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之外 - 第六章：誰靠得更近

劇組迎來一位新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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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森，二十六歲，年輕陽光，剛從內地某選秀節目爆紅，人氣正旺。公司安排他在第十三集出場，飾演女主角過去的青梅竹馬，戲份不多，但十分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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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林曉森第一天進組，導演召集編劇一起讀本。張辰臨剛補完戲份，也坐在會議室角落低頭看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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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書文姐啊？”林曉森笑著走到她面前，語氣活潑得像春天的風，“我看過你寫的劇本，太厲害了！我第一次說這麼有層次感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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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她有點不習慣被這樣熱情對待，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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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她旁邊，繼續說，“我有幾場戲跟你筆下的男主角有點對手戲，要不要等等幫我看看角色的心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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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推辭，但他眼神乾淨又真誠，不好意思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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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等會兒排完讀本我整理一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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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不遠處的張辰臨，一直沒插話。但他的視線，從劇本慢慢抬起，落在他們之間那不遠的距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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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收工後，林曉森真的過來找她。

兩人坐在休息區的木桌旁，她認真幫他看劇情，還隨手寫下幾個建議。他不斷點頭，笑得有點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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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戲的樣子，好像老師。”他打趣，“這樣很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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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有教過短期課。”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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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辰臨走過來時，正好聽到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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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以前有教戲？”他語氣淡淡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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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有點驚訝，“那只是兼職……很久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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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啱啱教我劇本時，點解冇咁溫柔？”他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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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已經演得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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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都唔可以享受你嘅特別對待？”他語氣還是輕的，但眼底有一絲說不清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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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森察覺到點什麼，站起來，“我去拿咖啡，要不要幫你們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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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辰臨搶先開口，“我哋自己會買，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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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遠了，何書文看著他，“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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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他說得快，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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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語氣放輕，“他是新演員，我只是想讓他演得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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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他頓了頓，然後聲音低了一點，“只係……你笑得太輕鬆，我有啲唔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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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然後輕聲道：“因為他不會讓我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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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辰臨一下靜了。他懂她的意思——不是說她對林曉森有興趣，而是對他、對自己，她總是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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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伸手，輕輕拉住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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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鍾意你唔係因為你係編劇、唔係因為你幫過我——係因為你係你。你明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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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文有點慌，輕聲說：“我知道……但我怕我太在意你了。你在香港太紅太忙，我怕我不夠……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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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她，一字一句說得比以往都要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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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需要懂晒我。你只要畀我留喺你身邊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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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他，沒說話，但眼神慢慢有了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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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給她發了一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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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得俾其他人睇得太容易，

但你流眼淚，只可以俾我一個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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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標記界線，不是佔有，而是保護。

危機讓他更加堅定，而她也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不是無敵的，

也會怕輸，也會怕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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