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洱海的寒風吹過山谷,篝火微微跳動,映照著段延慶冷峻的面容。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狼頭鐵印上,神情中透著深思與冷意。
「高智昇……狼頭印只是開端。」他低聲自語,長劍橫放膝上,劍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冷的光澤。
少女靠在山谷邊的一塊岩石上,閉目養神,篝火的光映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輪廓顯得更加冷艷。她聽到段延慶的自語聲,微微睜開眼,目光幽深地看向他。
「殿下若僅憑這枚狼頭印,恐怕還不足以撼動高智昇。」少女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誚,但更多的是冷靜的陳述。
段延慶抬起頭,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妳想說什麼?」
少女微微一笑,輕聲道:「高智昇的勢力盤根錯節,狼頭印固然是他的罪證,但他手中掌握的東西,遠比殿下想像的要多得多。這枚鐵印,只是冰山一角。」
段延慶眉頭微皺,手指輕輕摩挲著鐵印上的狼頭紋路,目光中閃過一絲探尋。他知道,這名少女的話並非空穴來風,但這並不代表她的話可信。
「妳知道什麼?」他冷聲問道,語氣中透著不信任。
少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篝火旁,將手中的黑陶罐放在地上。罐中的藍翅甲蟲發出細微的鳴叫,像是在回應主人的心意。
「殿下還記得浪穹鹽井嗎?」她輕聲說道,目光直直地盯著段延慶,語氣中帶著一絲隱晦的試探。
段延慶目光一凝,冷聲道:「那是高智昇的罪行之一,本宮自會追究。」
少女微微一笑,語氣平靜:「浪穹鹽井的毒鹽,並非高智昇一人之力所能完成。他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
段延慶的瞳孔微微一縮,心中暗暗警惕。他沉聲道:「妳的意思是……還有其他人參與?」
少女輕輕點頭,語氣中透著寒意:「殿下可能聽說過楊義貞。」
這個名字一出口,段延慶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他對楊義貞並不陌生,此人是大理軍中的都統,與高智昇表面上是世仇,兩家因土地與權勢爭鬥多年,鋒芒畢露。若此人真的與高智昇勾結,那麼其中的關鍵,必然藏著更深的陰謀。
「楊義貞和高智昇不過是表面上的敵人,他們的關係,遠比殿下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少女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段延慶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懷疑。他低聲道:「妳的話,讓本宮很難相信。楊義貞與高智昇鬥了這麼多年,兩家死傷無數,怎麼可能聯手?」
少女輕輕一笑,語氣幽幽:「殿下只看到了表面。楊義貞與高智昇的明爭暗鬥,或許只是作戲給皇室看的。背地裡,他們卻在浪穹鹽井之事上合作無間。」
段延慶目光微冷,沉思片刻後,冷聲道:「妳的話,未必可信。這或許只是妳為了挑撥本宮與楊義貞之間的關係而編出的謊言。」
少女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殿下若不信,大可以不理會。但如果殿下選擇忽略,恐怕未來會後悔莫及。」
段延慶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篝火中燃燒的木柴上,神情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警惕。他知道,這名少女的身份並不簡單,她的話語中或許有真實的信息,但也可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試探。
「妳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冷冷地問道。
少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撫摸著黑陶罐,語氣平靜:「殿下若想對付高智昇,必須先查清楚他的底牌,否則……」她頓了頓,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殿下可能會死得很快。」
段延慶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名少女的話或許不全可信,但她的話中提到的楊義貞,卻讓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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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山谷中的霧氣尚未散去,段延慶與少女一路向東南方向行進,試圖避開高家私兵的追蹤。然而,他們剛剛穿過一片密林,前方的山路上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殿下,高家的人追來了!」一名親衛低聲報告,目光中帶著一絲緊張。
段延慶抬起頭,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前方。他看見遠處的山路上,十幾名高家私兵正策馬奔來,手中持著弩弓與長刀,臉上帶著狠戾的殺意。
「哼,他們還真是陰魂不散。」段延慶冷笑一聲,長劍出鞘,劍光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殿下,這裡地勢不利,不能硬拼。」親衛頭領低聲說道,目光中帶著一絲擔憂。
段延慶目光一沉,掃了一眼四周的地形。他們所在的山谷地勢狹窄,四周被高聳的山壁環繞,若與高家私兵正面交鋒,恐怕會陷入極大的劣勢。
「妳有辦法嗎?」段延慶忽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女。
少女微微一笑,語氣平靜:「殿下若肯相信我,我或許可以讓他們有來無回。」
段延慶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不信任,但眼下的局勢不容多做選擇。
「妳想怎麼做?」他低聲問道。
少女輕輕將黑陶罐放在地上,從袖中取出一把銀簪,簪尖輕輕劃過罐口,罐中的藍翅甲蟲忽然發出一陣急促的鳴叫,隨即如潮水般湧出,向著前方的山路飛去。
「這些毒蟲……足以讓他們寸步難行。」她輕聲說道,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
段延慶看著那些藍翅甲蟲,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這名少女的手段雖然陰毒,但在眼下的局勢中,卻是最有效的武器。
「親衛們,布陣迎敵!」段延慶沉聲下令,長劍出鞘,劍勢如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不可撼動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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