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 - 最終章最後一個畫面

開幕前一天，白湛與唐弋川站在展間中央，靜靜看著這座即將對外開放的建築。

展演空間已佈置完畢，牆面上的燈光緩緩流動，從落地窗灑進的自然光與頂燈巧妙交錯，像是溫柔地邀請人走進某段被封存過的記憶。

而那場記憶的名字，叫做——《側臉》。

這是展演空間的首展，也是白湛親手策劃的告白。

牆上展出的，全是沈渝的側臉。

從她專注看資料的神情、在車窗倒影裡短暫閃現的微笑、在營火旁靜靜望天的剪影，到她站在林嶺山巒邊緣，被風吹起髮絲、眼神看向遠方的凝視。每一張照片都像是一個片段，被他悄悄收藏、然後慢慢放下。

展區中央還設有一台小型投影機，輪播著他們在林嶺旅行時所拍攝的紀錄短片。畫面裡的他們正在露營、登山、在雪地裡追逐、在山腰停車時一起坐在車蓋上喝咖啡，沈渝的臉從未正面入鏡，但她的笑聲與那些側影，在整個空間裡流轉著，彷彿此刻依然存在。

而展牆的最前端，刻著一行極簡的字：

「我從未真正擁有你，但我曾在你身旁，看見世界變得柔軟。」

—

當晚，他們五人——白湛、唐弋川、沈渝、南序、陳書禾，一同站在展間外的平台。

夜風輕輕吹動，城市的霓虹在遠處閃爍，像是陪著這座空間一同喘息。

「這展真的是你的風格耶，」南序舉著酒杯，「一個人躲起來拍完，然後又搞得好像無比灑脫，實際上情緒堆滿一整面牆。」

陳書禾打趣：「欸我差點沒哭出來耶，怎麼可以這麼會拍又這麼會壓抑。」

白湛聳聳肩：「就…不說也不代表不在意嘛。」

唐弋川微笑看著他：「我覺得你說話比我做設計還會撩人。」

沈渝則靠在欄杆邊，靜靜看著展覽空間裡的光影緩慢變化。

她沒有說話，但眼神裡的情緒卻像深海裡翻騰的流動。

「我們明天就回曦原了，」唐弋川側頭看她，「還有山上的案子要繼續處理。」

「還有堆積如山的工作。」她故作抱怨地嘆氣，但嘴角是翹的。

白湛望向他們，語氣平靜卻誠懇：「這個空間因為你們才完成的，謝謝你們留下來幫我。你們隨時都歡迎回來。」

「等小木屋蓋好，你們也得來一趟。」唐弋川接著說，「我煮咖啡，她做菜，還有帳篷可以露營。」

「可以的話我要一張最接近窗邊的沙發床。」陳書禾說。

「我只想要喝酒不洗碗的待遇。」南序舉杯笑說。

他們舉杯相碰，沒有多餘的儀式，只有一種從彼此眼神裡流出的默契。

這一晚，是展覽的前夜，是朋友的告別式，是新的起點。

有些話，不需要說破；有些人，不需要擁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rkk5jTYw
他們走過彼此的路，留下一段時光，然後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在那個叫做《側臉》的空間裡，故事沒有結束——只是悄悄地，轉了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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