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 - 第二章信

全部大臣都離開後，宮殿內恢復了寧靜。卓雅悄悄地起身，也離開了，留下莫善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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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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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天花板突然倒掛了一個人影，那被喚做青龍的男子一動也不動地望著莫善，等待對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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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貼身護衛，不過是一個啞巴，一直以來都用手語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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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有異常嗎？」莫善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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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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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國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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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微微歪頭，打了一連串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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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狼、寶透。其他並無異常，會繼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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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呢？」莫善收到回覆後良久，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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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一愣，不解地用手語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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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懷疑他？怨屬下並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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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看看這個他帶來的棋盤。」莫善把方才與玄墨清下棋的棋盤打開，「這上面，真的是普通的花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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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從天花板上一躍，無聲落地，來到棋盤前仔細觀看，片刻後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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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薩密文，隱藏在花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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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相信這可能是他父親多年征戰贏來的戰利品。」莫善指尖掃過棋盤上淡淡的花紋，「但是我不得不小心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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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玄墨清是你自小幾乎天天相處的人，我也看在眼裡，他應該不是。｝青龍一邊打手語一邊搖頭，｛或者說是質子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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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自己的棋盤他能沒發現被調包？他那機靈鬼，連棋盤被人調包的機會都不會給。你看得懂這些密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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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殿下，我只能分辨是不是夏薩密文，看不懂內容。屬下可以去幫你找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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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草驚蛇，小心你找人的時侯被人嘎了。」莫善苦笑一聲，「20年了，父親都未能將這六個毒瘤處理掉，這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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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玄墨清真的是，他不會那麼容易露出破綻讓你懷疑。｝青龍思考了一下，又用手語道：｛我會先幫你調查月狼國的動作，以雪隼報信。三日後的喪禮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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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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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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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都在計劃中進行，太子並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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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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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剛才屬下看到太子的貼身護衛青龍離開了，正往月狼國的方向去。應該是去調查月狼動向。青龍離開期間太子應該會由另一個貼身護衛玄武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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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另外兩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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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還沒找到他們的蹤影。他們隱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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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知道這些便夠了。讓雪隼報信的速度慢一點，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男子手裡把玩著什麼，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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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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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手裡拿著酒杯，站起身，向無人的前方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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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復國計劃，一切順利。望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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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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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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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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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舉辦完，莫善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今天各位都很安分，沒什麼小動作，喪禮出乎意料地非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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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騎著馬，緩緩地回去宮殿。這馬是父親賜牠的，名字叫霜翎，通體純白，能聽得懂人話，特別溫順。但僅限於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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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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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的聲音傳來，他騎著黑馬，來到莫善身邊，「去狩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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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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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明天的奏摺全都是奉勸我切勿對父皇不孝和玩物喪志，還有彈劾玄墨清將軍的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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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一下也未嘗不可。」玄墨清伸手整理了一下莫善有些混亂的頭髮，「既然你拒絕了，那我自己去咯。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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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身下的墨燃長嘶一聲，四蹄輕快地踏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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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撥了撥髮絲，一張小紙條出現在手中。這龍飛鳳舞的字體大概只有和玄墨清相處特別就的人才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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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外，等你。有事商討。小心有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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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翎忽然停了下來，不滿地噴氣。牠自幼就不喜歡墨燃，覺得對方很醜，黑不遛秋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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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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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安撫了一下霜翎，自言自語，「朱雀，讓白虎頂替一下我，我出去有事。玄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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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鳥鳴響起，似是回應。過了一會兒，蟬鳴響亮，莫善當即脫下龍袍，露出裡面的便裝，片刻就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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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從草叢中冒出，嘀嘀咕咕地穿上龍袍，揉揉臉，揉揉骨，瞬間變成了莫善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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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翎鼻孔微張，對著「莫善」噴氣，想要咬對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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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祖宗，別鬧！」「莫善」低罵一聲，「朱雀，咋回去來著？走太多小路忘正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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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鳥鳴響起，一群小鳥往某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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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看了看，騎上霜翎，道：「走吧走吧，喂，跑穩點，你這是要震飛我，趁本尊不在欺負下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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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沒那麼多話，閉嘴。當心被別人懷疑，給殿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小心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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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清冷的聲音在白虎耳邊響起，白虎撇了撇嘴，徹底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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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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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來到羽林，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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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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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都是大樹，人影沒見著，倒是看到一堆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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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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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的聲音突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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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抬頭望去，原來他爬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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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爬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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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啊。來，你也上來。」玄墨清笑著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特意選了那麼長那麼穩的樹枝。我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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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縱身一躍，玄墨清則穩穩地接住了他伸來的手，兩人並肩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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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莫善彈了彈肩膀上的落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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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跟我隱藏身分，一起去月狼國？」玄墨清慢不經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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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月狼國幹什麼？」莫善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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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月狼國質子琉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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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將軍，我是皇帝，況且去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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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頂替不就行了？哦對了，關於這些問題，正好給你介紹介紹我培養的秘密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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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拍了拍手，「楊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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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棵大樹頓時多了一個人影，「見過將軍和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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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看著莫善道：「『龍鳳』，負責情報收集和處理一些不見得光的事，例如暗殺。今後除了我能調動外，你也能調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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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給力啊？」莫善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弄的這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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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開始培養了，最近才開始正式投用。組織成員會有紋身辨認，右手臂紋鳳的是情報員，左手紋龍的是殺手。楊檁是隊長，所以兩樣紋身都有，同時也是我的貼身護衛。組織裡各種人才都有，包括我剛才提到的易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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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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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最好是把六國都走遍，把所有不穩定因素都排除了，回來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逐步統一。」玄墨清瞇眼，突然靠近莫善笑道：「陛下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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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正思考著玄墨清的提議，並沒有注意對方的動作，任由對方靠近，「似乎也不是不行，但是這很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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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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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第一站就是月狼了，就這麼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天蹲在皇宮裡也不是辦法。」莫善點頭，轉頭答應，結果差點親上玄墨清的臉頰，「喂，你靠那麼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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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發現？」玄墨清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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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龍陽的癖好。走了，我會去準備的，頂替的事你來負責。待會記得找我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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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看著莫善的背影，瞇了瞇眼。良久，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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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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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叫我要怎麼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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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一片樹葉，輕彈出去，「哧」的一聲，樹葉穩穩地插在樹幹上，筆直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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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檁，派幾個最好的，去保護陛下。切記別讓他的貼身護衛發現，尤其是那個朱雀，他擅長馭獸，別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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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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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羽林，莫善舉手，一隻雪白的雪隼降落在他手臂上。在雪隼旁邊喃喃地說了幾句，雪隼「咕咕」叫了一聲，展翅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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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你說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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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一邊抄小道回去皇宮，一邊對時而在身旁顯現的黑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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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還是可行的。玄墨清培養的必是頂尖級別，易容也不例外。稍加訓練他學習你平時的習慣和語氣，沒人能發現得了。殿下你是打算把我們四個也帶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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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朱雀在那個頂替身邊輔助。他比較機靈，處理宮內事務最適合他不過，他有事也能用他自己的方式馭獸通知我。」莫善靈活地翻過一面牆，「剛才我已經通知青龍了，讓他在月狼國等我，不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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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不是要去皇宮嗎？怎麼往先帝的書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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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讓白虎封鎖了現場，除了搬屍體沒人敢動裡面的東西。我要去看看。跟上，順便留意有沒有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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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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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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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腦袋鬼鬼祟祟地從門後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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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玄武，為甚麼我們要像賊一樣走進來父皇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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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鬼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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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你怕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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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殿下，還是你自己進去吧，我幫你在門外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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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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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觀望周圍，除了沒了兩個屍體，所有的物品都沒被動過，倒在地上的酒杯、還有那桌上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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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龍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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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狼國進貢的蠟燭有不滅的特性，光線柔和，因此深受貴族歡迎。莫善沒用過，他不喜歡這種香薰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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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掃過每一個地方，視線最終停留在玄海安脫下並掛在椅子上的鐵甲。他翻了翻，正覺得沒摸到什麼東西的時候，指尖突然感覺到有金屬薄片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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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藏什麼東西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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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一抽，發現只能抽出一半，微微皺眉，敲弄了一番才知道原來鐵甲有一個小機關，解開後就能拿到完整的金屬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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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開薄片，赫然是一張摺得整整齊齊的信。莫善見狀立刻打開，瞥見紙張上的字句，身體徹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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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薩皇室的血脈定會復國，望你成功，為夏薩皇族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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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上的字體剛勁有力，彷彿投進了如烈火般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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