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遊戲 - #19順序

「艾朗，你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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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浴室內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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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艾朗猛然一顫，像是一隻被燈光照到的驚慌老鼠，目光四處亂竄，呼吸急促，像是隨時都會拔腿逃跑。然而，他的腳卻像被釘在地上，怎麼也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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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艾雪的死？」艾宇的語氣平靜得不像話，「還是說，你害怕下一個輪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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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角滲出冷汗。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沒有發出聲音，像是無法掌控自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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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應未免也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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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眯起眼睛，靜靜地打量著艾朗。他的恐懼不是單純對死亡的驚嚇，而是對「順序」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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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兇手是在『按順序』殺人。」萊諾低聲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咀嚼這句話的含義，「如果是家族成員的順序，那麼，下一個輪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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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兇手的目標是家族成員，那麼律師杜明不在這個範圍內，他的死亡應該有其他原因。可是艾雪⋯⋯她是家中最年長的女性，下一個，或許就是與她關係最親近、輩分最接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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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害怕。」萊諾輕聲道，語氣帶著一絲冷靜的確定，「因為你認為，你在這個『順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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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的身體不停顫抖，眼神變得渙散，像是在試圖推開某個念頭，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的嘴唇微微張開，沒有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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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猛地轉身，衝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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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閔恩驚呼，伸手想要拉住他，卻被他毫不猶豫地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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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顧不得形象，像是被野獸追趕般地跑過走廊，撞開了擋在路上的椅子，甚至幾乎踢翻了一旁的小桌。他的呼吸又急又亂，整個人彷彿陷入瘋狂，只想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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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錯愕地看著他慌張的背影，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衝回自己的房間，猛地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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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你怎麼了？」閔恩追上來，焦急地拍門，「你冷靜一點，開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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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艾朗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聲音顫抖又混亂，「你們都離我遠一點！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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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恩的臉色僵住了，她還想說什麼，卻聽見房間內傳來沉悶的拖動聲。艾朗不只是鎖上了門，還用家具抵住，似乎想要將自己徹底隔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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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不安，「我不會害你的，開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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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誰都不信！」艾朗大吼，聲音幾乎是崩潰的，「妳滾開！別在門口！我不想聽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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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的動靜越來越大，他似乎在瘋狂地搬動家具，甚至將櫃子推倒，只為了堵住門口。這樣的舉動不像是一個成年人，反而像是一個被逼入絕境的孩子，無論如何都要築起最後一道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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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恩僵在門口，眼神充滿困惑與受傷，她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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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艾雪的死才讓他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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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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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瘋了吧⋯⋯」賈德低聲咕噥了一句，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這樣鎖在房裡又有什麼用？兇手真要殺他，他能躲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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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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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站在不遠處，目光微沉地看著緊閉的房門。艾朗的恐懼雖然有些誇張，但他確實發現了某種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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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是按照某種順序來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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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快點找到這個規律，否則，下一次命案發生時，他依然只能站在現場，去推測已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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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他不想再處於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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