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aissance：互補的月亮[GL] - chapter 48. 墜落的星辰

「她走了......對嗎？」虛弱到微不可察的聲音從那隻被拋進車裡的手機傳來，她沒有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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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琉苦笑一聲，輕輕點了頭，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她去找你了，撐一下，你會見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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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和老大說說話嗎？」楚涵云低低的說道：「她還沒有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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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死透，那離死也不遠了。江琉絕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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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反正，是最後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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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現在才明白，林妍當初說的有道理。我們都會因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的。」江璃的聲音聽上去不像垂死之際，江琉有點恍惚，彷彿他的妹妹沒有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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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沒有特別要交代給你的事情，但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退後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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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快點離開吧！我們可是用生命維護了你的組織。」一點點的失真瞬間讓江琉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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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甚麼最後一面啊，這所謂的談話不過是一條事先錄好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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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琉垂著眼睛，靈魂彷彿被抽乾，久久沒有在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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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不知道甚麼時候斷了，車裡只剩下引擎的聲音和電話的震動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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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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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地獄......走吧，去新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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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已經來臨，打下來的陽光透露出一絲離別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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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一幕幕回顧在眼前。楚涵云溫柔的低語、楚涵云為她擋下的子彈、夜晚在星辰下的祈願......還有那個她主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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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怎麼感覺過的這麼快？全部的全部都還沒經歷深刻就逝去了，為什麼？為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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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呀......」郭苡竹無力的跪坐在泥地上，灰色的褲子沾滿了血汙而後又被泥水摧殘，就像她此時此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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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蔓延在那個曾經的家，她能來的及見她最後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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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就多跟她說幾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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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懊悔，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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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苡竹？」黃薇扶著重傷的傷員搖搖晃晃地下山，狼狽不已的郭苡竹就這麼剛好被她盡收眼底。但郭苡竹已經顧不上那張根本沒用的面子了，那種東西在此可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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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苡竹狼狽的扯住黃薇的襯衫，吃力地站起來。她的聲音不復從前的冷靜，那副把所有生命都視作草芥的高傲也不付存在：「許沂，你看到楚涵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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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搬到附近的樹旁了，你多走幾步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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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黃薇說完，郭苡竹就匆忙地爬上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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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掩蓋了將要離別的悲傷，她急忙奔跑上前，想用最後的時間感受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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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眼前突然有點模糊，喉嚨也變得乾澀。千言萬語此時都失去了作用，說甚麼都太過於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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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苡竹垂下眼睛，感受著淚滴滴答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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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云的臉清晰又模糊，如同天上明滅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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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不知道有多久，久到淚滴都把楚涵云的臉頰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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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經被淚水叫醒的楚涵云無奈地望著她，一次一次輕輕的擦去那些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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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你不是從來都不在意別人的生死嗎？」楚涵云輕輕的撐起身體，緩緩地將額頭貼上她的額頭，極盡溫柔的輕拍著郭苡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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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好像在哄小孩......」郭苡竹忍著哭腔，低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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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云沒說甚麼，只是不斷的輕拍著她直到她的眼淚不再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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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不會總是滿月，星星也不會長明不滅......我們也是星星，也總會有殞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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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為我傷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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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苡竹注視著她，望著那雙眼睛失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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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星星墜落了，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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