向了這邊。

「叫我凱特就可以了，小鬼。還有關於那家伙的名字叫法，直接放棄就好。畢竟這邊説了那麽多次也是這副德行。」

……既然如此爲什麽每次都要補上一句呢？

「如果我不當面出聲阻止的話，聽到她這麽叫的其他人會以爲這是我許可的叫法。如果某一天那些人口中無論有意無意漏出小凱這個詞，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自信。」

「……辛苦了。」

不要多問不要多問——

「那麽小凱成果怎麽樣？剛才一直不説話就是在想辦法對吧？」

「如果有好消息的話就不會是這張吃掉好幾個人的臉了，露易前輩。」

「真是的小凱欺負人~」

嘭嘭的鼓起臉頰，看來是在表現生氣的樣子。

只是想要傳達的對象完全無視，淡淡的説下去。

「果然施展在他身上的追蹤術式全部都被解除了，那家伙就連終端都丟掉了，是中途換了新的終端嗎？」

有夠難纏的，凱特一臉不耐煩的低喃了一句。

「沒想到小翔居然會把『鍵』給弄丟，就連露易也超級嚇一跳~」

「……算了，過度的臆測也只是浪費時間。該想想對策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就算不知情也能明白，兩人確實是在困擾。從對話的内容來看他們看來是在追一個叫『小翔』（大概這也是露易前輩的愛稱）的人，而這個人聽來很擅長逃跑所以要找到他很難的樣子。

但就算如此，他們那麽困擾的理由淺還是搞不懂。

現在的他也已經算是當事人的一員了，就算是爲了解除這個意義不明的詛咒，自己也還是多出點力會比較好——那麽先從基本的情報收集開始吧。

「兩位是在尋找那個名為『小翔』的人物對吧？爲什麽兩位那麽執著要找到他，是和這個金屬棒有關？」

兩人互相看了看，對著一臉『交給你啦』的露易，凱特推了推眼鏡，把臉轉向了淺。

「這邊先澄清我們追他——『小翔』並沒有牽扯到任何違反法律上的事情，他逃走本身也不是因爲犯罪之類的理由——撇除掉你被詛咒這件事。」

對，基本上除非特殊情況或獲得許可的人物或場所内，對人使用任何形式的魔法都有觸犯法律的可能，可是常識中的常識。因此在光天化日的大城市下被不認識的陌生人詛咒真的和遇上交通事故一樣意義不明。只是他們真的單純是在找人的話，淺就更不明白了。

「用一般手段找人不就好了？比如説問人和調查攝像頭之類的。」

找人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問人，只要問問周邊的商鋪的店員或是一些常駐人員，雖然要花時間和有著不確定性，也能幫忙特定到那個人的前進方向。再激進一點的話利用人工智能調查攝像頭的方式也不是不行，一般來説這是不會公開的情報。但淺直覺上告訴他，他們兩位的『等級』肯定足以委托這件事才對。

就連自己都能想到的辦法，爲什麽他們看起來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的樣子。

凱特拿出終端點了數下，放到淺的眼前。

「這張臉有印象嗎？」

那是一張和凱特年齡相仿青年的照片，淺認真將照片和記憶對比——和撞到自己的青年沒有相似之處。

「沒有。」

「那這張？」

接下來是接近中年的女性照片，當然也沒有印象。

接下來是中年的大叔，過甲的男性老人，初中生的少年，妙齡的女性，無論年齡外貌性別沒有一項共同之處，凱特給他看這些照片的理由也完全看不透。

「那麽是這個？」

凱特快速滑動了終端表面數下，最後停下的是一張青年的照片。看似爽朗卻感覺又有點可疑，正是撞到自己的那個。

淺點了點頭。

「啊，是初始設定。」

從終端旁邊探出頭，看著畫面露易如此説道。

「初始設定？」

「這是小翔最常用的樣子，基本上對外的時候都是用這個。」

最常用的樣子，還有剛才的照片，難道説……

「那個叫『小翔』的人難道會僞裝自己的外貌？」

「對，而且不是那種化化妝換件衣服之類的騙小孩的把戲。」

或許是會想起過去的事情，看似頭痛的按了按眉頭。

「最基本的外表和體格，聲音，甚至是細小的習慣他都可以按他的心情隨意調整。按本人的説法只要花上時間的話甚至可以調整自己肉體的性質，從根本上變成別人。」

……這不是比某怪盜還要强嗎！？

「所以説完全不知道他用什麽樣子的街上亂逛，就算知道也不清楚他現在是不是用一樣的外表，或許在撞到小鬼你後就換了一個也説不定。所以説——不是『不用』，而是『沒用』。」

「當然一般的探測魔法也不能用哦，就算用了如果當事人不想被找到的話也可以抓到漏洞躲過。露易真的很困擾！」

確實，如果當事人有著近乎變身的變裝能力的話，要找到人的話就不光是費一番功夫就能解決的事情——不如説一個連性別年齡外表都是未知數的人，那種人真的能夠稱呼為活著的人嗎。

不，別想太多了。無論怎麽改變外貌，意識，靈魂本身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既然無法依靠外貌的話那用靈魂作爲綫索就可以了嗎……不是做不到。

或許在這個世界自己才能使用的方法。

只是該怎麽解釋……也不是不行。畢竟是這樣的世界，就算有也不奇怪……吧？

「那個……不好意思。我或許有辦法也説不定。」

商量中的兩人一同看向了他。

「在説明前方便問一下，那個金屬棒——是叫『鍵』對吧，那個是『小翔』的所有物？」

「準確來説不是，但長時間在他手上是事實。」

「我手頭上的有個魔法是可以找到物品的所有者，如果持有者和物品有著更深的關係……有更深的緣分的話，成功率就越高。如果是長時間持有的話，那麽大概沒問題。」

「欸，是沒聽説過的魔法呢。緣分，是觀測因果關係的魔法呢。就算是有限度但能觀測因果可是非常厲害的魔法哦，小淺爲什麽會這麽厲害的魔法呢？」

來了，理所當然的疑問。

當然，答案早就想好了。只要冷靜自然説出來就可以了，絕對不會被懷疑理所當然地回答。

「……啊，這是我家的『原典』。」

「原來如此，那麽小淺的家族也是『斯特拉』，只是克爾，沒聽過的名字呢？」

「哈哈哈，我家在也不是什麽大家族，在『斯特拉』當中也算是無名的一類……」

「欸——，明明是這麽方便的魔法。」

「謝謝，能有人這麽想就已經很令人開心了。」

再繼續説下去可能會暴露也説不定，還是快點結束話題比較好。

「凱特先生，方便把『鍵』借給我用一下嗎？」

「……也罷，畢竟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思考片刻，把『鍵』交到了淺的手上。

「那麽大概需要集中精神一段時間，還請兩位稍等一下。」

説罷，便閉上了眼睛。

乍眼一看，不過是拿著金屬棒呆站在那裏。

只是很快，注視著淺的兩人表情出現了變化。

（原來如此，是這麽回事啊！）

一直在凱特心中的疑問，全部都解開了。

畢竟那家伙會在路上『撞到人』這件事就不自然到異常的程度。在這之上還把『鍵』弄丟？無論怎麽看他都在打著什麽歪主意。

凱特之所以一開始就認爲淺是翔的理由，除了他那不講理的變身僞裝外，很大程度上是因爲這個。

那可是某種意義上比他們的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只是這樣又有新的疑問會產生——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不知道，但也沒必要想那麽多。自己從沒有任何一次明白理解過他的思考，這一次也不過是那無數次的其中一次而已。

這種事，只要抓到並從當事人的嘴裏撬出來就可以了。

因此，這個小鬼的事情雖然也很重要，但卻不是最優先的。而露易那邊看來也是這麽想的，雖然看似嚇了一跳，卻沒有深究下去的意思。

在他們整理好思緒的同時，淺散發的魔力也開始變回穩定，看來是術式已經結束了。

「那麽結果怎麽樣，小鬼。」

「……嗯。」

當然，窺視因果的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做法能夠達成的，想當然消耗的精神力也肯定不小，這一點淺也不例外。而且因爲是『久違』的窺視，消耗產生的疲勞感比預料中要强烈，一時之間無法順利組織出言語。

「露易。」

「好的~」

露易走到淺的眼前，比淺要嬌小許多的身體只到他的腰身附近，這樣的露易擡頭看了淺，上下擺了擺手。

是讓我蹲下的意思吧？淺按照指示單膝蹲了下來，正好是能碰到對方視綫的距離。

如同玻璃球一樣的翠綠色眼球注視著這邊，露易將手指對向了這邊。

然後開始畫起了圈圈。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動作的意義，對面開始吟唱起了咒文。

「變精神吧，變精神吧~」

……咒文？

比奏的即興詠唱還要隨便，只是令人訝異的是——

（居然有效！？）

剛才還在侵蝕自己的疲勞感明顯消退不少，而且造成疲勞的原因不是因爲肉體而是精神上的問題，精神力的補充可是要比體力的回復要困難上不只數倍而已。

但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能夠恢復，究竟是——

「哼哼，這可是露易的獨門絕技哦！」

獨門絕技……難道也是『原典』……不，但直覺告訴他這不是。

「喂小鬼，既然精神了就快點站起來。你那個尋人魔法的結果到底怎麽樣。」

「啊，好的，抱歉。」

雖然人類是會思考的蘆葦，但無時無刻想太多也是自己的壞習慣就是了。就和自己一樣，這兩人位恐怕也有著什麽秘密。但就像對方沒有深究一樣，自己就不要想太多了，只要能夠解決詛咒平安度過這一天就好了。

「從『看到』的内容，和這東西有著最深緣分的人的所在地……大概是這個方向。」

用手指指向了自己的斜左方，那邊大概是東邊。

「距離不是很遠，感覺上大概在……這個範圍？」

用終端的的地圖指向了某個位置，地圖上標示的名字是——『賽連公園』。

「那個公園嗎……算了，明在所在地也是一大進展，剩下只有一步步去找了嗎……如果有其他綫索的話——」

「啊！這麽説起來的話——」

露易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拿出並攤開了一張被摺叠的紙張。

看起來是某家店鋪的宣傳單，從那顯眼的『50% off！！』來看是在做什麽促銷的樣子。

「這是在搜查小翔的房間時發現的，今天流動車的位置剛好在公園哎。之前聊天時也説過想吃呢，這家的可麗餅。」

從某處傳來了笑聲。

凱特遮住了雙眼，放聲高笑。

然後，停止了。

「露易。」

「好~」

「出發了。」

「好好。」

仿佛什麽都沒有感覺什麽都沒有察覺，不動的笑容。

而淺剩下的選項，也就只有跟上這兩人而已。

（……哈，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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