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餐廳的外場上班,不時要收收桌子、點餐、招呼客人等等,在學校我也是打著雜物的工,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同時,能夠用錢買到的快樂真的太多了,我愛上了這種感覺,畢竟從小沒什麼親情,到了能夠出去工作的年紀後,就不常回家,只有自己能夠讓自己快樂,不過這一切距離我的目標還是太遠了…而正當我每天省吃儉用,算著買房資金時,餐廳的老闆把這個月的班表公布在群組,我算著這個月的時數,在乘以時薪,夢想什麼的,瞬間蕩然無存…
「為什麼薪水少了這麼多…」我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同事們,但每個人的表情都透露著無可奈何
「業績不好…所以要從人事成本開始刪,小雨已經在找其他工作了」其中待最久的那個同事說,我看了其他人的時數,果然,大家的薪水都被砍了一半以上,在這裡上班的人,不是從落後國家來這裡賺錢改善家境,就是學生在這裡半工半讀,而突如其來的減薪,讓我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家在這個禮拜也在為了找下一家店而做準備,而我在回家的路上也思考了很久。
每天回家都會經過的公園,路燈下,有個人倚靠著路燈的桿子,什麼都沒做,就只是靠著,跟著這座沒人的公園作伴,他看起來身高180,是個很高的男生,低著頭,逆著光,讓我沒辦法看清他的長相,而我也不多想,經過時,他笑了,低沉冷淡的聲音,像是一陣冷風穿過我的脊髓,我的雙腿不聽使喚,沒辦法移動,背對著他的我,能感受到他正在走向我,沒有腳步聲,但這感覺不會錯,他的頭在我的耳邊,輕輕說著「我可以幫你」
「只要你願意出賣靈魂,我就能幫你實現你的夢想」口吻輕的像吹氣,卻讓我寒毛直豎,他到底是誰?人嗎…?還是…我不敢再往後想,也不敢說話
「看來是被嚇到了」他走到我面前,我看清了他的臉,是名帥氣的男子,銀白色如銀河般的頭髮,清冷俊美,五官深邃锋利,膚色潔白,但我總覺得少了什麼,我向下一看…我的害怕已經達到了頂點…他沒影子…他看到我的舉動和表情
「被你發現了」他說著,勾起一股妖媚的笑,像是要把我吃掉,彷彿下一秒我就無法待在這個世界裡,他彈了彈手指,我的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跪坐在了地上,剛剛沒有辦法移動的身體,突然獲得了自由,我想跑,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恐懼使我停留在原地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說過,我能幫你」他又說了一次
「怎麼幫…」
「我也些客戶需要你這種女生給他們服務,你只要給他們想要的東西,那他們會給你應對的報酬」這聽起來…根本是賣身….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在學校,成績、聲譽、信任,每個人都肯定我的能力,我也是最被看重的,在職場,每件事經過我的手都能夠迎刃而解,我怎麼可能委屈自己去做這種工作…
「我不要….我做不到,這種事我沒辦法,後續想起來就會覺得噁心」
「那就不要想起來,想不起來就能夠當作自己沒做過,你也能夠更快的解決你現在的煩惱」他說著
「給你時間,讓你慢慢考慮,你考慮清楚後,再召喚我,我叫燄影」說完他就消失在我面前,留下我獨自一人和安靜的徹底的公園,安靜的連樹葉被風吹動都能夠聽到聲音,這種場景跟我的內心成為了強大的對比。
你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去實現你的夢想嗎?我的耳邊時不時都會響起這句話,然而這個問題整整困擾我好幾個禮拜,領著微薄的薪資,做著隨時都有可能被炒魷魚的工作,以另外一個人格去面對那些我不想面對的…那句話在我腦海裡又出現了,你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嗎?這次我給出了回應「燄影,如果我願意呢?」「那我就實現你的夢想」而,他出現了,彷彿是黑暗中的一道光,但這個光彷彿會讓我掉入地獄,底下無數的荊棘,而他是唯一的那雙手,卻不伸到我所能及的地方,像是捉弄著股掌間的獵物,他說:「貪婪也配得到救贖嗎?哈哈哈」「如此一來你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很大的」「你只要給他們,他們想要的就好」惡魔誘惑的口吻,那張臉龐正是惡魔最得意的財產,誘使所有人進入伊甸園偷吃禁果,然而我的心裡不斷矛盾中徘徊,但…我仍舊吃了那禁果,遞出了辭呈。
只有我看得到燄影,他長得很秀氣,那張天生就帶有的天使臉孔,最容易蠱惑他人,每每跟他談話,他的語氣總是那麼的溫柔,但我知道,這只不過是誘惑老鼠進入捕鼠籠的陷阱罷了,他每次出現都會穿著一套黑紅色的西裝,西裝上的紅為他整體添加了一絲特色,這身如此有攻擊性的服裝,跟他那張小狗臉真的很不搭。
他走在我身邊,遞給我了一小張牛皮紙,那張牛皮紙有著圖書館內的舊書味,上面用著鋼筆寫下了名字、需求、地址以及報酬,我看向報酬,發現這個數字至少要我三個月的薪水,這是我一個晚上就能夠拿到的嗎?
「這是你今天的工作,幾個小時而已應該對你來說輕而易舉」他說著,像是要送聖誕禮物一樣都輕鬆,位於這種事,之前只跟前任發生過,對於陌生人,見一次面,就要上床…我內心的矛盾又開始了,燄影彷彿能夠聽到我內心的聲音,他停了下來,一手抓住我的臉,給了我一吻,速度快的我沒辦法思考現在發生什麼,他幹嘛這樣,我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他鬆開手
「想不起來,就沒做過,結束後,你不會想起來的」他說著,距離近到他的鼻息能夠透過我的臉頰感知,又是這個惡魔的低語,催使著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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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徹底的清潔自己,換上成套的內衣褲及自己喜歡我的小洋裝,在鏡子前畫上那些人喜歡的妝容,在前往的路途上,我的心仍然沒辦法停止這種自我矛盾的想法,我好討厭自己,對於這種事,我怎麼能夠輕易接受,而很快的,目的地到了,我聯絡對方,對方告訴我目的地在馬路的另一頭,我看向正在倒數計時的紅綠燈,還有兩分鐘,時間一秒一秒倒數,彷彿在宣布我的死期,我看向天空,今天是個陰天,看向行人,看向他們悠哉的人生,再看看自己,一想到等等會發生的事情,我就覺得自己好髒,倒數計時3..2..1..
時間到了,行人們開始走過斑馬線,而我也踏上那條通往地獄的道路,對方很快的就認出我,是名30幾歲的大叔,看起來人模人樣,但不是我喜歡的人,而我也戴上了提前做好的面具,那是我虛偽的笑,對待這些人,才有的笑,他把我帶向他提前預定好的旅館,在客戶洗澡的時候,我拿出燄影給我的藥劑,這罐藥劑很小,感覺只有一個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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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無法接受這一切,那就喝掉他」他將手上的小藥劑,包進我的手裡
「它能夠讓你忘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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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氣,喝掉這罐藥劑,蜂蜜的味道在我的舌尖上綻放,過沒多久,我能感受到,稍微的昏昏沈沈,而下一秒我能夠看到我自己的所作所為,但那一切不像是我會做出的舉動,我像是上帝視角,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下一秒,我聽到了有人從浴室出來,是大叔,他攀上我的身體,而我也毫無條件的接受,接下來的交纏,我看見我的身體變得主動,那個男人正在發洩他的獸慾,對著我是無止境的索取,三小時很快的過去了,我也在結束後,到廁所洗乾淨,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回歸到了第一視角,我洗完澡後,用著那抹迷人的笑,讓他對我愛不釋手,男人送我到家附近後,給了我當天的薪資,在我走回家的路上,他出現了,無聲無息的,並著肩跟著我走,因為沒有影子,所以什麼時候來的我也不知道,我被他嚇了一跳,但比起這個,對於剛剛的事…等等…剛剛?那個男的?長怎樣?突然間,我無法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只知道有個男的跟我一起,是跟我嗎?還是跟誰?我記憶絮亂,一時之間沒辦法想起來的我,停下了雙腳
「看樣子,是成功了呢」他說,邪魅一笑,看著我的舉動,彷彿是他的樂趣
「你什麼意思?」我看著他
「沒想起來就等於沒做過,我說過很多次了,但你可以看看你的銀行戶頭」
他說,我照做,我打開手機,查看我的網路銀行,存款居然….多了這麼多….我睜大雙眼,重複數了好幾次手機上的數字,確定自己沒在做夢
「喜歡吧,果然貪慾是你最大的弱點~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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