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魘 - 第6章：審判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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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 與 Joey 氣喘吁吁地回到檔案室，Harry 和 Terry 此刻也從圖書館的方向跑來，四人狼狽地在檔案室內會合。

Harry 臉色蒼白，後背抵住門板，胸口劇烈起伏：「老天……他們到底是什麼？我們射中了好幾槍，完全沒有用……」

Charles 用袖口擦去臉上的血跡，壓下心中的混亂，低聲道：「我們也遇到了，簡直跟電影裡的殭屍一樣……」

Joey 一邊快速裝備步槍彈匣，一邊不安地回頭望了一眼走廊

Harry 聽到「殭屍」這兩個字，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回憶起剛才的畫面，背脊一陣發寒：「你們確定是殭屍嗎？Marsha……那個從來只能臥床的女人……她居然站起來攻擊我們，跟發狂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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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 緊皺眉頭，環視其他三人臉上驚懼與不安的神色，緩緩道：「不管是不是殭屍，我們都得離開這裡。」

空氣中凝結了一瞬間的沉默。

Harry 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倖存者怎麼辦？Sam 還在醫藥區。」

Charles 面色冷峻：「要帶倖存者離開，教堂入口就是我們唯一的出口。但那裡必須先清理乾淨。」

Joey 深吸一口氣，手指緊扣在槍上，眼神堅定卻略帶不安地掃過眾人：「我們別無選擇。」

Terry 和 Harry 對視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Charles 果斷地下令：「走！」

四人迅速衝出檔案室，教堂入口處的陰影中立刻竄出幾個搖晃的黑影。，四人毫不猶豫地舉起槍，槍聲震耳欲聾，火舌掃過黑暗中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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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Charles吼道，聲音淹沒在槍聲中。

當他們一路開槍衝到教堂門口時，突然停下了腳步，所有人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個本應莊嚴而神聖的地方，卻早已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

斜陽透過彩繪玻璃投射出血紅色的光影，十字架上的耶穌像染滿鮮血，彷彿哭泣般凝望著地面的慘劇。

圍繞著屍體，正在上演一場瘋狂而扭曲的慘劇

那些哭泣的身影，輕柔地抱著屍體，雙手卻不斷收緊，勒住屍體的脖子。他們的臉上掛滿淚痕，嘴裡反覆低語著抱歉與哀求，彷彿在痛苦中祈求無法到來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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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哀號的躺在屍體的旁邊，雙手掩住自己的耳朵，彷彿在承受著無法停止的尖銳聲響，口中發出低沉的呻吟，身體蜷縮成痛苦的姿勢，不斷抽搐著。

那些憤怒的狂暴地用餐刀或銳器反覆戳刺自己，面容因憤怒而扭曲，但眼神卻充滿了困惑與掙扎，動作機械卻充滿暴力，像是在試圖毀滅這令自己無法理解的身軀。

還有些異常的人影，正在上演一場病態的戲劇。他們優雅地舞動著，把屍體擺成各種怪誕的姿勢；有的如木偶般僵硬地拉扯著屍體的四肢；有的則滿足地坐在屍體堆中，彷彿享受著眼前這瘋狂與混亂交織的藝術。

Joey 的呼吸停滯，Charles 的手指僵硬在扳機上。

Harry 和 Terry 顫抖地盯著眼前如地獄般的場景。

「這……這到底是什麼？」Harry 的聲音近乎破碎。

Charles 強迫自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果斷舉起手中的突擊步槍，手指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密集的槍響如同死亡的交響曲，槍口噴吐著炙熱的火舌，瞬間撕裂眼前的黑暗。子彈疾速穿透那些扭曲的人影，將他們的軀體猛然擊退、翻倒。

「去死吧，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Charles 嘶吼著，每一發子彈都帶著他的憤怒與恐懼，精確而狠辣地擊中敵人的頭顱、胸膛、四肢——

旁邊的 Joey 也同樣舉起槍，跟隨著 Charles 的節奏，連續擊發，她的手雖然在顫抖，但子彈從未失準過。

被子彈擊中的人影紛紛向後倒去，鮮血與肉塊飛濺在半空中，如同一幅幅噴濺的抽象畫作。

Harry 與 Terry 一邊持槍猛射，一邊努力穩定自己的雙手，每一發射擊都讓他們的恐懼感逐漸轉化為某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宛如天使降臨般審判著眼前這群失去自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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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哭泣的罪人，雙手緊扣著喉嚨，徒勞地試圖阻止自己傷害家人。」

「那些求救的罪人，嘴巴無法發出聲音，只有眼神閃爍著微弱的光，像是溺水的人徒勞地伸手抓住虛空。」

「那些哀號的罪人，在倒地前的最後一刻，嘴唇微微顫動，像是在向誰告別……或者是在詛咒自己的不幸。」

「那些憤怒的罪人，咬緊牙關，他們的眼神仍充滿憤怒，但手中的刀卻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那些異常的罪人，他們的笑容與哭泣交錯，扭曲如同陽光下被詛咒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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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審判日一樣，每扣下一次扳機，就審判一個靈魂。

彈殼紛紛飛落，像冰雹般擊打在地板上，清脆而銳利的聲響如同死亡樂章的鼓點。

直到整個教堂變得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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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煙霧在陽光中交錯，殘存的意識在審判的火光中消散

鮮血在陽光下猶如聖水灑落，紅色的光暈映照著教堂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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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停止，罪人倒下直到沒有了拋殼的聲音留下迴盪的寂靜之聲這群人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再射殺了

槍管冒出青煙，Charles 微微喘息，感受著子彈用盡的震動，終於鬆開了扳機。他的眼神冷峻卻又帶著微微顫動的狂熱，盯著那些佈滿彈孔的屍體。

這一刻，他感覺到一種異常的痛快與解脫，彷彿剛才的瘋狂掃射，不僅殺死了那些怪物，也暫時抹去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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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 深深吐出一口氣，肩膀緊繃的肌肉才稍微鬆弛下來，像是剛剛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他遲疑地望向地上那些詭異的軀體，聲音中透著些許不確定：「我們……幹掉他們了嗎？」

就在此時，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了 Sam 的聲音，語氣意外地平靜而穩重：「我這邊塵埃落定了，你們那邊還好嗎？」

Charles 回過神，按下無線電回應：「應該吧……教堂入口的安全暫時確保了，Sam，帶上你那邊的倖存者，我們現在能撤退了。」

無線電裡沉默了一下，隨後 Terry 帶著不安的語氣問道：「話說，都這麼久了，增援到底是怎麼回事？」

Sam 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A 市的陸橋被飛機撞斷了，警力和救護資源都被派去處理那裡的狀況了。現在只能寄望於一些油膩的大肚子警察朝我們這裡支援。」

頻道內陷入短暫的靜默，彼此能清楚感受到彼此的沮喪與無力。

Charles 嘆了口氣，沉聲道：「至少現在，我們能撤離這裡了。這地方太詭異了。」

無線電裡又傳來 Sam 穩定而有條理的聲音：

「Terry、Harry，你們先過來與我會合，把倖存者帶上車。突擊步槍的火力對這些東西有效。」

Terry 有些遲疑地應道：「好……」

接著，Sam 又平靜地說：「Charles、Joey，你們直接去二樓，先把你們立案現場拍個照，順便收集一些證物。」

Joey 聽到這個指令，眉頭微微皺起，低聲反問：「抱歉，為什麼？我以為我們決定要直接撤退，這時候還有必要管這個案子嗎？」

無線電裡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 Sam 以一種幾乎讓人安心的語氣緩緩開口：

「這次情況不一般，等到增援來，我們必須提供一個清楚的解釋。不想讓這一切被當成是集體歇斯底里，或是毒品過量事件就草草了事。」

Joey 與 Charles 對視一眼，雖然內心仍感到疑惑，但 Sam 的說法似乎也有道理。

「收到，我們馬上去。」Charles 回應，鬆開無線電通訊鍵，深深吸了口氣，拉著 Joey 朝樓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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