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夜守則 | Penana

霧夜守則：規則的破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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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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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這個名字，我總覺得自己與黑暗和霧夜有種難以切割的聯繫。從我發現霧夜守則的漏洞後，我開始「違規」，開始尋找那些迷失在霧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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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並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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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又跑去違反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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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帶著不滿的聲音從霧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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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林行，我唯一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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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比我高半個頭，總是一副冷漠無奈的表情，但他還是會一次次出現在我身邊，確保我不會真的在霧夜裡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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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舉起手機給他看，備忘錄裡的新規則依舊存在，像是在等著我繼續探索。「為什麼這些『規則』從來沒有完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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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皺眉，盯著霧中閃爍的街燈，過了一會才說：「……你確定這些規則真的是用來保護我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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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站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裡，這裡沒有監視器，甚至連路燈都少得可憐。霧在腳邊盤旋，像是一雙雙無形的手試圖觸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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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規則是什麼？」林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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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向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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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了解霧夜的真相後，你就不再是受害者，而是指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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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引者……」我喃喃道，忽然靈光一閃。「這意思是不是說，我們也能帶領別人離開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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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帶他們進入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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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的聲音低沉得有些可怕。我轉頭看向他，卻發現他的表情異常嚴肅，眼神深處帶著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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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指向我們身後的小巷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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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你有沒有發現，這條巷子……根本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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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這才發現事情的詭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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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巷子……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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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市區巷弄，卻黑暗得像是一條無窮無盡的隧道，彷彿再往裡走一步，就會墜入某個無法回頭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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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在巷子裡流動，不像是自然飄散，反而更像是從裡面滲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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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加快，腦中閃過一個極度瘋狂的想法——這條巷子，就是備忘錄裡提到的「另一邊」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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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進去看看。」我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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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的臉色變得難看：「沈夜，你每次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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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不一樣。」我抬起手機，指著備忘錄上的最後一行字：「我們已經不是受害者了，林行，我們現在是指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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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邁步走進巷子時，霧像是迎接我們一般，迅速將外面的世界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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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變得更加濃稠，我甚至開始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像是低語、像是腳步聲，甚至像是遠方傳來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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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你還記得第一次聽說霧夜守則的時候嗎？」林行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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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當然記得，是在大學社團裡，學長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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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我的喉嚨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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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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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學長告訴我們霧夜的傳說，但我完全不記得他的名字、他的臉，甚至不記得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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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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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林行的聲音低沉地響起，他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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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學校，根本沒有這個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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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突如其來的寒意從腳底竄起，我倒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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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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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人告訴過我霧夜守則，那我又是怎麼知道這些規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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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的手微微顫抖，但他的語氣仍然冷靜：「你說我們是『指引者』，可是，沈夜——指引我們來這裡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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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夜守則，到底是誰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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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以為自己是發現規則漏洞的人，但現在我卻開始懷疑——我們一直遵循的這些「規則」，會不會其實也是某個人為我們設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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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林行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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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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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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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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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了張口，最終沒有再說什麼。我們同時轉身，快步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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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我們回到巷子口時，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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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已經不再是我們熟悉的城市了。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WUUmOj9I

街道被厚重的霧籠罩，燈光異常昏暗，遠處的建築像是廢棄已久，斑駁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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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夜的影子靜靜地站在街道中央，似乎早已等待我們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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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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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忘錄自動更新了新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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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是『指引者』，現在——該輪到你來設定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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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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