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冰封末世，我只剩下3個月》 - 第8回計畫（4）

　　漆黑的房間裡，除了不時響起的鼾聲，在一處上鋪角落，液晶板光芒微微地照亮著。

　　手指在瀏覽紀錄上猶疑不定，似乎是想要碰觸其中的一個被記錄的網址，但最終還是選擇挪開。

　　液晶板的光線隨著被關閉而消失，然後多出了一小陣的粗重呼吸聲，像是在有人努力地平緩著什麼。

　　「這能像預想中的發揮作用嗎？」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的問題又浮現在腦海中，懷特靠著牆壁想道。

　　即使當對方詢問額外的詳細資訊時，計畫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但心底卻忍不住地想要尋求一個確切的保證。

　　微小的震動突然自身旁的液晶板上傳出，緊接著迅速轉移到懷特手中。

　　是卡斯學長的私訊。

　　「如果你明天下午有空的話，盡可能地排空行程，跟入社報到的諾爾斯一起過來一趟。」

　　懷特看了一下液晶板上的時間，兩點四十分。

　　什麼樣的事情值得卡斯學長要在這個時間點發送訊息通知「自己和諾爾斯明天要過去一趟」？

　　懷特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找不著的倦意一下子湧了上來。

　　盡力支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地爬下梯，將液晶板隨意地滑放致桌上。

　　當重新爬上床鋪時，懷特往前一趴，連被子都沒來得及蓋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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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扣扣」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穿過門後顯得模糊的男聲自內傳出，門外的諾爾斯得到了回覆後將晶片卡拎至門前一塊黑色光滑處，進行掃描。

　　伴隨著「喀達」的開門聲，諾爾斯和懷特二人走入門內。

　　映入懷特眼簾的，是一位學長翹著二郎腿，雙手搭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人；另一位則是較為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袍的卡斯學長正襟危坐著，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然後轉過頭來。

　　兩人的視線不意外地直直對上。

　　「看起來你上個星期沒怎麼休息好，懷特學弟。」剛放下茶杯的卡斯學長說道：「我們把這裡留給社長和諾爾斯吧？你跟我可以先到那邊談談。」

　　卡斯學長指了指一扇半掩的門，在看到懷特點頭邁開步伐往那邊走去後，也站起身子，再次開口說道：「諾爾斯，你待會跟社長談完後也過來一下。」

　　諾爾斯面色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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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介意我在這邊進行一些未完成的焊接工作吧，懷特學弟。」卡斯學長從門口走入，經過懷特身邊，走向工作臺。

　　懷特注意到身後的門僅僅是虛掩著。

　　「我不介意的，卡斯學長。」懷特回答道。

　　「那麼失敬了。」卡斯學長從口袋中掏出護目鏡戴上，手指輕快地點了幾下，一個具有遮蔽強光和保護作用的防護罩被幻化出來，擋的嚴嚴實實。

　　緊接著卡斯學長順手從一旁抄起了一架焊槍，開始對著工作臺上目前還看不太成品形狀的骨架進行起焊接。

　　火花偶爾濺射到那件白袍上，卻不見半點火星，甚至連燒焦的味道都不存在。

　　「你和諾爾斯應該不知道，你們的作品在看不見的地方，已經變質了。」卡斯語氣平靜地說道。

　　「卡斯學長，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作品發表得十分成功啊？難道是魔導刻印機在架構、或者是材料上存在隱患？」懷特眉頭緊鎖，似乎想努力回憶著哪個環節可能發生問題。

　　「機器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機器如何被使用。」似乎是應合著卡斯學長的話語，一襲火花突然閃爍爆裂開來：「你們製作的魔導刻印機，設計似乎外洩了，而且好像被使用在非法用途上。」

　　懷特眸底神色遽震，右手虛握成拳，卻又悄無聲息地放開。

　　氣氛像是都被剛剛的話語網縛住，時間變得滯澀而緩慢。

　　「我和諾爾斯只在學校裡展示過，怎麼可能被外洩？」懷特提出質疑道：「卡斯學長，你得告訴我，這個的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社長和我在就諾爾斯入社前的作品調查時發現的，我們甚至還追蹤了可能外洩的來源。」卡斯學長像是沒有把質疑放在心上，手中依然不停地工作：「懷特學弟，你的材料是透過什麼方式採購的。」

　　懷特沉穩地開口，告訴了卡斯學長網站的名稱。

　　「模範生，你怎麼會從那個網站買材料，你不知道那個網站......好吧，你確實有可能不知道。」諾爾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懷特的身旁，看著正在工作的卡斯學長說道：「我們設計的魔導刻印機，因為材料購買外洩了？」

　　「恩，很高興諾爾斯你有聽到剛剛的對話，這樣省去我再說一遍的麻煩。」卡斯學長停下了噴槍，仔細觀察起剛剛加工的部份：「懷特，你是怎麼會到那個網站購買材料的？」

　　懷特低下了頭，回覆道：「我很抱歉，這是我的疏失......我是自己上網找購買材料的渠道推薦，然後發現那個網站材料比較齊全，價格和信譽也相對有保障......」

　　「模範生，不用太自責，就當吃一次虧，長一次智慧。」諾爾斯抬起手拍了拍懷特的肩膀安慰道：「那個網站不可靠，它主要是以販賣商業機密來獲利，而獲取資訊的方式就是透過材料買賣，你不熟悉，上當了也情有可源。」

　　懷特搖了搖頭，再次抬頭看向面前的卡斯學長，開口說道：「他們把魔導刻印機拿去做什麼了？」

　　「吸收魔癮石的法陣。」焊槍重新被開啟，卡斯學長回答道。

　　懷特與諾爾斯兩人瞳孔遽縮。

　　「我們不會要擔上刑責吧？」諾爾斯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想太多了，諾爾斯。」卡斯學長輕笑道：「有問題的是使用工具的人......」

　　「不是製造工具的人。」諾爾斯回答道：「那我明白了。」

　　「很抱歉在你入社時搞出了這麼一個麻煩。」懷特有些慚愧地向諾爾斯道歉。

　　諾爾斯只是搖了搖頭，示意懷特無須自責。

　　「我跟社長這段時間會密切關注這件事的，然後資訊我希望你們能主動提供給警方一份。」卡斯學長向面前的兩人說道：「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可以趕快去處理後續了。」

　　一高一矮的兩人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急匆匆地走出了魔導道具社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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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身影走到了解除防護面罩的卡斯身旁。

　　「怎麼樣，有發現什麼嗎？」長長一大口「氣」自那道身影嘴中四散溢開。

　　「別在我面前抽菸，社長你知道的，這種含有上癮物質攝取的低等娛樂，我一概敬謝不敏。」卡斯用手扇了扇，說道。

　　「嘖，不懂享受，不想聞怎麼不打開防護面罩呢？」社長邊抱怨著，一邊把煙頭擰斷：「含有煙草的煙可是不好找的呢。」

　　「你應該尋找更健康一點的娛樂方式，社長。」卡斯回答道：「還有，防護面罩並不能過濾空氣。」

　　「但可以過濾異味不是嗎？」社長端詳著卡斯改造過後的骨架回覆道。

　　「那就是自欺欺人了，這種事有損我的原則。」卡斯反駁道。

　　「原則？是形象吧？你這自戀狂。」社長翻了個白眼說道：「話裡有話啊。」

　　卡斯沉默不語。

　　「怎麼了，不覺得對方會做這樣的事？」社長調笑道。

　　「沒有直接的證據，不能輕易地認定對方是有意的。」卡斯回覆道。

　　社長拍了拍卡斯的肩膀，「留份心思注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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