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學院的理論教授 - 序二：趙寺聯

「你的成績是理論滿分？」

報到處的行政人員看著手中的入學資料，抬頭打量著面前的少年，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困惑。

趙寺聯微微點頭，語氣平穩：「是。」

那人皺了皺眉，像是想確認什麼：「你確定你選對學校了？」

趙寺聯挑眉：「這裡是格蘭爾學院吧？」

「是。」對方頓了一下，「但……這裡不是斯洛德，也不是帝國學術院。我們培養的是戰士、軍官、前線法師，不是研究員。」

這句話的潛台詞很明顯——「你來錯地方了。」

趙寺聯微微一笑，語氣仍然不急不緩：「我知道。」

「那你還——」

「我知道這裡怎麼看待理論。」趙寺聯淡淡地打斷對方的話，語調不疾不徐，「但這不影響我的選擇。」

行政人員愣了一下，看著他平靜的神色，最後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蓋上入學文件：「好吧，反正學院不會干涉學生的選擇，祝你在這裡順利——不過，你恐怕得有心理準備。」

趙寺聯輕笑：「我很清楚，格蘭爾不歡迎理論家。」

他接過學生徽章，踏入學院大門，步伐穩定，不帶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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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黎（帝國）．格蘭爾學院

當他正式站在格蘭爾的校園內時，他能明顯感受到這所學院與過去見過的任何學府都截然不同。

這裡沒有像萊德、斯洛德那樣濃厚的學術氛圍，沒有帝國學術院那種高深莫測的研究氣息。格蘭爾的空氣中帶著一種實戰者特有的壓迫感，隨處可見正在訓練、對練，甚至是互相較勁的學生。

這是一所為戰爭而生的學院，而非為知識而存在。

他還沒走幾步，就已經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或是好奇，或是懷疑，或是赤裸裸的輕視。

「就是他？」不遠處，幾名學員低聲交談著，「聽說今年入學考試，理論滿分的那個？」

「嗯，聽說是理論第一，魔法應用成績一般，戰技成績更慘。」

「哈哈，這什麼怪人，來格蘭爾學理論？他該不會真以為這裡有什麼未來吧？」

「說不定，他以為自己能靠數據計算來打贏對手？」

周圍傳來零星的低笑聲，趙寺聯聽得一清二楚，但他連眼皮都沒抬，只是繼續向前走，步伐不急不緩。

——這些話，他早就預料到了。

格蘭爾的人信奉的是實力，而不是「學術」。

在這裡，如果不能展現力量，那麼他的存在就毫無價值。

趙寺聯嘴角微微揚起，眼底閃過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

這樣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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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爾學院．新生集會

格蘭爾的新生集會一向不拘泥於繁瑣的儀式，院長只是簡單地發表了一番講話，大致內容不外乎是——「在這裡，你們必須變強，只有強者才能在戰場上生存。」

全場的氣氛激昂，每個新生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

趙寺聯站在人群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直到集會結束，他準備離開時，一名高年級的學生走了過來，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就是今年的理論第一？」

趙寺聯抬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強健的體格，雷系法師的魔力波動，應該是三年級的學生。

他微微一笑：「是我。」

對方嗤笑了一聲：「你來錯地方了。」

趙寺聯不置可否，語氣平靜：「為什麼這麼認為？」

「這裡是格蘭爾，不是讓你們這些書呆子待的地方。」高年級學生冷冷道，「在這裡，沒有用實力證明自己的人，撐不下去。」

「原來如此。」趙寺聯輕輕點頭，語調仍然淡淡的，「那麼，請問——你們的『實力』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上的？」

高年級學生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實戰？戰技？魔法？還是戰場的應變力？」趙寺聯微笑，「如果你們的戰技來源於體能，戰術來源於經驗，那麼，你們所謂的『實力』，其實也只是本能的積累。」

「但本能是有極限的。」他的聲音不疾不徐，「而理論，正是打破極限的關鍵。」

四周安靜了一瞬。

高年級學生盯著他，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呵，有意思。那就看看你能在這裡撐多久吧。」

「彼此彼此。」趙寺聯淡淡回應。

他知道，這場挑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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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爾學院．學生宿舍

新生報到後，趙寺聯打開課程表，目光迅速掃過上面的選項——

「高階戰技分析」、「戰場魔法應用」、「戰術與領導學」、「生存技能」、「體術強化」、「格蘭爾戰法基礎」……

一連串的課程幾乎都是圍繞「實戰」展開的，理論學科少得可憐。

他翻了幾頁，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高等魔法理論——莫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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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寺聯挑眉，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在課程報名表上填上了課程名稱。

他聽說過這位教授的名字——格蘭爾唯一還存在的純理論教授，一個被大多數人忽略，甚至懷疑「沒必要存在」的存在。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門課毫無價值。

但對趙寺聯來說，這是一個證明的機會。

——他要讓格蘭爾知道，理論並非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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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正式選定這門課程的瞬間，他的學院生涯，才真正開始。

他知道，接下來的路不會輕鬆。

可能會被嘲笑、排擠、挑戰，甚至被迫與這所學院的風氣抗衡。

但這些都無所謂。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讓理論，在格蘭爾重新站穩腳跟。

他不是來學習的，他是來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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