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九集：心理諮詢師謀殺縱火案（幕二）

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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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英國回來後，不知道為甚麼伊莎貝愈來愈習慣在街頭挽起奎恩的手臂，往時奎恩總在乎別人的目光，東張西看，生怕遇到二十三樓的同僚們，但現在奎恩都忘記了這些，手臂緊貼著伊莎貝的，與她一起並肩走路。

兩人這晚來到了久違的台灣餐廳，點了一桌子的滷肉飯、鹽酥雞，在她們大快朵頤時，一個不速之客居然不請自來，在她們的四人桌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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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真湊巧！你們也來這裡吃飯？」肯尼斯叫來侍應，不客氣地開始點菜，侍應走了之後，伊莎貝還沒來得及開口，肯尼斯突然露出吃痛模樣，不滿地嚷道。

「幹嘛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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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轉了頭，奎恩大概剛放下腿，她的褲管擦過伊莎貝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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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我想我們該沒有邀請你吧？」奎恩冷哼一聲，將那盤吃了一半的鹽酥雞拉到她們這邊，生怕要被吃光。

「我剛好想吃亞洲菜。」肯尼斯那碗牛肉麵到了，他熟練地用著筷子，邊吃邊口齒不清地說。「不用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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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和奎恩無奈地相視一眼。

只好繼續吃完這頓尷尬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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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後，伊莎貝和奎恩漫步走去地鐵站，而不識趣的吊靴鬼仍跟在後頭。奎恩終忍不住突然頓住腳步，轉頭跟他說，「我們要攔的士回去了，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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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冷的天，怎麼要拋下我一個人在紐約街頭？」肯尼斯裝作一副可憐樣，他僅穿著一件大衣，連圍巾都沒有戴上，但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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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你無家可歸似的，你不回你的公寓，跟著我們幹嘛？」

「切！小氣！」肯尼斯撇了一撇嘴。「怎麼了，嫌我妨礙你談戀愛嗎？」他站在街上大聲嚷嚷，「唉呀，我的好朋友談了女朋友居然不告訴我啊！真讓我傷心！見色忘義的傢伙！」

「肯尼斯！」奎恩警告地喚他道。「不要太過份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Om1pgv3e
「怎麼了？我又沒有打去聯邦局大聲宣告，不用這麼緊張。」

肯尼斯終於消停下來，壞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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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心跳加快，她馬上看往奎恩，後者一副尷尬的模樣，扯扯伊莎貝的大衣袖子。「不要理這個瘋子，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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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攔了一架黃色的士，肯尼斯一副紳士的模樣幫伊莎貝打開車門，以威脅的微笑跟她說，「親愛的聯邦局探員，請好好照顧奎恩這個傢伙，如果你再讓她受傷的話，我和詹姆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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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言亂語！」奎恩板著臉孔推開他，上了車就喚司機離開。

「他甚麼時候知道的？」車門剛關上，伊莎貝劈頭就問奎恩。

「不要在意那個弱智傢伙。」奎恩頭痛地揉起太陽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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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後，奎恩才說出肯尼斯某天清晨，撞破了她從伊莎貝公寓裡走出來的那一幕，讓伊莎貝無奈地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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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早就知道了，不過他是猜出來的。」奎恩這時候才有空整理她從英國回來的行李箱和手提袋，她拿出了那個伊莎貝送她的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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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戴上手鍊？是戴得不舒服嗎？」伊莎貝倚在門邊問，奎恩將禮盒收進了睡房抽屜。

「上班時戴著的話不方便，如果要出外勤，我怕我脫下就忘記放在哪裡。到了天氣暖和一些，我一定每天都戴上的。」奎恩解釋，過去勾住了伊莎貝的脖項，低頭摸上伊莎貝鎖骨間的項鍊，「你真的將它天天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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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伊莎貝低頭，鼻尖碰著奎恩的額頂。

項鍊以前屬於奎恩的母親，這讓伊莎貝更珍視這條玫瑰十字吊咀項鍊。「放心好了，我沒在意肯尼斯，跟他見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是甚麼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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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為他道歉。他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將我當成重要的家人，所以反應才這麼大。」奎恩輕嘆一口氣，坐到床上。「其實，本來我也想跟他說的……」

伊莎貝只覺得肯尼斯很好笑，但她並沒有為此覺得煩惱。

「也許改天，我也想將你介紹我的朋友認識。像莎夏…」

「萊瓦警探？八十四分局那個？她不是忙著策劃婚禮嗎？」

「我有跟她說我在開展一段新關係，不過我沒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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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坐到床邊，輕輕擁著奎恩。

「我很高興你那天帶我去海沃斯莊園。」

而且她還見到了奎恩的姨丈和姨母，雖然是因為公務而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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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你將我介紹給莎夏認識那天——呃，如果我們能趕快將這八十四分局的案子解決的話。」奎恩頭靠在她肩上。

「等到春天有空了，我們一起飛到波士頓去探詹姆的家人吧，這樣詹姆妻子就不會老在懷疑他在紐約金屋藏嬌了，只要她知道我們是一對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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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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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謀殺案的調查繼續進行，有了搜查令後，尼爾很快就收到了銀行資料，重組了被害者亞當‧阿姆斯壯的客戶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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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分組，開始挨家挨戶致電這些人，確認他們的不在場證據時，其中一個女性客戶收到致電後，居然主動來聯邦局說要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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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錄音的需求，女士，麻煩你重覆一次你的名字。」貝利坐在詢問室裡進行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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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染成紅棕髮色的漂亮女人坐在詢問室裡，她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是能走到時裝展秀台上的高挑身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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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歐若拉‧沃蘭斯基。」歐若拉吸索了一下鼻子，鼻子不知道是冷壞了還是哭過，還是紅紅的。「我是亞當‧阿姆斯壯的……客戶之一。」

「所以，你去找阿姆斯壯做心理諮詢有多久了？」馬澤羅問她。

「是由去年夏天開始的，大概半年左右。」歐若拉回答，從她的皮夾包裡抽出了亞當‧阿姆斯壯的名片，「我昨天才飛回紐約，他的號碼一直打不通，我就再打他辦公室號碼，趕到診所後，我才知道有火災的事…他被…他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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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若拉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掉出，她不住地用手背擦去眼淚。

馬澤羅為她遞上紙巾。

「謝謝，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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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你主動上來聯邦局協助調查？你知道他被殺的原因嗎？」貝利問她。

歐若拉仍顧著流淚，並沒有回答問題。

「沃蘭斯基小姐，請問你和被害者的關係是？」馬澤羅試探地問。「你跟他似乎很熟？」

歐若拉用紙巾擦去眼淚，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嗓音啞著回答他。

「是的，我和他……很熟。」

「熟到甚麼地步？你剛剛說你有他的私人號碼。」

「我。」歐若拉鼓起勇氣，「我跟他是戀愛的關係。我知道這可能會讓他被吊銷執照……我們一直很小心，但現在……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探員們，求求你們，查出誰是兇手！他是一個好人，他沒有得罪任何人，我想不通為甚麼他會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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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客戶及秘密戀人，歐若拉‧沃蘭斯基的不在場證明很快就被核實。火災發生當天，她人正在白羅斯探親。而死者的通訊紀錄，也如實反映了兩人熱戀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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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傷心欲絕的模樣，我想應該不是裝出來的。」馬澤羅判斷道。

除了歐若拉以外，另外數位在阿姆斯壯生前見過的客戶，也接受了問詢。訪談結束後，眾人聚在會議室裡，一邊吃著外帶晚餐，一邊談論案情。

「不要小覤女人們的演技。」麗莎將吃清光的炒麵紙盒放下。「根據通訊紀錄，他們在短信裡也有爭執，女方想跟他結婚，但受害者不願意，說不定是因為這樣，女方買兇殺人？」

「你對戀愛關係的想像這麼悲觀？麗莎。」奎恩打趣地說，「也許他們有第三者，前男友或者前女友之類的，其中一方發現了他們在秘密戀愛也說不定。」

「這不是正常的戀愛關係呀！而是禁忌！難道，這個心理諮詢師還在跟其他客戶談秘密戀愛？」狄倫八卦地說，「假如有人發現了，威脅他，在爭執中將他殺死了？」

「狄倫，你該去做荷里活的編劇。」奎恩挖苦他。

「阿姆斯壯是否真的愛歐若拉？如果他真的愛她，為甚麼不主動結束客戶關係？他明知道這會讓他吊銷牌照的！」麗莎已經對死者有先有入主的意見。

「你們這群傢伙，這不是連續劇劇情猜測大會。」貝利笑著說，然後回復正經臉色推斷說。

「歐若拉主動前來接受查問，可能是想證明自己並無嫌疑。死者沒有跟她結婚，他的死在財務上也不能為任何人獲利。如今只能從結怨結仇方向去查了，除非，真的查出有甚麼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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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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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一陣子後，奎恩終於熟練地避開眾人耳目，坐升降機到了三樓，再從樓梯到了地下停車場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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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對方已向自己揮手，但她仍俏皮地輕敲車窗，才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

「開完會了嗎？我還以為你從布魯克林那邊回來會堵車。」

奎恩剛坐下，就給伊莎貝一個輕吻，後者嗔怪向她說：「奎恩！你滿嘴也是甜酸醬的味道。」

「抱歉，是麗莎堅持要點中式快餐。」奎恩壞笑地答她。

伊莎貝無奈，只好掏出口紅填補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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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要去上城那邊跟奧莉薇亞吃飯，一起嗎？」伊莎貝發動汽車，載奎恩出了聯邦大樓。

奎恩卻答她，「你忘了嗎？我今晚還要跟麗莎去馬澤羅家那邊，麗莎想再試一次詢問莉拉。你在前面數個地鐵站放下我，我可以自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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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駛上道路，但伊莎貝卻直接忽略了地鐵站路口。

「還是我載你去吧。」

「你不害怕會被馬澤羅或者麗莎看到？」

「從英國回來之後，我開始想……」伊莎貝在紅燈前停下，拉下手制。「……想讓其他人知道你，奎恩。」

「知道我甚麼？」奎恩明知故問。

「我想讓其他人知道，你是我的戀愛對像。」伊莎貝轉頭向奎恩笑著說，親暱地捏了奎恩的手臂。

「還沒到三月，你這麼快就想去人事部面談了？」奎恩挑眉問，「因為阿姆斯壯的案子？你知道嗎?剛開會時，大家都在猜被害者跟歐若拉的秘密戀愛關係，可能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才招致仇怨滅口。這個戲劇性的謎底是狄倫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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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我和你都很享受這個秘密戀愛的刺激，但總有一天，我想光明正大的牽著你逛街，不用害怕會被奧莉薇亞撞見，害她心臟病發。」伊莎貝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她順勢試探，「你覺得我們甚麼時候跟奧莉薇亞說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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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現在說？今晚就說？」奎恩似乎有點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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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終於轉綠了，在紐約的車水馬龍裡，汽車再次前進。

「當然不是今晚，不過如果你害怕的話……」

伊莎貝放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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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那樣的意思。」奎恩聲音帶著懊惱，她靠在車窗上，掠過的街燈在她臉上打出陰影。「給些時間我準備，我想可以在三月我們向局裡申報之前，約你母親吃一頓晚飯，這樣比較有誠意。說真的，伊莎貝，你到底有沒有試探過她的態度？她畢竟是個天主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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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很少去教堂的那種。」伊莎貝補充道，「你這個傻瓜，奎恩。如果她知道我在跟你談戀愛，她應該會高興得瘋了，你才是她夢寐以求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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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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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到了馬澤羅家中時，麗莎已經跟馬澤羅在客廳裡，奎恩沒想到都這麼晚了，莉拉和梅根居然還沒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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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甚麼朋友？居然要你專門拿東西去上西城？」麗莎不經意地問起，但奎恩很快就以其他話題轉開，避免她再深究，為甚麼自己不坐上麗莎的便車一起去馬澤羅家中。奎恩總不能直白地說，她是在跟上司地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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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的鋼琴課居然上到這麼晚？她都在哪裡上課？馬澤羅？」

奎恩坐到梳化上問，馬澤羅給她斟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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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茱莉亞學院的鋼琴教師，每星期莉拉會去那邊上四天的課。」

「莉拉不僅三歲就會彈琴，自己還會寫譜作曲。馬澤羅將他女兒寫的樂曲給我看過，雖然我看不懂。」麗莎補充道。

「就算是天才，這條路還是不容易的，莉拉在學校裡幾乎沒有朋友，她只跟學校裡的音樂老師說話。」馬澤羅無奈說，「每星期梅根都要帶她去見心理詻詢師，那裡又是一筆費用。幸好茱莉亞學院的鋼琴老師願意將學費減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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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著馬澤羅的家庭趣事，大門忽爾就開了，八歲的莉拉捧著樂譜袋蹦跳著進了客廳，梅根牽著她跟眾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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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莉拉。」

「莉拉，你看，那是麗莎，你應該還認得她吧？」

「莉拉，我是奎恩，很高興認識你。」奎恩半蹲地上跟莉拉說，但大概是因為從未見過，莉拉僅僅看了她一眼，就連早已見過數次面的麗莎，她目光也只在對方臉上停留了多數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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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練琴嗎？媽咪？」莉拉拉扯著梅根的手問。

「你們吃過晚餐了嗎？」馬澤羅問。

「回來的路上都吃過了。」面對女兒的纏問，梅根只好點頭，莉拉這才跳到了鋼琴凳上，沒有擺譜，直接開始彈奏。

「只淮彈一首哦，再彈下去就太晚了，鄰居會投訴。」梅根對她說。

「如果不讓她彈琴的話，莉拉就會大發脾氣，我們也拿她沒有辦法。」馬澤羅聳肩說。「梅根跟我試過在睡前哄她，看她會不會將那天見到的人描述出來，但莉拉就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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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算再問，也不會有甚麼結果的。」梅根直白地說。

「梅根，放心，我不是想迫莉拉說出證詞，不過我有些擔心她，才來探望她。」麗莎有些尷尬。

「我可以跟她聊聊天嗎？關於音樂的，我也學過彈琴。」奎恩詢問，見梅根和馬澤羅點頭，奎恩才走近鋼琴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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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斯特圓舞曲嗎？」直到一曲終結，有耐性的奎恩才開口發問。

莉拉終於不將奎恩當成透明，她抬頭看往奎恩。

「1862年李斯特將它改編過做一首管弦樂交響詩，你有沒有聽過那版本？」

莉拉用力點頭。

「最近你還有在彈哪些樂曲呢？能告訴我嗎？」

莉拉將她的樂譜本打開，遞給奎恩，指著其中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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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嗎？我也喜歡他，這首華爾斯坦，我最喜歡第三樂章了。」奎恩將樂譜放到鋼琴架上，「我也能坐下彈你的鋼琴嗎，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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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點點頭，奎恩坐在她旁邊。

「第三樂章難度可真不小的……」

奎恩在鋼琴上彈出第三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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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樂章這一段，有快速的八度行進、快速十六分音符及三連音的樂段、幸好奎恩閒時有偷著玩般練習過，但她也是彈到中段，就自認技不如人地停下了。

「莉拉，後面的你都會彈，對嗎？」

莉拉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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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上課，就是在練習這首貝多芬，但不知道為甚麼今晚不願意彈給老師聽，反而很固執地換成了剛才那首的李斯特。」梅根插話道。

「為甚麼不願意彈貝多芬？你不喜歡他了嗎？」奎恩一副震驚的模樣問莉拉，莉拉僅輕嘆口氣，取下樂譜，自顧自的在樂誠上彈空氣。

「有時候坐車，她會用這方式來練習。」馬澤羅搔搔頭，為他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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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突然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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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在心理諮詢師那裡等候進去時，莉拉也會在彈這首貝多芬嗎？火災那天也是？」

梅根點頭。

「那天我們都還沒進去，煙霧就快速湧進室內，火警鐘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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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再次探下身子，詢問莉拉。

「莉拉，可以按一下暫停鍵嗎？」

她裝作在樂譜上輕點一下，引得莉拉停下手部練琴的動作，抬起頭看她。

「火災那天……你的音樂還在繼續，對嗎？你腦海裡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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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用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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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在老師面前再彈那首樂曲，你會想起那天的事，會害怕，對嗎?莉拉？」奎恩試探性地問。

莉拉先是看看梅根，再看看坐在遠處的馬澤羅，這才看著奎恩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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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害怕的，莉拉。」奎恩拿起她的樂譜，向前掀了數頁，重新指著第三樂章的起頭。「這樣吧，我來幫你回憶可以嗎？我將樂曲再彈一次，你只需要聽著，你可以告訴我，在逃出火場大樓後你所見到的事情。現在你和爸爸媽媽都在屋內，不在那天的火場裡，所以你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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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聽到這裡，只覺得有點荒謬。

「奎恩，這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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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你覺得呢？」奎恩低頭問這個八歲的小女孩，而奎恩已經重新坐回琴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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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臉上作沉思模樣，最終她在琴譜上掀了數頁，似乎指正了奎恩的進度。

她手指向其中一個一節，朝奎恩點頭說，開金口地說。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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