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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其後回到了熱鬧的市中心商業區,逛了一會兒附近的紀念品店和雜貨鋪,終於想到了給阿妹一家買一套童話風碟子套裝,然後買一盒丹麥限定版本的LEGO給侄子成希。倒是阿福,我卻一直想不到該送甚麼給他。雖然一直以來跟他很熟,但卻絞盡腦汁都想不到甚麼手信會適合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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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個時候,我收到了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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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幾點飛?」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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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十二點上機,大概第二天香港晚上八點返到。」我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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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OK,我可以來接機。」阿福立刻就回應了我,訊息讓我的心也頓時暖了。那時他還在輸入中,我想了想要不要問他想要甚麼手信,但他就在那時候傳出訊息——「不用送手信給我,一起吃頓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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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以後,立刻就鬆了口氣。這並非因為可以節省金錢的鬆口氣,要送給阿福的禮物,再貴一點我也毫無所謂。我是為著阿福有多麼了解我,而這段訊息又是那麼安心地來得是時候而鬆了口氣的。他總是可以成為讓人安心的存在,那讓我十分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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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踩著單車的時候才想到,要不是阿福當初的建議,自己也不會在到了丹麥,不會邂逅到後來會大概讓我會記住一輩子的人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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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最適合送給阿福的手信,就是好好生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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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白霧霧的雲朵下踩著單車,沿著平順的大直路踩著,偶爾又隨意地轉個彎,不理方向地踩著。有時等待著我的是優雅的咖啡廳,有些人悠閒地在簷篷下閱讀或喝咖啡;有時等待著我的是熱鬧的酒吧,紅著臉的人們都喝著一大杯啤酒地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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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我也很想喝點酒,加上天空也漸漸下起一點雨來,我便打算在附近一家氛圍看起來很合心意的酒吧餐廳喝點酒和吃點小食,當作是在丹麥的最後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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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氛圍很合心意,並不是說這裡有著普遍酒吧的那種昏暗燈光或熱鬧氛圍。相反,酒吧靠牆都是能看到明亮街道與古舊公寓的大玻璃窗,在這裡喝酒的人們也只是輕聲悠閒地聊聊天,偶爾碰杯喝點酒,沒有人在大聲喧嘩,沒有人在玩任何刺激的喝酒遊戲。有些人或許會覺得這樣的地方很掃興,但我喜歡這樣的氛圍,喜歡這裡的平靜感,喜歡這裡除了可以喝酒外,還能吃一點小食。我坐在靠窗的木椅上,稍微抬頭能看到很有親切感的淡黃紙燈籠燈,周圍的牆上掛著不同卡通風格的插畫,有些畫著人在懶洋洋地躺在梳化上喝酒,有些畫著人在陽光下的海邊喝酒,有些畫著人在辦公室裡喝酒,很可愛地呈現了無時無刻都可以喝酒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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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黃色吧台裡的是一位束起低髮髻的啡髮女店員,我請教她推薦的酒,她笑著問回我平日喝酒的口味和習慣,因應我的說法才又推薦了兩款口味給我:一款是百香果皮爾森酒(Passion Fruit Pilsner),另一款則是美式淡艾爾酒(American Pale Ale)。我點了前者,女店員拿出從水龍頭裡倒出酒來,不消半分鐘,飄散著果香味的金黃色酒精便在眼前,我嚐了一口,味道豐富地夾雜著濃郁的果香味和輕輕的麥芽焦香,氣泡讓啤酒口感變得綿密,喝下去則既清爽又帶點回甘,非常不錯。除了啤酒以外,我還點了一份芥末香腸熱狗配酒,熱狗麵包的香腸上添了芥末、芝士醬和酸黃瓜,最後撒上炸洋蔥與香蔥作為配料點綴。跟我在香港經常吃到的同類型熱狗有點不同,丹麥的香腸味道比較甜一點,雖然我比較喜歡香港的口味,不過甜一點的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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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酒吧裡的音響正以平和的音量播放著Michael Bublé的《Home》,這孤獨的音樂裡大概有著讓人會想靜下來思索一會人生的魔力,讓我不知不覺地又想到了回去香港的事情。忽然想到了快要回香港工作的現實,熟悉的煩悶感不免又再次浮現。雖然如此,當刻我所身處的環境與品嚐著的美酒美食,還是多少療癒了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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