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炮友合租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 第三章 ⟨這次換我提出邀約⟩

「哈啊......」

起床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這大概是我一天開始的記號。

不過今天家裡安靜得很不尋常，什麼聲音都沒有。

不過我也沒有在意，打算起床洗漱之後，做今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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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楓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我大概已經離開了吧。

畢竟......昨天就是約定的最後一天，所以我也該認命地走人。

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我沒有幫上什麼忙，但應該也沒機會了吧，呵。

謝謝你，這兩年與之前沒有合租時的照顧，我很開心能遇見你，

大概是我太麻煩了吧，讓你沒有想跟我繼續合租的意願，畢竟誰會想跟一個每天都要花時間叫起床的笨蛋。

東西我大部分都收好了，剩下的能有點不要臉地請你幫我丟掉嗎？我帶不走，我也不想再回來拿了。

還有我們以後就別再聯絡了吧，反正之後如果再約，大概也很尷尬吧。

謝謝你，楓。我還想告訴你，跟你做的時候，真的很舒服喔，嘿嘿，我只敢在這種離別信上面寫這種話。

還有......我喜歡你，一直都是，但我沒有機會說出口。

別說再見。

我們有緣下輩子再相會。

祝

天天開心

你曾經的室友晴星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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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原來我忘記的是那個約定，我怎麼不早點想起來呢！明明昨天才認清自己的真心，結果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我拿起手機，急忙地撥起星的電話，期望著這鍋湯還沒有燒焦。

不過，正如信上所說的，星沒有接我任何一通電話。

這時候星會在哪裡......快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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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大早叫我起來幹嘛，哈啊......」

紫坐在我的對面，撓著剛睡醒凌亂的頭髮。

身旁的花香並沒有成功地治癒我現在受傷的心靈。

「我跟楓絕交了。」

「好想睡......蛤！？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麼突然。」

「我跟他之前有約定，如果兩年他沒有提要繼續的話，就到此為止。」

我越說越難過，畢竟楓在我心中依舊還是我喜歡的人，到了最後我還是沒能讓他喜歡上我，明明還在心中下定決心了，現在想想還真可笑。

「那你怎麼沒有問他啊？說不定他是忘記了啊？」

「他說不要提醒他，讓他最後有個台階下。」

「唉......你知道楓他在哪嗎？」

「我不知道......」

「前幾天才跟他說過的，今天就給我搞成這樣，我一定要揍他一頓！」

「哈哈，太誇張了啦。」

看到紫這麼有趣的反應，讓我暫時地忘掉那些有點悲傷的記憶，能夠嶄露這難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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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你今天能幫我一天嗎？」

我邊跑著邊講著電話。早晨的路上、稀疏的人影，讓急忙的我顯得有點突兀。不過這不是重點，現在我只能在這附近找找有沒有星的身影。

「蛤？你認真？今天不是有宴會嗎？」

「嗯，我有急事。幫我當一天主廚。」

「好啦，記得下次請我吃飯！」

「嗯。」

剛掛掉跟楠的電話，我又再次嘗試撥起星的號碼。

只不過我只是一次次地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的機械性回答。

星這個笨蛋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現在好像也沒資格說他笨蛋了，畢竟現在我才是更笨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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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之後要怎麼辦？」

「不知道，大概會在附近再租個房子吧。」

我有點無意識地轉著桌上的水杯，大概是為了緩解心中依舊存在的不安感吧。

「你就甘願這樣放棄他？明明之前還很有自信的說要讓他喜歡上你，這樣就放棄啦？難道你不想稍微掙扎一下？」

「嗯，沒關係，既然楓他對我沒有什麼感情，再強求他也是徒然，還不如瀟灑地離去。」

「呵，還瀟灑勒，剛剛還不是在店門口哭了好一陣子。」

「隨便啦，走的時候瀟灑就好了。」

跟紫聊著這些事情，沒有讓我更難過，反而還有種越來越輕鬆的感覺。看來是把心中一直壓抑著的事情抒發出來，壓在心上的重量也隨之減輕。

「那現在要不要把今天的委託一次做完，我們下午就輕鬆地聊個天，也讓現在的你轉換一下心情。」

「嗯，好啊。」

我起身拿起幾朵在身旁五顏六色的花，將它們按照不會互相搶風頭的方式擺放整齊，再用低飽和的包裝紙包起來，保證不讓配角搶了主角的光彩，最後用緞帶將它們綁在一起。

「嗯，第一個用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做這種事能讓我暫時淡忘那些事情，大概是我太專心了吧，開玩笑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與花合作的時間，終於把清單上的最後一項用筆畫上記號。

「紫～我都做完了～」

「哈啊......我也睡飽了。」

依舊穿著居家服的紫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撓著後頸、打著哈欠，慵懶得不像是今天要工作似的。

「結果你跑上去睡覺？啊！紫真奸詐！」

「誰叫你要這麼早叫我起來，才五點多。我平常快11點才開店耶。」

「好啦......對不起。」

「開玩笑的啦，你願意跟我講心事我已經很開心了。除了我現在還是想揍楓一頓以外。」

紫開玩笑地展示他的拳頭，我也笑出了聲。

「走吧，吃午餐。」

「那我要吃烤肉。」

「可以，你出錢就沒問題。」

「那算了。」

「平分啦。」

我和紫邊打鬧著，邊走在這熟悉不過的街道。我的哀愁好像也隨著這些玩笑，被風給帶走了，吹到不知道多遠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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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肉片與肉塊在烤網上發出滋滋的誘人味道與聲音。

「我比較好奇，你放得下他嗎？畢竟你們的交情都超過兩年了，雖然前面幾年的關係好像有點......特別。」

「嗯......誠實地說，暫時應該是放不下，這麼久的關係，加上他是我曾經喜歡的人，要馬上就放下不太可能。現在腦中有時還是會浮現之前跟他生活的點點滴滴，但是我覺得這些回憶也足夠珍貴，沒有必要特別去淡忘它。」

「噢～這間的肉好吃耶，你也吃一點。」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一改在開玩笑的氛圍，用著認真的眼神看向我。

「當然有，我只覺得你變得成熟很多呢，能說出這麼帥氣的話。」

「真的嗎...嘿嘿。」

「當我沒說。」

「什麼意思啦！」

大概是我鬆懈了，露出了那像以前一樣那幼稚的笑容。

「唉......總感覺之後沒有人一起合租會很無聊呢。不然紫你跟我合租吧。」

「什麼啦，才不要，我已經有自己的店了。對了，如果楓再回來跟你說要繼續的話你會答應嗎？」

雖然我剛剛才說要瀟灑一點，而且我也寫了道別信了，但畢竟楓在我心中還是佔了不小的份量，所以......

「會吧，畢竟跟他合租生活起來很舒服，有人會煮飯，叫我起床。」

「欸，不是因為你喜歡他的關係嗎？」

「當然也是啦，但是我總覺得楓不太會喜歡上我，就算是一直單戀也好啦。」

「還有，那個舒服是雙關吧，哈哈。」

「......」

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吃著眼前還沒吃完的肉片。畢竟......這句話沒說錯，這讓我臉上忍不住浮現淡淡的一抹有點詭異的微笑。

「開玩笑啦，不會真的說中了吧......回答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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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應該有好一點了吧。」

我和紫走在街道上散步，吹著微風，好久沒這麼愜意了。

「嗯，就知道跟你聊聊會好一點。你乾脆當我男友好了。」

「喂，我可是已經有男友的生物了喔。勸你不要對我動歪腦筋，不過聊聊還是沒問題的。」

「我知道啦，開個玩笑。」

我們走到附近的小公園，雖然沒什麼特別的設施，就只有簡單的廣場、小樹林跟公廁而已。

「我們坐著休息一下吧。」

「嗯，這個天氣感覺很好睡呢。」

「還不是因為你早上沒有像我一樣補眠的關係，那麽早起。」

吹著涼涼的微風，還帶著點青草的味道跟小朋友的玩鬧聲。我在紫的身邊安心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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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還有哪裡沒找過......」

我撓著頭，無比焦慮地拖動手機上的地圖，向左滑、向右滑，看著地圖上那無數個的圖釘，猜測著星會在哪裡。

「去公園看看吧......」

我收起手機，踏起雜亂且頻繁的步伐，朝著公園的方向。內心默默祈禱著在那裡能夠發現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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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

坐在星旁邊的紫這麼跟我說，星正熟睡著。

「我想跟星聊聊。」

「嗯，那你先過我這關，你要怎麼解釋才能讓我收起我的拳頭。」

紫有點威脅我地這麼說，也是......畢竟大錯特錯的是我，如果有些代價必須償還，那我也接受。

「我不用解釋的機會，如果紫你有生氣的地方，可以朝我發洩，我能夠接受。」

「哼，還挺有自知之明，那好，我就成全你。」

我不用閃、不用躲，畢竟星的受傷大概比我痛多了。

紫的拳頭朝著我的臉部襲來，眼睛理所當然地閉起。

不過痛感好像遲到了，遲遲沒有傳入腦袋。

「算了，看在你這麼有擔當的份上，我就放過你。」

我緩緩張開眼睛，看向眼前的紫。

「謝謝。」

「所以呢？今天來找星要談什麼。」

「合租的事情。」

「你為什麼會忘記這麼對星重要的約定？」

「因為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

「我看到星跟朋友的互動，我心裡好像癢癢的，還不小心在他們面前說出掃興的話，然後我就跑回房間躲著了。」

紫皺著眉頭，有點煩躁地看著我，畢竟這樣的理由好像沒什麼說服力。

「我們聊聊吧，等到星醒了再跟他說吧。」

「嗯。」

我坐到紫的旁邊僅剩一些的空位，稍微有點擁擠，但總比站著舒適。

「你應該知道你對星很重要吧。」

「我很清楚。」

「所以，請不要讓他傷心好嗎，還有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繼續合租嗎？」

「嗯，雖然星在生活上有著一些小缺點，早上常常會賴床、總是會把情緒藏起來。但這些缺點我也覺得很有趣。總而言之......我喜歡跟星合租。」

紫露出一臉早就料到的表情看著我。

「嗯，你最好不要再讓星跑來找我抱怨你了，不然我真的會揍你一頓！」

「不會的。就算真的發生我也會認命地讓你好好抒發一頓的。」

「好啦，我要回去顧店了。等星醒來再跟他談吧。」

紫從長椅起身，讓出更靠近星的位置。

「再見。」

「再見啦，讓星難過的笨蛋。」

我挪了挪位置，稍微地貼著熟睡的星。

「對不起喔......讓你難過了。」

看著星的睡臉，不知道是戀愛濾鏡還是第一次認真端詳的關係，總覺得他很帥呢。

我是不是可以......偷偷親他呢，畢竟我也喜歡著星嘛。

我內心依舊祈禱著，星不會因為我這樣就放棄合租，更不會跟我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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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紫，我睡了多久？」

星緩緩睜開眼睛，我連忙把在他身上的視線移開。

「紫已經回去了喔。」

剛睡醒的他還沒反應過來有什麼異狀，反而帶著有點悠閒的感覺。

「嗯......楓？！你...你怎麼來了？」

「那個......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我轉頭直直地看向他，不逃避的眼神投影在他的身上。

「我們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他冷酷地避開我的視線。

「對不起，我沒有記得那份約定，我昨天也不該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所以......」

我從長椅上起身，走到楓的面前，伸出手邀請他。

「星，你要不要跟我合租？」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昧地看著旁邊的樹叢。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被拋棄後下定決心要走向新的開始，但卻又被曾經的生活記憶給束縛住。

「星，你要不要......」

「住口，別再說了，我有聽到。」

「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也了解你的心情。我都可以跟你聊聊。」

他有點生氣的側臉，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樹叢，像是與它有什麼不樂意的記憶。

「所以這次，換我向你提出邀約。如果你不說什麼，就沒有什麼約不約定的事情了，不用再顧慮我會拋下你了，反而我還要怕你會不會丟下我呢。」

從星的側臉能看得出來，他沒那麼生氣了，反而看起來像是在認真考慮的樣子。

「楓。」

「嗯，我在。」

「別站著，坐我旁邊吧。」

「嗯。」

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出來，星的語氣溫柔很多。

「你是怎麼想的，跟我合租的這件事。我應該很麻煩吧，每天要叫起床、要弄多一人份的早餐跟晚餐、還要負責猜我的心情跟安慰我。這樣的我很麻煩吧，你大可以去外面回歸原本自己的獨居生活不是更好嗎？反正跟我合租只是因為不知道怎麼拒絕我吧。」

我很開心，因為星主動跟我聊這些事情，相比以前只會藏著好多了。

「你只有看到給我添麻煩的部分而已，明明就還有其他有趣的部分呢。你總是會有很有趣的反應、你也總是在嘗試一些新的事物，即便你並不是那麼擅長、還有你總是能很輕易地說出一些令人怦然心動的話。這些事情都讓我的生活充滿有趣的記憶。而且我很喜歡料理喔，所以我多做一份根本沒什麼特別麻煩到的地方，還有能看到你覺得好吃的表情，我也能獲得開心喔。」

「......」

星沒有回應。

我一把從他背後擁抱他，臉頰貼著他的背。我想分一些溫度給他，他的心被傷害後需要一點溫度來治癒傷口，雖然這樣真的很令人害羞就是了，但這是我想到最能傳達給他的方式了。

「吶......求你了，別再考慮了。」

「楓！？你這是在幹什麼啦！？」

「試圖求你回來......」

「放...放開啦。」

我緩緩放開和星貼著的手臂，回到原本的位置。大概是惹他生氣了吧，畢竟我這麼突然地在外面擁著他，任誰都會覺得奇怪吧。

當我在沮喪時，星突然坐到我的大腿上抱著我。這麼突然的一個擁抱讓我有點反應不及，腦袋還沒理解現在應該有什麼樣的心情。

「嗚......謝謝你。」

因為他比我高大，所以抱著的時候我看不到他的臉，但他哽咽的聲音能知道他的淚珠已經緩緩落下。

「謝謝你，到處找我，還求我回去。我...我一直在等你跟我提這件事，我等了好久好久，終於聽到了...你親口跟我講合租的事情。我前面那些都是氣話而已......我其實很期待你能再回來找我。」

他擁得更緊了些，雖然不會痛但是能感覺得出來他有用力，大概是怕我又溜走了吧。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這件事，真的很對不起讓你獨自一人難過了。明明不應該忘記的，明明應該要記清楚的，我......我卻自私地遺忘了，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嗯......我願意喔。因為......我知道楓不會食言了對吧。」

他看著我，臉上的淚珠閃閃發亮，他的眼神也是。能再次看到他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願意再一次相信這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

星，我好喜歡你。

「星，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吧，楓。」

雖然我們沒有像是少女漫畫裡的主角一樣，牽著手紅著臉走在夕陽照耀的道路上。但是我們今天能夠走在彼此的身旁，說著無聊的玩笑話然後相視而笑......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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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了！」

星用著他熱情的聲音對著有點空的屋子這麼喊著。

「謝謝你願意回來。」

我再次擁抱眼前的星，總感覺還是很對不起他，自己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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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已經說很多次了喔。」

「我...我就感覺很...很對不起你......嗚......」

回到家後，一放鬆下來，那壓抑許久想哭的心情就一次爆發出來。

「怎...怎麼哭了？！」

「我...我太開心了啦......」

星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試圖讓我的心情冷靜一點。

「好啦，我還有很多行李要整理喔，楓你來幫我吧。」

「好！」

還好，我們的這份感情沒有因為我的疏忽而就此畫下句點，但是接下來的生活......會不會因為我們各自的心意而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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