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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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還在聽盛南亭說妳進行了甚麼……一個人的旅遊?怎麼感覺好像沒多久就回來了,不好玩嗎?」
「雖然不能帶伴手禮進來給妳,但其實很好玩喔,我自己去逛了異國市集,看了不同於這裏的海,如果妳當時選擇輪迴的話說不定也能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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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裏,倪如悅站在林立的書櫃之前,目光一一掃過那些曾為這個世界付出所有,可在這個時代才能獲得回報的人們最終留下的殘卷。坐於桌案旁的江筱渝只是雙肘撐在桌面,絲毫不在意自己將記錄著輪迴之人姓名的竹簡壓在下頭,手掌撐頰看向書櫃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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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有甚麼好的,那傢伙說我必須忘記你們,還有那個雖然把我帶在身邊很久卻從來沒能跟我說上一句話的姐姐,跟那個超級帥氣的蝴蝶姐姐欸!」她嘟起嘴,眉頭間皺起的弧度彷彿都能形成山川,讓倪如悅能看見她的不樂意,「要是留在這裏,我至少還能看著你們也進入輪迴,說不定運氣好一點還可以等他們四個人再次到了這裏之後一起進入輪迴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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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謙謙感覺一定很合得來。」
「她上次有來喔,跟我講了她跟花……花貓?的海濱旅行,還有那個很不好相處、動不動就愛拔刀的大叔也來過,但最後還是黑著臉走了,真的很不好相處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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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筱渝嘴裏的代名詞跟抱怨的話語,倪如悅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緩了好一會才重新開口:「人家叫花卯,不是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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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兩個女孩就開始了想到甚麼聊甚麼的模式,明明是來自不同時代,相隔了好幾個歲月的兩人卻依舊能在此刻心靈達到共鳴,這要是說出去,或許誰都無法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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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就連江筱渝自己也無法理解她為甚麼最後選擇的竟然是這樣一條路,明明說著這裏很黑,又只能有自己一個人時會顯得太過孤寂。可是當那個用著盛南亭的樣貌和她說著能夠幫助她輪迴,但代價是必須忘記這些在脫離無盡的幽暗歲月後出世面對到的第一群人時,最終還是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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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選擇是,想要看著大家變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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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記得那個人在聽見她的選擇後怔愣一瞬的神情就不自覺地想笑,他最後留下的話語也在此刻於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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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人類也可以在這樣的一個時間點達成共情啊……其實,你們都是應該獲得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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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人重新恢復三界的秩序平衡,並且扭轉原先的軌跡之後,似乎也是為了將那股能量耗盡,抬起手輕輕地撫過她的額際。瞬間原本受到規則影響而被迫遺忘的記憶都在此刻重新想起,伴隨著應該如何掌管冥都、利用竹簡的方式都一起被輸入其中,她的目光怔愣,最後只能安靜地看著那個人消失於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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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的記憶碎片紛亂拼湊中,才終於得知自己的由來,是姐姐江月強留下來的靈魂,卻只能無助地看著她陷入無盡痛苦。直到最後盛南亭出現與她的請求,終於離開那個與姐姐相依為命的空間,在蔣玲的干預下成為被捕食的瘦弱亡魂,引起守恆者之間的衝突,讓新覺醒的少年陷入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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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一不變的卻是從開始到結局,那個少年永遠想的都是要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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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才是最初與最終,所有人的救贖,盛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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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在想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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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如悅的聲音忽然響起,引得她原先發散的意識聚攏,微微抿唇想了想,最終仍沒有將那些事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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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盛南亭體內藏著一股與天道同源能力的這件事情,似乎是在其他人的記憶裏成為被抹去的存在。所有人只以為是蔣玲與江月的反抗終於引起天道的注意,在最終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天道才終於讓步,而她們兩個也得以與這一生的所願共同進入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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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啦!說起來你們今天不是為了蝴蝶姐姐的事情要相聚嗎?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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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筱渝這樣提醒,倪如悅也想起接下來的行程,連忙站起身,即使沒有必要卻慣性地拍了拍裙角,才揚起笑容朝她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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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要去看看她們……那我先走了,加油啦!新的冥都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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