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茲瓦爾德家族接掌七誓貴族的消息傳遍血族各地,純血議會的動盪在黑暗中醞釀,愈發洶湧。對外,他們仍維持著古老血統的尊嚴,但在這座紅月之殿內,爭權奪勢的暗流早已洶湧不息。
「赫洛因倒下,七誓空缺,如今有人填補,但這新血……是否足以承載血族的榮耀?」低沉的聲音響起,冰冷而帶著審視。
銀白長髮披散,冰冷紅瞳掠過烏特加爾特——發話者正是伊格萊恩家主維多利歐,他的語氣低沉而壓迫:「雷茲瓦爾德,你新得此位,意欲何為?」他的雙手交疊於桌上,姿態端正如刀鋒,目光猶如長夜冰霜,審視著這個新晉的七誓成員。
烏特加爾特淡淡一笑,未曾回答。
「誒,這場戲倒是越來越好看了。」一聲帶著輕佻意味的笑聲響起,話語間夾雜著一絲戲謔。「我還以為這個席位會落在伊格萊恩手上,沒想到卻換了個生面孔。」
話語來自卡爾米亞家主賽裡安,他的笑容恍若隨意,指尖輕敲桌面,眼神卻未曾真正放鬆過。這是個習慣盤算局勢的人,他不急著表態,只等著獵物自己露出破綻。
「新血未必是壞事。」「不朽者」賽法爾·阿斯塔洛斯輕輕敲擊桌面,眯起眼睛,低聲道:「赫洛因已證明,他們的家族不再值得這個席位,那麼,雷茲瓦爾德——你能證明,你們值得嗎?」他的聲音低沉,如同來自墓穴深處的回音,帶著對時間與歷史的冷漠。
「赫洛因死了,七誓有了新成員,而現在,這新成員就迫不及待地想掀翻棋局了嗎?」「血夜歌姬」伊莉絲·維瑟蘭輕笑,語氣宛如羽毛拂過血色長袍,卻藏著不容忽視的鋒利。她微微側身,手指輕撫唇角,語氣柔和,卻仿若毒蛇吐信,令人不安。
「赫洛因再不堪,他們至少沒有讓誓約崩毀。」沉穩而帶著壓迫感的聲音響起,來自「戰爭獵王」奧斯蒙德·費恩哈特,他的雙臂交叉,眼神冷硬:「但你——看起來不屬於遵循誓約的類型。」他直視烏特加爾特,彷彿已在計算如果這場談話變成一場戰鬥,自己該如何出手。
而最後,沉默者依然沉默。坐在最角落的男人,雙手交疊於膝上,紅瞳深沉如幽潭,靜靜地注視著整場對話。他是德雷薩倫家主路西安,他不言,但他見證。他的存在如同夜色,安靜,卻吞噬一切。
烏特加爾特緩緩站起,目光依次掃過眾人,嘴角微揚:「何為?自然是讓這支族群,重歸真正的強大。」
「所謂強大,難道就是以自相殘殺為代價?」維多利歐冷聲質問。
「你錯了。」烏特加爾特輕笑,身子微微前傾,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真正的強大,是讓所有阻礙我們的人,徹底消失。」
此言一出,殿內霎時寂靜。
賽法爾輕輕點了點桌面,似是思索:「你的話,是否意味著——誓約應該被撕碎?」
「誓約?」烏特加爾特低聲呢喃,紅瞳微眯,「只是一道枷鎖罷了。」
奧斯蒙德冷哼一聲:「小心你的話,雷茲瓦爾德。」
伊莉絲則笑意更深:「哦?你這話,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殿內幾名主戰派的貴族眼神微微變化,隨即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
烏特加爾特緩緩起身,步履從容地走向殿堂中央,他的目光猶如夜幕般幽深:「我們是血族,這片大地曾因我們的威名顫抖,如今卻要畏懼區區人類?可笑。」
他伸出手,掌心輕輕翻動,一道暗紅色的氣息自指間流轉,彷彿某種詭異的血能在凝聚。
「誓約束縛了我們,讓我們成為一群被困於囚籠的野獸。但如今——七誓的血脈,應當再度覺醒。」
這一刻,純血議會內的暗潮,已然開始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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