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病勢突發

浴室裡，沈嶼背靠著牆緩緩滑下，臉燙的好像燒起來似的，但又感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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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落跑是不是有點過分……忘記把錢還他了。」

他打開蓮蓬頭，任由熱水沖刷他的身體，閉上眼，腦海裡都是林昭然關心他和逗弄他的表情，不知是不是沖的太久，有點頭暈，眼前磁磚的縫隙好像有了重影，一下模糊一下清晰，沈嶼把頭抵在牆上，只以為是過去生病的後遺症，沒當一回事。

他打開門，腳下一瞬間的涼意讓他抖了一下，見林昭然靠在床頭滑手機，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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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林昭然正在刷校園論壇，上面一眾說沈嶼很帥，還流出許多照片，他鬼迷心竅的偷偷按了儲存，又心虛的看看頭上的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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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把沈嶼養外向是他近期的目標，雖然好像還有點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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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錢我等會放你桌上。」沈嶼擦了擦滴著水的頭髮，坐到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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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林昭然見沈嶼脖子掛著毛巾，臉頰紅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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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澡水開了多燙？臉這麼紅？」林昭然有些疑惑，沈嶼有些迷茫的轉頭：「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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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太累了？早點吹乾上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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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困意像一陣風朝沈嶼襲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怎麼爬上去的，林昭然很貼心的幫他關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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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嗯…」一陣呢喃從樓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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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關上論壇。

還是他正上面這個真實的沈嶼最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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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昭然醒來，平時沈嶼教官式的起床叫法他早已習慣，只有偶爾會在想讓沈嶼多喊他幾次名字而賴床，但今天他卻沒有聽到另一個人的腳步聲，他起身撥開上舖的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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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平時早已起床的沈嶼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團，蜷縮在裡面。林昭然一驚，急忙把沈嶼的簾子拉開，沈嶼眉頭緊皺，臉色發白，流著冷汗，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一條缺氧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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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急忙伸手摸他的額頭，溫度不太對，應該是前幾天讀書著涼了，他突然想到沈嶼昨晚的樣子，不會是昨天晚上就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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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沈嶼弄醒：「我帶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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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智不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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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剛要駁回，但一想到之前沈嶼在天台上的樣子，使他不敢輕易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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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決定先去保健室跟護士借一些退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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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穿鞋子一邊對沈嶼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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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撐住！我馬上去保健室幫你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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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有再回他，只是把頭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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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重。」這是沈嶼醒來後唯一的想法：「幾點了？」他看了看身邊的手機，上面寫著7：30。

「還來得及。」沈嶼昏昏沉沉的起身下床，下梯子時，卻不小心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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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向後倒了下去，「砰」的一聲摔倒之後，身體好像更不舒服了，裡外都疼，他試圖再一次坐起來，但手臂完全沒辦法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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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面傳來開鎖的聲音，林昭然手拿著各種退燒用具，只好用腳開了門，一進門，他看到半蓋著棉被的沈嶼倒在地上，他大驚，把手裡所有東西一股腦丟下，衝過去把沈嶼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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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此時頭昏腦脹，他雙眼微睜，眼前的林昭然有了好幾個重影，每一個都在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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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啊？！」他摟著沈嶼，察覺到他比剛出門時更為異常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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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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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發燒了還想著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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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請假，你不准出去，給我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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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嚴肅的把自己床上的東西推開，把沈嶼放在他下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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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試圖起來想回到上面，被林昭然摁住肩膀：「你先睡這裡，我比較好照顧，想上去等你退燒再說。」沈嶼想要反駁，但實在是沒有力氣，林昭然從桌上翻出退燒藥跟退熱貼，拿水餵他吃了藥，拿起退熱貼，冰涼的觸感貼在沈嶼的額頭上，他肩膀微微一顫，小聲的「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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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拉起被子，蓋住沈嶼，他拍了拍他：「你先睡吧，我在旁邊，有事就推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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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躺在林昭然的床裡，屬於他的洗衣精香氣包圍著他，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莫名的感到一絲放鬆，額頭的冰涼加上藥力的作用下，沈嶼閉上眼，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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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看著睡著的沈嶼，起身去收拾地上的殘局「他到底是多想上學才能弄成這個樣子？」

他無奈的想，沒多久，他看到沈嶼嫌熱的把棉被踢開，但又縮成一團，像是嫌棄他似的，他感到新奇，畢竟如此幼稚的沈嶼可不是平常能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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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把被子蓋回去，又一次被他弄開，幾次下來他實在沒辦法，對沈嶼說了聲抱歉，用被子攏住沈嶼，他自己則躺上床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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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他好幾次起來幫沈嶼量溫度，換退熱貼，忙碌了一早上，林昭然也感到有點疲憊，不久竟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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