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斯南的雕像 - 22.山洪

阿基斯南當日還回到自己那片田，三年不理，全無人為干涉，實在是夠有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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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啊，麻煩都收割了。」阿基斯南撐著傘在大雨中，對臨時雇工指著面前的雜草。

雇工都回臉打量他。

「這些雜草嗎？清除嗎？」雇工跟這穿絲衫的男子確認他是不是用字不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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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雜草？」阿基斯南瞪大眼，拔了兩種讓他們長知識：「這葉背有金毛的和硬質有紅邊的，是哈查省現在閙的瘟疫解方裏，兩味關鍵藥，我地不夠大，全收割了也幫不了大忙。」

「哎呀，真看不出來。」雇工們紛紛說。

真看不出來，路過這裏的其它農人一向嘲笑，這是誰把自己的地搞得青黃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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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斯南自己也踏進田裏，收了草籽，又挑好些壯株要帶回現住地續種。這塊田在高處，雨澇得連他的田都浸在水中，他問雨下幾天了？

雇工都說下得又大又狂，連續多日，尤其是山那邊，溪都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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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工作間一直聽到田旁那口井裏有些微聲，走到井邊看，見井水混濁還向外冒出濁水，阿基斯南急叫人把收割好的草藥全給載到高處教堂門口，到那裏等他派工錢。

「我看不太對，大水要來了，你們快撤吧，其它的收不了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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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斯南上馬登比里芹古山後又疾奔下山，直進村長家門，說了情況要他立刻叫村民全往高處避難，村長歪著臉，橫眉豎眼回應：「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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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修里提亞的聖金孫！」他見村長還不反應，搶了人家鍋蓋鏟子滿街敲擊：「山洪來了，顧上你家老幼性命，快往高地去，赫桑高神顯靈出異象了，要我來通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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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赫桑高神名義，話一切好說，一瞬間他就挑對了點，果然有些人是動了起來。

阿基斯南站在人群中要眾人將耳貼地，站在街面上觀望的村長此時也彎身伏貼，地上遠遠微有隆隆之聲，這聲他幼時聽過，山洪挾捲大石由決堤口衝出時就是這個聲音。

「快，男人們，幫著撤。」村長跳起來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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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個方向去。」阿基斯南指揮著，幫著扶老攜幼上各家馬車，忽聽到個女子喚：「薩布！我姐姐正往山裏回來，怎麼辦？」

叫薩布的一臉忠厚樣，發楞了，妻子言下之意希望丈夫去幫姐姐，但說話女人正挺個孕肚，做丈夫的如何放心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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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斯南揹個老婆婆上車，看老幼都大致有人照顧了，便問了那懷孕女人一句：「你姐姐會往哪條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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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女人轉過臉來，左臉光潤，右臉好些斑點，指著比里芹古左首林間一條小徑：「她一向走那條路。」

「我去吧，你照顧你太太。」他拍拍這個薩布的背。

薩布背肌和核心力極強，力不容小覻，謝過他後繼續幫著村民一同逃離，有這大力男人照看，村民自是能更安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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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斯南疾策馬要趕在山洪到前越過山谷低點，遠遠看到山間黃土道的樹影間，時出時没一把紅傘。

他必須與山洪競快，大老遠就開喊：「山洪要爆發了，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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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遠，喊叫沒幫助，但能多少分卸他的緊張感，

聽來山洪不久會到谷口，他騎的馬較他緊張，逃命的心情使馬自發躍過可能需繞遠路避過的山坑，一氣到得高地。

他望下一眼，洪流滾滾，一支泥流已向村裏分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VUauw8yT

他心急的又往草道間疾馳，此地還不夠安全，水漲得奇快，不是長居本地的人，他也難料這山洪到底能有多猛，方才看到的紅傘，到底在哪裏？

他快制不住這匹馬，動物的離難本能與他要找人的心思不同，他使勁去制韁，突然看到路前有座吊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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